舒念笑：“我个人更倾向于打直球，喜欢就是喜欢，扭捏过了，机会失了，再也不可能会来。当然，一个人也会很好。所以一切说来说去，只能说是人不同，个人想法不一致。”

“没有正确答案。”

赵亚楠笑嘻嘻的，只是笑着笑着眼里猛然冒出水花，“是啊，错过就是错过，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白皙的手背一抹眼，又猛地喝口啤酒，“我初中玩得很好的一个小姑娘，她喜欢一位男生。我是个看脸主义，我觉得那男生长得不好看，不在我的审美之上，但是他对女生很好很好。那是我第一次明白，看人不能只看脸。”

赵亚楠：“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我发现我咋这么矫情，还流泪！”

她为什么流泪，大概是因为年少说过错话。

好在她走运，没伤害到什么人，今日喝醉酒才能哭嚎几句。

舒念不给赵亚楠留面子的大笑出声：“那你哭什么，不该开心的祝福吗？”

果然，酒喝多了，矫情！

赵亚楠八卦的属性真是吸烟刻肺，又哭又笑也不忘打听，“念念，你和你家那口子恋爱，是因为想谈就谈了吗？”

“可以这么说。”舒念唇角染笑，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不咋愉快的相遇，“我和郁至清第一次见很乌龙，但在看到他脸的时候我难免也是怔愣，不过对于他的从前我也纠结过。”

她是看脸主义者。

但是也不会因为这人长得好，而忽略他的不好。

正如菲菲和她的粉丝说，被爱的前提并不是漂亮。

如果真拿‘漂亮’作为前提，那只能说那人不是真的爱。

毕竟，年老色衰，美人终有一天会迟暮。

赵亚楠催促：“下面呢，你俩发生了什么？”

“我俩……”舒念滚到唇边的话，囫囵个吞咽了下去，“赵亚楠，你没醉？”

赵亚楠挠挠头，“应该吧。”

舒念：“……”

她才不给大喇叭说她的事。

舒念相信，她今日说完，明天风一吹，只要认识她的人都会听那么一耳朵。

赵亚楠的嘴太大，不值得信任。

于菲菲直播，计划是两个小时跟粉丝聊聊鸡毛蒜皮的事儿。

时间很快，一眨眼，两个点没了。

她说了一些无关重要的闲话，但她很开心。

于菲菲精气十足的活动活动肩周，坐下撕开零食袋。

在她直播的时候，舒念和赵亚楠俩人一直在喝，尤其是赵亚楠那是杯杯不肯停。

舒念好一些，清楚自我酒量，可后来接近尾声的时，不知怎么被赵亚楠唬住了，俩人开始一杯又一杯的干起来。

这不，趴了。

两位喝醉的姐姐，仗着酒后胆子大，又互相喊着上游戏。

赵亚楠平时呆呆的可爱，但游戏打起来猛地一批。

游戏里的弯弯绕绕舒念没看清楚，反正她的操作本来就不咋好，尤其是刚刚，有些醉的她根本看不清游戏里的路和人。全凭意志一人在游戏里逛荡。

她们对面有一位男士，嘴巴不太干净。

赵亚楠酒水冲顶，张口就来，那架势一顿输出，对面男士差点跪下改口叫她姑奶奶。

舒念那点酒，被赵亚楠的骂惊醒，在她强攻持续输出时，她自我反省，是不是她也做错什么了。

没办法，赵亚楠功力太强大。

舒念没见过这么‘隆重’的场面。

于菲菲也是目瞪口呆，‘咔嚓’一半的薯片沿着唇掉落。

她还真不知道，一场游戏骂下来，脏字不带重样是什么体验。

往常她们也没见过赵亚楠说什么大的脏话，顶多是问候一下对方亲戚两句。

游戏结束。

赵亚楠先举报对方，然后关掉游戏，说了句“舒坦”。

舒念：“……”

于菲菲：“……”

本尊没觉得什么：“你们咋了？还学人家段子里没信号的石化姿势！”

舒念甩甩略带僵硬的身子，“没，就亚楠……你嘴上功夫比我奶奶村的奶奶们还厉害。”

“想学？”赵亚楠道，“天赋使然，学不来。”

