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蔷接主治医师过来的时候，边小跑边给霍权盛打电话。

“霍权盛，妈，醒了，你赶紧过来吧。”

“醒了？”

“嗯，赶紧过来吧。”

苏蔷和主治医师进入无菌室里换衣服。

主治医师看了一眼病房里安静躺着霍夫人，又询问苏蔷。

“霍夫人刚才真的醒了?”

“醒了。”苏蔷说：“我还听见她和我说话了。”

主治医师并未多言。

他换好无菌服后进去。

霍夫人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苏蔷紧张地站在一边。

主治医师检查霍夫人的身体状态，他先用食指和拇指挑开霍夫人的眼睛，看到灰白到没有光亮的瞳孔，手指微颤。

又淡定的将听诊器放在霍夫人胸口。

看到主治医师一下子变严肃的脸，苏蔷也有些紧张。

“医生，我妈她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什么时候看到她睁眼说话？”

“就是我找你的时候。”苏蔷说。

主治医师按响床边的按铃：“准备除颤器，拿到的806病房。”

随即，他又神色紧张地上床，双腿跪在霍夫人两边，双手为女人做心肺复苏。

苏蔷的脸都白了。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霍权盛赶到的时候，主治医师和其他医生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苏蔷一个人，坐在病床边上。

听见霍权盛换无菌服的声音，苏蔷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她打开无菌室的门，冲进去，抱住男人。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阿姨。”

霍权盛想要抱住苏蔷的手僵住。

“你说什么？”

“对不起。”苏蔷满心自责。

如果她当时没有走开，而是留下来陪着霍夫人，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霍权盛没说话，只是推开了苏蔷，他朝着霍夫人走去，最后停下霍夫人的身边，蹲下。

他修长细嫩的手指刚刚伸出，就僵在了半空中。

霍家老太太和小霍夫人也来了。

她们来的比霍权盛慢。

站在病房门口，她们看到没有穿无菌服的霍权盛，两人也没穿衣服，就那么直直的走进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霍老太太轻声询问。

苏蔷抹掉眼底的眼泪，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

小霍夫人假装在他们的脸上四处观望，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到霍夫人身边。

“姐姐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小霍夫人伸手去摸，在触碰到霍夫人的脸时，她如惊弓之雀躲到一边：“天哪，姐姐的脸怎么这凉。”

霍老太太听到赶紧走到霍夫人身边，探上她的鼻息。

“方暖，她死了？”霍家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惋惜，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霍权盛从病床的桌子上抽取一张消毒湿纸，他擦在霍夫人刚刚被人摸过的脸上。

“别碰我妈，她嫌你脏。”

小霍夫人没有争辩，而是委屈地在一旁小声抽泣起来。

霍家老太太在一旁训斥霍权盛。

“小盛，你怎么说话呢，她也是你妈。”

“她也配？” 霍权盛漆黑的眸子阴测测地，似要生吞活剥了小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