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涅盘重生了
作者:孤妤 | 分类:古言 | 字数:2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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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老奸巨猾
这几日,刺史郑涛江的日子过得无比舒坦。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郑涛江整日饮酒作乐,只觉得心情舒畅,在凉州城中恨不得横着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到了七月初,太子再过半个月就该解禁了。
郑涛江想着献一份大礼,来孝敬太子,既然是献礼,自然需要银子。
前段日子,各地粮仓囤了不少粮草,郑涛江又打起了歪主意。
上次和亲不成,没能笼络住单于乌屠,西凉王没了兵权,又不能过问政务。
现下凉州他一家独大,自然也无所忌惮。
郑涛江想着美事,打起了如意算盘。
很快又收到巡抚刘玺来凉州巡查的消息,只好等刘玺巡视完后,再做打算。
…………
在巡抚刘玺来到凉州的前几天。
吴家又如同去年那般,古董花瓶,名贵字画,紫檀木屏风,该收的收,该藏的藏。
吴夫人衣着朴素了不少,又把吃斋念佛挂在嘴边。
知州府都能这般,更何况是刺史府中,奇珍异宝,藏得一干二净。
家中的下人们,府中的差役们轻车熟路,该交代的话一一交代,该给的甜头,也都给到位。
万事俱备,只等着巡抚刘玺前来视察。
总算到了刘玺抵达凉州这天。
他率先去了刺史府,那双挑剔而又犀利的眸光,看得郑涛江浑身不自在。
经过一天的巡视,刺史府并未查出什么纰漏。
刘玺身为二皇子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心有不甘,暗骂郑涛江老奸巨猾!
临近傍晚,刘玺来到知州府,知州吴兴和通判柳文杰早已在府门前恭候多时,不敢有丝毫怠慢。
陶恒看着这帮官僚们那趋炎附势的嘴脸,无奈地摇摇头,跟在众官吏身后往里走。
吴兴向来圆滑,场面话说得漂亮,句句都能说进刘玺的心窝里,听得刘玺合不拢嘴。
刘玺简单巡视过一番政务后,便坐下与吴兴品着茶,高谈阔论。
柳文杰坐在一侧,默默地看着二人,只觉得这吴兴如同一只泥鳅般,滑不溜秋。
吴家这对夫妇,吴兴处事圆滑,吴夫人八面玲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在官场上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股机灵劲儿,自己还真得跟着吴兴好好学学才是。
刘玺时不时地抛话给柳文杰,话里话外都有提携赏识之意。
柳文杰也不算傻,自然听得出来他的话外之意。
柳家长房这次升迁,多亏沈丞相进言,刘玺又是二皇子的得力手下,想必是有心笼络自己。
不过,陶恒先前曾劝过自己,皇上春秋正盛,现在择主,为时过早。
这次二皇子被训斥,西凉王丢了兵权,这两件事就能看得出来,皇上终究是皇上,一国之君,太子和二皇子再大,也大不过皇上。
只要自己牢牢抱住皇上的大腿,下场也不会惨到哪儿去。
未来几十年的变故,谁能说得准?
想到这里,柳文杰松了一口气,在刘玺面前,应对自如。
总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接刘玺的话。
直到天色昏暗,刘玺也不再多留。临走到陶恒身边时,冲他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知州府。
待柳文杰散值后,陶恒借故离去,径直来到刘玺落脚的客栈之中。
刘玺准备了一桌酒菜,等候多时,示意陶恒入座。
“陶先生,先前沈御史派你在暗中调查粮草一事,可是有眉目了?”
陶恒不再客气,径直坐下,自斟自酌了一杯,便从怀中掏出了张寡妇先前给的账本。
“这账本是先前曹良留下的罪证,请巡抚大人过目。”
刘玺翻开账本,草草看了几眼,“这都是陈年旧账。更何况,曹良已死,翻这旧账有何用处?要想抓郑涛江,必须要有铁证,置他于死地的铁证。”
“大人稍安勿躁。”
陶恒接着说:“郑涛江老奸巨猾,要想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确实不容易。不过,可想法子抓他个现行。”
刘玺捋捋胡须,问道:“你有何主意?”
“郑涛江近日常常去常平仓和义仓,估摸着粮仓中早被他安排了人手。从张寡妇留下的账本上能看出来运粮路线。他把常平仓的粮草运到义仓,待义仓囤满后,又打着送往常平仓的旗号,实际上粮草倒卖给了匈奴。”陶恒慢条斯理地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玺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倒卖给匈奴?”
“是。”陶恒点头。
“这郑涛江好大的胆子!”刘玺拍桌而起,“这可是真的?”
“八九不离十。”
刘玺重新坐下,理了理思绪,问道:“该不会是有诈吧?听沈御史说,你并非等闲之辈。既然你早已摸清了来龙去脉,为何迟迟不肯动手?偏要找上本官?”
陶恒解释道:“大人此言差矣。郑涛江向来狡诈,自从曹良死后,他失去了左膀右臂。太子又被圈禁半年,他身后没有靠山,自然不敢兴风作浪。现下西凉王被收走兵权,郑涛江一家独大,他怎会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陶恒话锋一转,拱手道:“再者说,我亡妻被奸人所害,多亏沈御史和大人你们二位替我讨回公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陶某自然要把此事禀告给大人,请大人做决断。”
“算你识抬举。”刘玺对陶恒的话,仍半信半疑。
陶恒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接着往下说:“换句话说,七月中旬,太子解禁。皇上收走西凉王的兵权,却迟迟没有定下交接之人。难道大人还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吗?”
“这……”
刘玺的心中跟明镜一般,皇上一直拖着没有定下,自然是想把邯川军交付给太子。
因为此事,二皇子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陶恒压低声音道:“若能借此机会,在这个节骨眼把郑涛江拉下马,太子也定难逃干系。”
刘玺思虑片刻,觉得陶恒言之有理,“你可有了主意?”
陶恒微微点头,“大人且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