说完她又烦闷：“都怨那个狗东西，气死我了，他做错事还倒打一耙！说我玩得菜！没素质！”

舒念忙道：“该骂！骂死他！”

玩游戏上来就人身攻击，看样子同样的事情没少干，也鲜少遇到对手被反杀。要不然这坏习惯早就改得差不多了，今天遇到亚楠给他上一课也好，也让他体验体验匹配到一个满口脏话队友心里什么感受。

以往他骂别人，现在别人骂他，活该！

舒念不觉得赵亚楠做得有什么不对。

事情的争端不是她们挑起的，是对方无故找事，埋怨她们，话说的不堪入耳。

他被骂的结局就是活该！

“好了，漂亮姐姐们，傻Ⅹ的脑回路不在意哈。小主们赶紧洗漱吧，接下来可是咱们的跨年夜聊！”

于菲菲的话音没落，她人已经冲向卫生间，“我先洗澡！”

舒念：“……你说第一个，我们还真能不让你吗？”

第23章 路途

赵亚楠目露凶光：“她也该骂！”

“……”

“赵姐，赵姐，菲菲是友军！”她拉住杀红眼的赵亚楠。

看这模样，赵亚楠还是有些醉酒。

舒念从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瓶酸奶，插开吸管递给赵亚楠。

“喝完。”

于菲菲出来，舒念进去。

等舒念出来时，赵亚楠没那么醉了。

她问：“好点没？”

赵亚楠摆手：“我在干什么一直都知道，只是酒精放大了我的想法，让我觉得我醉酒，无所顾忌。”

她说：“在我们面前放肆一点无所谓了，以后在外面记住你的能耐。”

赵亚楠眨眼：“收到，收到。”

“快去洗澡！”于菲菲踢了赵亚楠一脚。

赵亚楠转头，“哼”了一声。

赵亚楠一走，她们开始重新铺整床铺，弄好，舒念去刷牙。

回来后，她又往脸上涂涂抹抹。

室内有暖气，一点儿也不冷。

她一般外面套个薄卫衣。

比较抗冻的短袖也是穿得的。

赵亚楠从浴室出来，简单收拾完自己，舒念看了下时间，才十一点。

赵亚楠地上的床铺在门那边，舒念靠近阳台，于菲菲在她们中间。

于菲菲在中间最主要的原因是舒念害怕赵亚楠动手动脚。

赵亚楠太色了，舒念害怕。

赵亚楠自告奋勇：“朋友们，灯，我要关了！”

“关吧。”

明亮宿舍陡然变黑。

赵亚楠钻进她的被窝。

“有点儿可惜，差了佳词。”

“不可惜，佳词在和家里人一起。”于菲菲道。

暗夜里，舒念面朝上，“气氛到这了，我们三个聊聊不切实际又即将抵达的未来吧。”

于菲菲面朝上，看不到天花板，“你们知道的，我想做演员，想出现在大荧幕里。”

赵亚楠想了想，“我之前没太想过我能做什么，以至于我真没什么大梦想，只是觉得看美女很欢乐。以后可能在亲妈的努力下得到一份勉强温饱的休闲活，一辈子望到头那么简单。”

“好多工作都是一眼望到头，好多人为追求更高的学历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我觉得毕业后按照我妈的安排过完一生也没什么，总要有人过得平凡，有激不起浪花的生活。”

赵亚楠朝阳台方向转头：“你们觉得我这种想法错吗？”

于菲菲扭头，“没错。”

舒念嘴角扬笑：“我也想这样安安静静的走完一生。最后空闲点，留出的假期多点，与之成正比的工资少些没什么事。”

只不过她这是以前的想法。

于菲菲感叹：“真羡慕你们，不用为五斗米折腰的放弃想要的生活。”

舒念笑：“你也没为五斗米折腰的在追求梦想啊！甚至来说，我与亚楠俩就像是咸鱼一样。”

“不过，大家都在变。”她说，“之前我想我慢慢过一生也没什么。但现在和郁至清恋爱，我不知道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做生意这件事是板上钉钉。我也会想，我和他在一起他父母会不会觉得们不当户不对的。”

