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雷欧奈的时候，对方依然选择以沉默对抗。

艾斯德斯踏步走了过去，直接解开她的衣领。

这个动作终于让眼前倔强的少女眼神有了些许变化，她扭过头想要躲开艾斯德斯。

然而艾斯德斯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服。

“好的很快嘛。”

一秒后，雷欧奈生锈的大脑才明白艾斯德斯指的是她的伤口。自己刚才还以为……

微凉的手与温热的肌肤触碰，让雷欧奈感到不适，尤其还是眼前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的手。

“很讨厌我？”

艾斯德斯显然看到了雷欧奈脸上的抗拒，然后按得更紧了，甚至摩擦了一下，如愿以偿看到对方脸上更加反感的样子。

想要拒绝，但拒绝不了，这种操控人的快乐，让艾斯德斯感到兴奋。

“你现在愿意说说为什么两次想要刺杀我了吗？”

沉默。

“你不说我也知道。”艾斯德斯站着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雷欧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不能算是故事，应该说是日记。”艾斯德斯将那天的事娓娓道来。

“有一天我觉得很无聊，所以带着我的宠物来到了第十九区，也就是公认的贫民区。”

“那里的人贫穷确实是有原因的，我一进去就被一个还没成年的小贼盯上了。”

“他偷了我的钱，但很可惜被我发现了，你知道在我家乡偷东西的人会被砍断手吗？”

“被抓住以后他一句话也不说，所以我就让我的宠物把他给杀了。嗯，杀了一个小偷，这就是所有事情的开始。”

雷欧奈突然怒吼：“够了！”

这是她从另一个角度听到那天事情的起因，但她受不了眼前女人的颠倒黑白，仿佛她成了自卫的人，所有的过错都成了那些孩子们的。

但贝克也就算了，那些被抓走的孩子们，他们什么错也没有。

“他只是偷了一点钱，你却让那只黑色的蜥蜴活生生咬死他。还有那些无辜的孩子，你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魔。”

终于愿意说话了，无论是愤怒还是怎么样，总算开始有回应。

“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同类人，所以才会产生同情心吧。因为饿肚子而去偷东西，因为贫穷而把孩子卖了，还有因为权势不得不被夺走自己的东西。”

艾斯德斯挑眉，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弧度：“你的想法真的很可笑啊。”

“正因为贫民区没有法纪，所以小偷横行，暴力事件层出不穷。你们从没有法纪的世界得到好处，但你们被更强大的力量制裁的时候，却开始控诉这个没有法纪的世界。真虚伪。”

雷欧奈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冠以这样的标签。这样的标签明明，明明是给那些没有良心的有钱人才对。

“不，我们是有底线的，而你们这些人没有。”雷欧奈摇头。

“底线？”艾斯德斯瞥眼，“你觉得你杀了我是正义的吗？”

“一定是这么觉得吧，才会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艾斯德斯讽笑，“如果真要按照法律公平正义来，你这样的杀手行为只能算作故意杀人，杀人就是杀人，有什么正义可言。”

“你的行为和我一样，都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亲近的人被害，想要报仇而已。真要审判的话，你那些贫民区的朋友恐怕一大半都要进监狱。”

血淋淋的现实被揭开，雷欧奈痛苦地摇头，她一直抱着正义使者的想法去守护贫民区，杀掉那些侵害他们的人。

但她明白暗杀是违法的，如果说是这个法坏了，那她守护贫民区又有什么正义可依照。跟这个家伙说的一样吗？自己也是在凭喜好做事，救人和杀人。

“我再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了，这是我一个在警备队的朋友告诉我的。”艾斯德斯道，“这是一个生活在小镇上的家庭，家里只有爷爷和孙子相依为命，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在想爷孙俩互相扶持在穷苦的家庭生活的样子。”

“大错特错，爷爷对孙子很好，但孙子长大以后不学无术，成了混混，整天只知道问爷爷要钱，如果不给，对爷爷动辄威胁打骂。有一天，孙子又问爷爷要二十克顿，说如果不给就要杀了他。爷爷没有办法，怕孙子真的要杀了他，就趁孙子睡着的时候把他提前杀了。”

“听完你有什么感想吗？”艾斯德斯扫过雷欧奈的脸，“如果你是法官你会怎么判这个案子呢？”

“同镇的所有村民都觉得这个孙子死有余辜，爷爷杀了他简直是为民除害啊。只可惜，最后法官还是依法判了爷爷死刑，因为故意杀人必须偿命啊。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正义吗？”

雷欧奈不知道艾斯德斯想做什么，但对方的话确实开始让她的心里动荡不安。

艾斯德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雷欧奈！到我身边来，在我身边你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贯彻你想要的正义。”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想拉拢她。

虽然心里信念的确被对方动摇了，然而雷欧奈可没那么容易屈服。

“呵，我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呢，你休想，我绝对不会臣服你的。”

艾斯德斯没有再劝，站起来拍手：“很好的选择，如果你愿意你的两个邻居和那个叫珍妮的女孩现在去死的话。”

“在你消失这段时间，她们可是很记挂你呢。”

眼前女人的笑脸忽然充满恶意，令人生寒的言语让雷欧奈几乎想要挣脱锁链咬向这张可恶的脸。

“你居然！你居然！”雷欧奈本想说什么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朋友这样的话，转念想到眼前这样的人又怎么遵守这样的规矩，说出来也会被嘲笑。

艾斯德斯掂量着，贫民区的人虽然对雷欧奈有一定制约作用，但如果光要以他们为条件，让雷欧奈直接臣服自己还是不大可能。对方这种脾气很可能直接鱼死网破，一死了之，眼不见为净。

要循序渐进。

“放心，我也不是要你做什么特别难的事。”艾斯德斯翘腿，伸出靴尖，“舔一舔我的靴子，我就放你走，而且不伤害你的邻居，怎样，很划算吧。”

艾斯德斯的鞋子很干净，甚至反着光，直接去舔的话，并不会吃到什么灰尘，但羞辱的是这个动作的意味。

雷欧奈震惊而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带着坏笑的女人，她的变态已经一次一次超乎雷欧奈的想象。

而且她不得不去认真思考艾斯德斯的话。

不伤害珍妮她们，而且放她走，这无疑是个诱人的条件，纵使她只是想玩弄自己，但如果自己不答应，珍妮她们的性命雷欧奈也无法置之不理。

只是舔一下鞋子的话，反正也没有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