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个奶茶而已,你说我是天灾级?
作者:三花锦 | 分类:都市 | 字数:3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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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丧钟
砰!
江河重重地摔倒了在地上。
脑袋磕在了路面之上,剧烈的震荡险些让他晕了过去。
戏偶师蹲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
“准备好了吗?”
对方冷冷地问道,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江河痛苦地点了点头,路面的碎石子磨得他额头生疼。
戏偶师原地坐了下来,把斧头放在自己的脚边,说道:“打开你的心相。”
这一次,他要直接在江河的心相里完成精神入侵,哪怕用上暴力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之所以刚才不这么做,是因为他实在不想损毁掉江河这个完美的戏偶。
但现在,他不想再给江河这个机会了。
只要对方打开心门,自己便可以掌握住对方的精神。
江河也就会成为他的奴隶。
至于这里剩下的几个人,他当然不可能留活口。
他戏偶师什么时候兑现过承诺?
只是可惜啊,一具D级异能者戏偶,若是心相不受损害的话,凭借那个诡异的梦境掌控能力,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价值呢?
不过坏了就坏了吧,至少还能用。
总比赵哲那个整天只知道挑单身女人下手的软蛋要强得多。
伴随着戏偶师冰冷的眼神,江河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
但在闭眼前的一瞬间,江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灰色。
这颜色只是轻轻一现便又瞬间消失,戏偶师并未察觉。
片刻后,江河的紧皱的眉头便轻轻舒展开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戏偶师见状也跟着闭上了眼,意识展开朝着江河笼罩而去。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戏偶师谨慎地站在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背后的门猛地合拢,戏偶师来到了一座古朴的小木屋里。
木屋很小,总共不到10步的直径,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
一张木桌,一张凳子,一个壁炉。
木桌看上去陈旧而干净,刷着古铜色的木漆。
凳子也是,不过凳子看上去更精美一些,把手处还有雕花。
壁炉中燃着熊熊的火焰,橘黄色的暖光从炉口处照射而出,将整个木屋也染成了暖色。
江河坐在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古旧的怀表。
“这就是你的心相吗?”
戏偶师站在了窗户边,窗外正飘着雪。
他没想到江河的心相世界就这么点大。
一般人的心相往往会是弘伟的巨大宫殿或者金碧辉煌的王宫,铺满金砖玉瓦与极尽奢华的家具。而他们自然是那世界的国王,坐在黄金王座之上俯瞰着众生。
当然,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少年并不热衷于当统治者。
对方连神都不想当,只想当个不穿衣服的原始人。
心相是意识世界中最隐蔽的地方,对于一个精神系异能者而言,敞开心相世界的大门与交出自己的性命并无差别。
但江河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里便是他的心相世界,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一个能让他取暖的小木屋。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大雪纷飞着。
但熊熊燃烧的木柴可以让他安稳地休憩。
每当他感觉到孤独时,便会来到这座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小木屋,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
木屋有一扇门,但江河从来没有打开过。
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他也没有勇气打开。
木偶师已经动手了,他在江河的木屋里唤出了一个巨硕无比的戏偶。
那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人身兽面,青眼獠牙,鼠目象鼻。
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月牙弯刀,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鬼怪。
一根微不可见的细丝在这怪物的手脚处闪烁,细丝的另一头,绕匝在戏偶师的指尖。
戏偶师手指翻飞,那怪物便直冲冲地朝着江河走来。
怪物抬起手中锋利的弯刀,刀背之上的4个铜环正叮铃铃作响,刀光如月,寒芒四射。
怪物手中的刀朝着江河的臂膀直直砍去。
只要这刀刃轻轻一落,江河的臂膀便会瞬间断成两截。
紧接着,戏偶师便会将那个名为“桃花源”的戏偶塞进江河的血肉之中,与之结合。
这里是江河的心相世界。
他如果敢逃,戏偶师便会让那只怪物彻底毁了这座木屋。
与之对应的,江河将会成为一个再也无法思考的疯子。
因为心相,是一切的基石。
破空的风声传来,怪物手中的弯刀闪耀着寒芒直直落下。
江河下意识地想逃,但根本来不及躲闪。
伴随着‘噗嗤’一声,他的右臂便如莲藕一般被那怪物轻轻斩断。
一瞬间,鲜血纷飞,溅满了整张木桌,将那桌面都染成了暗红色。
“呃...啊!”