“我没有过人的优点能力，自己一个人还好，可与他在一起，那便是两个家庭的事。”

明明不是大事，她总会深想的重。

这种烦人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怎么才会去。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除了纪录片推广我们古镇。”

于菲菲安慰她：“你有一个要推广古镇的想法，那也是你十七八岁坚持到现在的梦想啊。”

赵亚楠在感情方面有两把刷子，“念念，你这种想法诞生，是因为你想和你家那口子走到最后，你比想象的喜欢他。”

“我之前认识的舒念，像风，不为俗事所扰，看事看得比常人明白。我以为你会永远洒脱，直到你现在说你也有烦恼。”

“可是这种事到自己身上，谁都会有那么一些看不清啊。”赵亚楠嘀咕道，“念念，你真的很优秀。课业完成优秀，在咱们系成绩从没掉出前三。人温柔，保持新善，帮助同学。这都是你闪闪发光的点。”

她低声呢喃：“我觉得佳词哥哥，除了那一张脸，没有一处配得上你。”

念念模样也生得好看，小脸白里透红，眉眼如墨勾勒成画，柔和却不失坚韧。

矛盾又和谐。

于菲菲离得赵亚楠近，她脚踢了下她的小腿，告诫她不中用的话少说。

念念与她男朋友说正处热恋期也不为过。

要是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念念记在心里不舒服了，她们之间的友情难免会产生隔阂。赵亚楠的好心可能会造成被记恨的可能。

于菲菲想得多，她见了不少恋爱脑奇葩事。她不想以这种思想去揣测舒念，但没办法，她见过，她怕，她不得不多想。

自从上次杂志封面突然被抢，她明面上还是曾经的于菲菲，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难免会有了几分不同。

她对于别人的想法，有时会会忍不住地往深点，不好的出发点多猜测番。

她知道不好，但是她控制不住。

舒念低笑出声：“谢谢你，亚楠。我知道我蛮优秀的，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才真正发现我的优点比我想象中的还多。”

“可能旁观者清，我把郁至清看得重要了。”

把一个男人看得很重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更何况她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和他分道扬镳了呢！

“可能我真的有那么点想做他的最后一站。”

她对爱情保持相信，她更想自己能一次恋爱，谈到婚姻殿堂。

她傻得天真又可爱。

于菲菲说：“不用悲观，或许你们真能走到最后呢？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

舒念发觉一直围绕着她展开话题，不好意思的从她身上扯开：“菲菲你想演戏，有什么具体规划吗？”

于菲菲确实自我做了一些计划：“先经营网络账号。给汉服商家店铺拍模特照这件事也不能扔。网络上有一定的粉丝，去横店演戏也能找剧组可能会有成特约演员的机会，那样我就能有几句台词了！”

听此，舒念微微心酸，努力这么久，才可能有几句台词。

菲菲也真厉害，“菲菲，我觉得你在发光。”

于菲菲：“？”

“你一直在为这件事勇敢的努力，从十六七岁至二十一岁，梦想从未止步。”

赵亚楠也赞同道：“之前高中，我们学校年级第一的女生一直在那学习我还特不理解，心想，她已经是年级第一了还在拼搏什么。可那女生说，她在超越昨日的自己。她的分数看着很高，但人外有人。她说她在全省内并不起眼，她说她要做优秀的航天人才。所幸她的努力并未辜负她，她现在在北航，继续追梦。在认识菲菲和佳词之后我才发现追梦的女生真的很酷！”

“你们和年级第一一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为之去努力拼搏，真的很好，很自信灿烂！”

赵亚楠也不忘夸舒念一通：“念念，你也很厉害，你考东传的事情听起来像是与小姑娘斗嘴产生的，但谁家一个斗嘴能真正为之付出努力，并且即将实现了呢？”

“你们都很厉害，在某一个阶段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都朝着这个方向做过努力。”

赵亚楠还在回味，自己一系列非常有文化的词句。

舒念定的闹钟响了，“还有一分钟跨年！”

三人囫囵个反身。

舒念打开秒表，突然觉得一分一秒都好慢。

终于到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舒念手机叮咚一响。

屏幕顶部弹出一条信息。

——舒念念，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