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人心扉
作者:迩仔 | 分类:现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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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收尾
郁至清眼角泛红,喃喃说:“我不用考虑。”
“要的。”舒念声音坚定又温柔,“在确定一件于我们来说极其重要的事情上,时间非常重要。它会教我们独处、思考。”
郁至清目光缱绻缠绵地望着她,张了张口:“……好。”
20x8年,7月21日。舒念与郁至清正式分手。
他拖着疲惫犹如木偶的身子机械式的朝外走。
“先等等。”舒念嗓音在背后流淌开来。
他眼里闪过一喜,缓缓转身抬眸。
她进了卧室,拿出一个小巧装礼物的盒子。
她还他,“戒指项链。”
郁至清不争气的又红起眼圈:“生日礼物不能收回。”他不想和她断干净。
舒念盯着手中的戒指忖了片刻,她将戒指和银链分开。戒指塞给他:“银链我收下了,戒指应该送给很重要的人。”
她压下他的话:“决定不要做那么快,好好想想,我喜欢深思熟虑后的答案。”
他按照她的意愿收回了戒指。
戒指上的碎钻微微闪耀。
郁至清提了最后一个要求:“舒念念,我能不能再抱你一次。”
他深邃的黑眸里充满祈求恳切。
或许,是他们此生最后的拥抱。
好聚好散,有始有终。
她应了。
郁至清一下把她拽入他的怀里,狠狠地想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力气说重,又很轻。
压得舒念喘不过来气的,大概是他无处安放的浓烈情感。
许久,他松开她。他眼睑垂落,余光窥扫她,声调轻微:“我走了。”
她敛眸应了一声。
郁至清转身,发红的眼角顺着脸面滑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水珠隐在下颌,倏尔,急速下落,碎裂在地板上,消失不见。
慢慢朝不大的门口走去。
他多想,在听她一句“等等”。
可待他走到门口,他也没听道她的挽留。
他笔直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装裤下,在他即将要踏出关于她的房间时,他的脚像生了根,滞涩不动。
遥遥的女声好似来自远端:“别回头。”
舒念手指掐着自己的臂弯,她眉一竖,下了心的背对他。
她怕,怕他回头,她不舍得让他走。
她怕自己会挽留。
可不属于她的,她即使留得了一时,也留不了一世。
郁至清眼皮下盖,点点泪痕断流直下。
他大步朝前,走了出去。
后面的舒岑,急急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隔开了两个互相喜欢的人。
舒念转身看向那暗红厚重的铁皮门。此时,门外的郁至清看着那块门直直发愣。他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直到他视线发直发昏,他才悠悠收回目光。
舒岑为勉他姐太过难受,推她回了卧室。
他姐姐是喜欢郁至清的,她的难过需要发泄。
舒岑没有睡意,也烦躁上网,他透过门镜看门口呆傻不动的郁至清。他就在外面站了一夜。等次日天微微亮,他才离开。
郁至清走了。
舒念顶着红肿的眼睛在家里窝了一天。
舒岑让她回家散散心,舒念不想给家里添麻烦,还警告舒岑不要告诉父母这件事。
微微上了年纪的爸妈有一点好处,就是网络玩得不是很溜。
在舒岑的软磨硬泡之下,舒念答应明天送舒岑回家。
上午,到了古镇门口,一个人叫住了舒念。
那人肤色白皙,五官清俊,他身着一身浅色系的休闲装,“舒念?”
舒念回首,她礼节性的浅笑。
“傅正珉。”
傅正珉眉眼间的落寞散了不少:“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
傅正珉与她寒暄起来:“一年多不见,现在怎么样?”
“还行。”她唇畔含笑,“你呢,和朋友来这边玩?”
“……嗯,是。”他瞧见她身旁一直守着的舒岑说:“你男朋友?”
“我弟弟。”她拍拍舒岑,“我大一届的学长。”
舒岑有礼貌地说了句哥哥好,然后先回了家。
他看舒岑进了民宿小馆,“你们也是来旅行的?”
