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苑叫出来的那一刻，不仅仅是颜染，连颜肃阳和老夫人都觉得她的反应也太过激了一点。

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儿生气。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碧鸢，门口不敢掺和里头事的胆小仆役，还有微微摇晃枝桠的树木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没有生机的死气。

“叫什么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二人，随后看向了颜栀，“那嬷嬷说什么了？”

“没有见红。”颜染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下来，她看见了林苑松了口气的模样，但是颜栀却没有，她的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带着无力的破碎感。

看这个样子，颜栀这件事情连林苑都瞒住了，真是有意思极了。

“既然如此，那也算不得大事。”颜肃阳率先开口，他知道若是老太太开口，颜栀即使免除一死，也得被扒层皮下来，“等你明年及笄了，我找户好人家，把你嫁出去。京都事情多，过不了几日这种事也就没人在乎了。”

“对对！老爷说得对！”

颜肃阳明显是要维护颜栀，老夫人也不好明着拆他的台，一时间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个……恐怕不太能如父亲所愿。”

颜染偷偷地抬眼看了看颜肃阳又迅速低下头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苑现在恨不得直接站起来撕了这小贱蹄子的嘴！

“嬷嬷后面还有一句话，只是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老夫人因为颜栀出了这样的丑闻，现如今对于颜染的容忍程度都是高出来许多。

“虽无落红，可身已破。”

“你胡说！”

林苑直接从地上起来冲向了颜染，这一次颜染没有躲闪，直直地受了她这一撞，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林苑还要上前打抓颜染，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拦了下来。

“栀儿！”老夫人看着另外一边没有出声的颜栀，脸色阴沉，“你自己说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害我的，都是她害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颜栀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就像是魔愣了一般。

“混账！”老夫人一拐杖直直地敲在了颜栀的身上。林苑见状连忙赶过去护住自己的女儿。

“不可能，我女儿一定是冤枉的，一定是冤枉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老夫人气极了，连带着林苑也一同打了起来。而另一边颜肃阳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栀儿，栀儿！你快说，你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母亲~”颜栀几乎泣不成声，她拼命抱住林苑，就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把她们分开来！”老夫人让人上前将颜栀和林苑分开，然后将林苑抓起来，按在地上开始打。

“祖母！祖母！我错了，别打啊！啊！”

惨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院落。

“母亲，要不……”

颜肃阳终究还是心疼了。可是老夫人这次却没有这么心软。

“那你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染早就从地上起来了，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刚刚跌倒在地，手臂上擦破点皮，屁股墩子有点儿生疼。她看见了，从头到尾，颜肃阳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