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华制药虽然家大业大资产不少，但是一年不赚还要硬生生贴出去2000万的话，现金流是吃不消的。

更不要说要连续贴钱三年！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林松瞪大了眼睛：“你们财务算错了吧？怎么可能贴补那么多钱？跟我们一起竞标的华科宇集团给国家供应了三年疫苗，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影响！”

财务领导也是生物制药行业里出来的，对行业里知名的几家大企业都很熟悉。

他直接怼道：“林董，您这是做老板的样子嘛？都不关注行业动态和消息吗？人家华科宇生产规模比我们大了多少倍，成本比我们低得多。当初他们是底价供应疫苗给国家，账面没亏钱，但它其实是牺牲了所有大小股东的利益。”

“听说，他们的董事长贺天军是个狠人。当初为了支持国家，那可是放弃了三年的疫苗收益。为了底价供应疫苗，贺天军跟大小股东都闹翻了，争吵了无数次，最终才通过投票勉强获得了股东们的支持。”

“人家公司规模大，贺天军又是最早的公司创始人，才有这么大面子。他们疫苗供应三年，几乎都是在为国家做慈善，您有这魄力和实力吗？”

作为商人，有稳稳的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

林松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试图美化一下自己：“我怎么没有？同样是做企业的，他做得到，我怎么就做不到？”

财务领导直接一句话怼死：“我读书少，来公司时间短，还看不到您的大胸怀。就我目前看到的，总感觉您就是一个想赚快钱的暴发户。”

财务领导的大实话直接把林松噎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问道：“那跟我们一起竞标的那家益泰生物呢？他们的价格跟我们也差不多，人家怎么敢这么贴钱？”

财务领导无奈道：“所以说，林董你要多关注一下市场行业动态啊！您不知道您做的是仿制药吗？人家生物做的是新产品研发，属于高新科技产业，已经获得了他们省的财政支持和补贴。”

“我粗算下来，益泰生物的疫苗供应虽然也要贴钱，但扣掉省里的财政补贴，再算上省里银行的免息贷款，他们实际上贴补出去的也不过几百万。”

“几百万换一次合作，纯粹当做广告投入了。人家不亏啊！”

林松愣了许久，一脸黑线：“说到底，是我草率了呗？”

财务领导直言不讳：“何止草率，简直鲁莽。”

“那这招标，我不想赔钱的话，可以违约吗？”林松有些后悔了，小心翼翼问道。

财务领导直翻白眼：“老板啊，这可是市级的招标！违约后，以后涞东市的市场，神华制药就都不要想再染指了。”

涞东市是九禹国最大的经济体，人口量巨大，生物医药需求旺盛，是所有医药企业无法忽略的掘金之地。

但想进军涞东市，要付出5000万的成本，林松想想还是十分肉痛。

林松正在头疼自己的莽撞决定，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是自己好久没有主动联系的儿子林思齐打来电话。

林松心烦意乱地接起电话，自然没有好声好气。

他对着电话里的林思齐不耐烦道：“你这个败家子，钱花光了，又来找老子要钱了？什么时候自己能有点出息养活自己？老子就算金山银山也被你掏空了！”

林思齐一个电话过来，一句话没说，先被他老子一顿暴力的输出。

接连的质问，直接把林思齐堵得差点说不出话。

林思齐缓了缓，不示弱说道：“这不是看你们招标成功了，想给你打个电话祝贺一下。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惹了一身骚，既然你不想听的话，我就挂了！”

林松有点气急败坏道：“给老子祝贺什么？老子竞标是成功了，可是离破产也不远了！趁着我还活着，你好好享受吧！等老子死，公司破产了，看以后还谁给你钱！”

林松一顿抱怨，说得林思齐一头雾水：“你都拿下涞东市那么大的订单了，还破产？破什么产？不是应该挂上鞭炮，热热闹闹的放几天烟花庆祝吗？”

林松大骂道：“你懂个屁。都说让你回来接班，偏偏不听，天天在外面玩什么摇滚乐队，行业里面的动态你也都不了解，早晚把你爸活活累死！”

一旁的财务领导听着林松的话，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估计这林松就是不想天天面对着行业里的竞争，才想要自己儿子赶紧回来接班吧。

林松继续碎碎念：“知道这次我们拿下这个竞标要付出多少的代价吗？一年要硬生生的亏掉2000万！你老爸的钱也不是风吹来的呀，一年2000万，三年就要把我们以前赚下来的家底给掏空了……”

“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想办法跟你的叔叔伯伯们沟通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林思齐听着自己老爸的话，心领神会的朝着陆阳看了一眼。

看来老天都要帮陆阳啊！

陆阳坚持要打这个电话，还别说，真的有机会为华科宇博得一线生机。

林松话里话外也在为获得的竞标犯愁了，这个合作，可谈。

林思齐赶紧打断老爸：“慢着，慢着，先别挂！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林松没好气问道：“你小子能有什么好消息？是听到老子快挂了，所以舍不得找我拿钱了吗？大可不必，生活费老子还是给得起的！”

林思齐说道：“是这样子，我有个事情一直瞒着你。其实我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涞东市的华科宇集团上班。”

林松吹鼻子瞪眼：“这算什么好消息？老子家大业大，搞的生物制药全国百姓都知道。你堂堂一个神华制药的公子哥，跑到竞争对手那边去上班。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这不是砸我们的牌子，逼着我赶紧破产吗？”

林思齐悠悠说道：“倒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吗？华科宇集团今年输掉了招标，他们想跟你谈谈。”

林松没转过弯：“谈什么？竞标都结束了，又不可能重新进行竞标。”

林思齐提醒道：“我听你刚才一堆废话的意思，竞标拿到的份额你吃不掉，也吃不消，还要拉清单是吧？这样的话，干嘛不和华科宇合作呢，他们有的是生产线。”

林松被自己儿子一阵教育，脑子一下子清醒不少。

是啊，自己吃不了这么大的订单，干嘛不找大的制药集团合作，利用他们的生产线？

华科宇的生产成熟，生产成本肯定比神华制药的生产成本低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