“不是,我家在这。”
“是吗?那放不方便给我介绍两家饭菜比较不错的,厚着脸皮再讨教一下那儿好玩。”
“没问题。”
舒念细心说了。
傅正珉用备忘录真的记录了下来。
之后,他们告别。
在转身的瞬间,傅正珉眸光暗淡下来。
他怎会不知她家就在这。
他特意来找她的。
昨天早上,他们实验室有女生说起了这件事,还说起了他是东禹的本科,甚至问起了他听没听说过舒念。
他这才知道网络上的腥风血雨。
傅正珉知道的太晚了,网上的事情已经删得七七八八了。但他在同学口里还原了下大致情节。
他辗转加了聂雅雅的电话。之后便急迫地向她询问关于舒念的联系方式。
聂雅雅给他了。
他没打通。
他厚着脸皮又想要她家里的地址。他只是想要看看她还好不好。
第73章 收尾
聂雅雅知道他的想法后,犹豫了两秒还是选择了告诉他。
昨天下午傅正珉就到了。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租住在她家。
太明显了。
他就租住在了离她家最近的那家店里。
好在,今天早上他碰见了她。庆幸的是,她还好,还是那个坚强的女生,没被网络上的风言风语打击到。
傅正珉收拾好行囊回去了。
她好,他就安心了。
-
聂雅雅打开她昨天与傅正珉的聊天记录。
在大学里,她追他两年多都未曾要到联系方式。可就在昨天,他主动加她好友。虽是为了另一个女生,可她却觉得她曾经眼没瞎。
她喜欢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生。
聂雅雅在事情发生后,她在网上替舒念说过话。
也给舒岑发过一条微信:
——你不是那样的人。
“聂雅雅,开会!”
聂雅雅‘嗳’了声,她熄灭手机屏幕,那一,刹,关于她疯狂的青春,也谢下帷幕。
-
郁至清回到东禹的第一件事,就是揪出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盛安集团一次性法务部告了许多人,且放话,不接受任何私下解决,不管你的身份,就要一告到底。
这时,吃瓜网民才发现,里面的男主人公,星娱高层原来是盛安公子。
查到源头是谁的郁至清冷眸狠厉,赵珍珍的所有黑料在微博挂了三天。前十全是她大尺度换取资源。
第十一条就是林雨晴的疯狂粉丝。
郁至清有钱。
吃瓜网民不傻,搞清楚了林雨晴和赵珍珍的恩怨情仇,那是一个感叹。一圈子下来,最无辜的就是郁公子那个无辜的素人女友了。
林雨晴粉丝也受到网友抨击太过疯狂。她涨上去的粉丝又掉了下来。
这一件事对于林雨晴的也是有不小打击,她身上沾上了炒作和小三言论。
主要是她的不理智粉是为她抱不平,她虽约束不了那些粉丝的思想,可也得在吃热度的同时让她的粉丝住手,别去人身攻击人家正牌女朋友。
当时舆论来得太快了,林雨晴反应过来后,否认了他和郁至清的关系。谁知后面的小三言论出现打得她不知作何反应。
她根本就顾不住了其他。等她去在网络上解释的时候,好像已经晚了。
赵珍珍彻底封杀,背负唾弃离开这个浮华的圈层。
郁至清公开了他的微博。
他在上面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此后,还去拉郎他和没关系的人的人,他全告。
他给那些人一个限时24小时删除,要是还有,他就去告。
在网友看起来太大题小作了。
倒也有些网友看透了,人家在给自己女朋友撑腰证明。
闹剧暂歇。
郁至清好久没放纵过了。他好像做了一场关于走在阳光下干净路途的梦。
郑尧瞧着眼前干喝酒的郁至清,跟跨大洋的魏松探讨事情。他想了想前两天网上风火的娱乐头条,猜测道:“郁哥,你跟小嫂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他瞟着,郁哥蛮喜欢小嫂子的。
只不过他也没那么坚定。
郁至清兀自灌了杯酒,微微仰脸。
“分了。”
说分了的瞬间,郁至清的眼眶突然红了。
他舌尖顶顶脸颊,面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不过插进裤袋的左手却紧紧握住。他拇指与其他手指相碰,如玉的指尖在暗色下血色褪尽,只剩无边无际的白。
他侧偏过头,在郑尧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水珠从他的眼眶跑出,不争气地下坠,无声无息,却入了他已经荒芜的心底。
他扭过头,提起酒杯,与郑尧手里的玻璃杯轻撞了一下,杯子里的水纹漾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修长冷白的颈子上引,喉结随酒地吞咽动了动,一杯再次见底。
郑尧安慰受情伤的实在没一套。他也不敢随意谈什么恋爱大法,搞不好他成了失恋泄气桶就倒死大霉了。
毕竟看他郁哥失魂落魄的样,铁定是被甩了的人。
郑尧晃头,啧,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还是他好,永远不恋爱主义者。
郑尧不知说什么,只能陪他喝。
喝的酩酊大醉的俩人,还是陈攘给接回去的。
郁至清好似真的喝酒伤到了。
在与郑尧喝醉那一次,便有一个星期不出门了。工作也没了心情去上。好在是自家,舒父倒是给了他休假。
郁至清反锁了门,谁都进不去。但时佳词太担心了,和陈攘商量一下,决定让开锁师傅打开锁。
在等开锁师傅开锁的时间段,时佳词极其焦急。
“你说我哥会不会想不开啊?”