江河痛苦地嘶吼出声。
怪物把江河放下,他直直地瘫倒在椅子上。
戏偶师的脸上此刻满是残忍的笑意。
江河右臂的鲜血正在喷涌而出,但他并未感觉到血肉分裂的疼痛,相反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人用榔头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第22章 丧钟
头晕目眩的感觉撕扯着江河的神经,大脑就像是被万千只虫蚁啃食着,这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戏偶师大笑着,朝着江河走去。
他的手中握着那个彩色的魔方。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刚才那怪物不仅仅是砍断了江河的手臂,更是撕破了江河的意识,所以江河才会感觉到那极端的痛苦。
这是精神层面的攻击。
接下来只需要把这个魔方嵌入到江河的血肉之中,便大功告成。
这个魔方会与江河残缺的意识融为一体,帮他补全那残缺的手臂,但代价就是江河以后再也无法将他分离。
这等同于在江河的精神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从此江河便是自己的精神奴隶。
此刻的江河已经痛到快要昏厥,他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戏偶师一抬手指,那凶恶的怪物便提领着江河的衣领,又一次将他从凳子上轻飘飘地拽了起来。
江河虚弱地歪着脑袋,看着正在逐步靠近自己的戏偶师。
以及他手里的那个魔方。
“你看看你,就和蛆虫一样,这样活着不累吗。”
戏偶师放肆地笑着,眼中满是对江河的戏谑。
江河抬头看着他,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笑容。
“就算如蛆虫一样的活着,你也没有资格践踏我们曾释放过的短暂光辉。”
戏偶师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细弱蚊蝇的低语从耳边扇走,真是够烦的。
他不想等了,朝前一大步来到了江河的面前,抬起手里的魔方就要往江河那血淋淋的伤口里塞。
这时,江河忽然微微抬起他的左手。
在他的掌心里,握着的那块古朴的怀表。
下一刻,江河抬起拇指按下了怀表上的开关。
喀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戏偶师的耳朵里传来了这诡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掰断了一根细微的银针。
紧接着,是震天般的钟声。
当!当!当!
这钟声一次比一次响。
第三声之后,声浪的威力已然是惊涛之势,如波浪一般瞬间冲到了戏偶师的面前!
就像是一颗近在咫尺的高能炸弹被引爆。
能量波一层叠着一层,带着骇人的冲击力。
戏偶师难以想象,为何眼前这个不到巴掌大小的怀表会释放出如此恐怖的能量。
但他也根本来不及思考。
因为那几乎可视化的透明波浪已经冲至他的面前。
他也根本来不及躲避。
“主啊!”
戏偶师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护住自己脆弱的脑袋。
可这块怀表实在离他太近了,近到他除了抬手遮挡之外做不出任何其他任何的反应。
当!
最后一道钟声传来,整个木屋发出轰然的巨震。
「丧钟」。
这是江河为戏偶师准备的惊喜。
其实这块怀表不是江河心相里的东西。
而是某个男人留下的。
当初对方来过这座小屋,还逼着江河背诵了完整的《基线之章》。
怀表的主人正是那个邋遢大汉,张恒。
或许是当时看江河顺眼,又或许是觉得领导对这小子莫名的重视让他觉得有些好奇。
于是临走时,他在江河的心相里他留下了这块表。
还附带了一句使用说明。
“此技名为「丧钟」,必要时朝着敌人按下表上的开关即可!”
“不用谢!”
当时江河看到这段话时觉得对方有点莫名其妙,但现在想来确实应该和对方说一声谢谢。
江河回过神时,眼前的木桌已经化作了碎片。
小屋里此刻烟尘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方才那猛烈的声波裹挟着威力巨大的能量将面前的事物尽数撕扯成了碎片。
戏偶师被这声波冲撞着,倒飞了出去,猛地撞进了壁炉里。
火星四射,烟尘冲天。
江河扶着座椅把手艰难地坐起身,空荡荡的右臂让他有些坐不稳,此时断口处的血液已经凝结。
但血肉难以重生,精神的受损可不比肉体,这需要漫长的时间。
刚才站在他身旁的怪物戏偶也已经消失,化作了一团烟尘。
江河看着房间里弥漫的烟雾,无力地喃喃自语道:“终于结束了吗?”
