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至清一步步地走至舒念念面前。

漫天烟花炸裂之下，舒念唇角微微上翘，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她葱白入玉的手指拂去他肩上的寒意，“冷不冷？”

她掌心捂住他瘦削清白的手背。

郁至清安安分分的让她暖手：“不冷。只要一想能见到你，我全身便是暖烘烘的。”

“油嘴滑舌！”舒念瞥他眼，不过话很受用，“行了，你和我视频的背景墙是酒店？”

“舒念念瞧出来了？”他故作惊讶，“可惜，我现在不住那了。”

“房间退了，注定要叨扰舒念念了。”

“感情你是故意的呗。”舒念长而翘的眼睫眨动，“郁至清啊郁至清，好算计，是不是想蹭吃蹭喝？”

“嗯，舒念念真聪明，我就是想平白蹭吃蹭喝。”郁少爷供认不讳。

舒岑不满地喊：“姐，十二点了，该回家了。”

宋元安在郁至清来之前，已经被他们姐弟气走。

舒岑陪老姐看烟花。

不料这边烟花刚开始轰动，郁至清就出现了。

好好的一场跨年，此刻倒是让他失了兴致。

他怕他再不开口，姐姐直接被人拐跑了。

舒念扭头，瞧看舒岑别扭的脸色，低低笑出声。

她踮脚，在郁至清耳边呢喃：“看样子，小岑对郁少爷有些小舅子的意见啊。”

郁至清一下子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欢迎小舅子多点意见。”

没什么表情那才是令人愁闷。

“不怕。有艰难险阻，才好。”

舒念：“？”

“想做什么？”

“想体会你的美好。”

……

她与他手牵手地漫步在水岸边。

舒岑看不下去他们的卿卿我我。

自我要求要回家做套试卷，清醒清醒大脑。

舒念没留他，她与郁至清两人，在慢慢散尽的长街里走。

各处可见的放完烟花的纸篓筒子。

舒念说：“你来了，叔叔阿姨怎么办？”

过年，他不陪父母，反倒来找她，他父母会怎样想。

郁至清捏捏她白净润红的小脸，“和你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跨年，我想和你在一起。”

舒念认真地回：“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郁至清摇摇他们已经十指相扣的手指：“所以，我们在一块呢。”

他特别想见她，所以就来了。

夜幕已深。

月不明，星稀少。

在本就凉寒的夜色，此时更加让人觉得冷风外骨头缝里钻。

“郁至清，”她喊他。

他漫不经心地支起眼皮，鼻腔出来浓重的一声“嗯？”

舒念道：“我好像比昨天更加爱你了。”

郁少爷用另一只没有牵她手的手，揉她头：“我也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心尖上的人啊。”

舒念笑得牙不见眼，“你怎么会这么说情话。”

郁至清：“可能是见到喜欢的人，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舒念疑惑偏头，彻底不走了：“你收敛点”

她当初怎会和这么不靠谱的男人谈恋爱。她把他全身下来扫一遍，发现除了那张长得还行的脸可靠点。

“好。”他应。

他帮她整整脖颈上的围巾。

他们的情侣款。

他眼尖地瞅见她带地围巾角落有着她名字的缩写。

他扯扯自己脖颈里的围巾，发现也有他名字的缩写。

他淡眉似笑非笑：“舒念念，你是在隐晦向我说，喜欢我吗？”

“想多了，顺手。”

那针线白色，还是她千挑万选的。

他们散着步散着步就到了舒念家门口。

舒念踌躇道：“得有两点了，要不要进去吃顿热乎的饺子。”

“纯手工。”她加了一句。

他侧目笑说：“那我是否有荣幸吃的上舒念念包的饺子？”

“当然。”

他心底也是欣喜向往的。

在舒念说下倒数第二句的时候，他就想答应直接跟她回家了。

在他心里，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郁至清假设了好多会在什么场景下说出这样的话。

这刻他才正式明白，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彩排，因为你遇到的事情都很意外。

可能是“近乡情更怯”的缘由，郁至清指尖泛凉。

舒念在一边刺激他的神经：“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走？”

她说的纯属无稽之谈，不过……

“舒念念，你不难过吗？”

“什么？”

“我拂去你的心意。”

“任何事情都会出现拒绝。”舒念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真正进去后，郁至清才发现里面根本没人。

他坐在正堂的干净桌子前。

“不用看了，我爸妈早就睡了！”舒念笑，“小岑就算没睡也不会出来。”

她扭头问他：“想要吃什么？实在不行，我在点餐平台给你点两份菜。”

“随便一种水饺都可以。”

他没有挑剔，她随心所欲地下了几个饺子。

饺子煮的很快，郁至清咬了一口，爆汁。

吃过饭，郁至清有眼力见的争着去刷盘子。

舒念没再来回谦让，直接让他去了。

郁少爷出来时，指尖还是湿漉漉的。

他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先走了，晚安，新年快乐。”

在过年这天，有个特意坐几个小时的动车的傻子，只为见她一面。

舒念抿抿唇，拉住羽绒服蓬松的袖子：“不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