陈攘剑眉不展,但却安慰她:“不会。”
陈攘是真不相信郁至清会为儿女情长寻生寻死。
“舒念那边怎么样?”
“念念微信不回消息,她的手机号码应该是注销了。”她有天打的时候,语音女生说她拨打的空号。
关于有人吵闹的社交媒体,除了一个除了舒念自己知道的短视频账号,剩余的她全部注销了。
微信里一些不太认识的人什么的全部删了。
她又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微信的手机绑定换了,该删除的全部已经删除后,她手机里还留存的也就五十人左右。
“开了。”
开锁师傅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一入门,一片黑暗,紧接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漂悬在上空。
陈攘眉痕皱得更深。
他摁开门口的开关。
霎时,干净整洁的客厅映入他的眼帘。
时佳词直奔卧室,她去的是舒念之前睡过的房间。
于是陈攘去了郁至清的房间,他手放在门把手上微微一拧,卡达一声,门开。
陈攘撩开眼皮。
昏暗的室内,一丝不强的光源从松散的窗帘一角,偷偷溜进来些。
陈攘借着微弱不明朗的光看见了发丝凌乱、衣衫褶皱的郁至清,他整个人不修边幅地歪头抵在墙角处。
他的大长腿一条随意地伸展,另一条与人一起蜷缩。旁边堆聚着一堆散乱的酒.瓶。
卧室里的窗子没关,恰巧一阵柔风,打动了窗帘一角。顿时,阳光乍泄在郁至清的眉眼处,他缓缓睁眼,往日冷瑰散漫的眸子此刻黯然无色。
他许久没说话了,一张口嗓子似被沙砾磨搓过,刺耳沙哑:“陈攘。”
他头一偏,与站在门口的陈攘对视,唇边泛起大大的笑:“我喜欢她,只喜欢她。”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一直都知道。
他很爱她,从始至今。
时佳词跑来,望见郁至清的颓废样,眼泪唰的下来。
“哥——”
她抽泣着:“我这就给念念打电话!”她慌乱地寻舒念的手机号码,可查找时她才想起来,念念手机注销了。
对!对!微信!还有微信!
“不能给她打!”郁至清木然没生机的脸上浮出慌促,他扶着墙,想站起来,可这几天太过没人样的生活让他一时腿有些软。人一下又跌坐在地上。
“不打!不打!”
时佳词跑过去扶起他。
郁至清缓缓说起了他和舒念要分开一年的约定。
久久不出声的陈攘道:“那你就准备,一年后这样去见她吗?”
郁至清近乎无色的唇薄薄抿成一条线,他沧桑暗哑的声调轻得似乎风一吹就能散开。
“不。”
他不能这样见她。
此后,郁至清变了,他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公司和自己的家里两点一线。
他不会再多余社交娱乐活动。
除夕那晚,郁至清偷偷去了舒念家所在的古镇。
这独自过的一年里,他只在新年的几天里,在人群里默默望看她。
新年一过,舒念再次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