他太累了。
这短短的一晚上,他已经经历了往前十余年都未曾经历过的事件。
从赵哲的绑架,再到他一路追凶,最后两人殊死相搏。
以及之后突然出现的戏偶师。
这个年仅19岁的少年在这个夜晚里展现出了惊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尤其是最后的这一次殊死相搏,江河其实设计了很久。
从一开始对方拿沈木心的性命做威胁开始,江河便在想着如何让对方放松警惕,引爆他心相中的这颗炸弹。
这已然是他的最后底牌。
当然,他并不确定张恒的「丧钟」能有多大的威力,所以他必须先示弱。
其实他身体里的神经毒素已经被他分解地七七八八,当时在对方搬动沈木心的时候他便可以动手。
但他觉得有些迟钝的身体并不一定能够支持他成功地偷袭。
反倒是如果失手,他和沈木心都会陷入危险。
所以他一直装作自己虚弱无力的模样,直到对方用斧头对准沈木心的时候,他才出声阻拦,推动起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但这还不够,由于戏偶师太过于狡诈,江河担心生性多疑的他不会贸然靠近自己。
所以他用上了自己最新掌握的技能,“情绪”放大。
这是他自打与赵哲接触之后才发现的:自己在刻意地感知之下,可以“看”到对方的情绪。
这些情绪会以不同的颜色为表象,红色-愤怒,黑色-恶意,粉色-喜悦,灰色-警惕,褐色-恐惧。
江河把这个能力取名为:「照现」
观察对象的情绪越是激烈,这颜色的深度就越发明显,当初在赵哲的身上,江河看到了浓稠如墨的黑。
方才进入心相世界前的一瞬,江河用「照现」进一步地消除了戏偶师心中的警惕。
那是一抹本就淡然的灰色,在江河的牵引之下,便彻底消失了。
当然戏偶师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认为江河已是瓮中之鳖,所以根本没想到对方把底牌埋在了这里。
加上江河为了让这场表演更逼真,他还切切实实地付出一只“手臂”为代价,终于诱骗到了戏偶师与之近身。
这便是精神系异能者之间的较量。
步步为营,环环相扣,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正如当时在“桃花源”里,如果不是江河一直在心中暗示自己注意戏偶师的存在,可能最后对方突然发动袭击时自己真就彻底着了道了。
毕竟在连续几个月的淡然生活里,没人能够做到时时刻刻的堤防。
而戏偶师也就在他最放松的时候,才抛出了那块含有“剧毒”的蛋糕。
一旦吃下,自己再无回头之路。
江河捂着快要撕裂的脑袋,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穿过弥漫的烟尘,他看到了躺在那的戏偶师。
对方的左手已经被轰成了碎片,只剩下一截烂糊的臂膀。
那头颅更是破碎不堪,头顶被削掉了1/3。
像个被人掰开后却发现是个熟透了的烂西瓜。
戏偶师的胸口还在起伏,他的意识并没有消散。
但看这重伤的程度,就算江河把他的意识还回身体,对方估计这辈子也别想再清醒过来。
更何况江河没打算放他走。
江河拾起地上的木棍,准备朝着那个烂西瓜一般的脑袋来上致命的一击。
但就在江河手中的木棍准备朝着对方的狠狠地捅去时,躺在地上的戏偶师突然伸出了完好的右手握住了他的棍子。
戏偶师模糊的右眼睁开来,充血的眼球宛如一颗红宝石。
他费力地翻动着嘴皮,口中模糊地呢喃着。
“吾主...”
江河勉强听清了对方的话语。
忽然,对方开始狂笑,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他放开了握着木棍的手,猛地一把拽下了自己胸前的项链。
那是一串银色的项链,吊坠上刻画的是一个眼球与弯刀。
江河见状,顿时瞳孔微张、脊背发凉。
「照现」自然发动,他看到了戏偶师身上突然冒出来的浓黑色恶意。
“你他妈的个疯子!”
江河怒吼着,拿着木棍朝着对方的脑袋捅去。
但还是晚了,那个吊坠忽然发出耀眼的光。
紧接着,爆炸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