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涅盘重生了
作者:孤妤 | 分类:古言 | 字数:2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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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错综复杂
柳雨璃瞧着惊慌失措的沈贵妃,眸光微冷,做贼心虚这个词,此时此刻被沈贵妃诠释的淋漓尽致。
沈贵妃自觉失态,重新落座,“你若敢有一句欺瞒,本宫定不会放过你。”
“臣女不敢。”柳雨璃一脸惶恐,“臣女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弄虚作假,污蔑到太后娘娘身上。”
沈贵妃秀眉挑起,这倒也是,谅柳雨璃也不敢无中生有。胆敢污蔑太后,除非是活腻了,程太后的手段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贵妃全然信了柳雨璃的话,忧虑不已,如今的情形更加棘手,她千算万算,却没料到白眉会落在程太后手中。
程太后究竟想做什么?
沈贵妃仔细回想着当日嘱咐白眉的话,她只说让凝妃母子搬离怡和殿,不能说怡和殿中有冤魂作祟。
好在自己的话并不直白,就算白眉告知太后,又能如何?
当年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她还不信白眉半仙当真成仙了不成?
想到这里,沈贵妃轻舒一口气,如同吃下定心丸,再次摇起团扇。
柳雨璃用余光打量着沈贵妃那变化莫测的神情,瞧她又忽然放松下来,便知自己的话已经奏效。
“若无别的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想走?”沈贵妃轻笑一声,“可没这么容易。”
“不知贵妃娘娘还有何指教?”
“在本宫未查明真相之前,你休想离宫半步。”沈贵妃眼尾上扬,满是狠厉。
她今日本就没打算让柳雨璃活着出宫,就算柳雨璃与白眉的事无关。可听兄长说,当初去苏州刺杀乔阿娘,是柳雨璃身边的陶恒救下的乔氏一家。
若说一件事是巧合,那接连两件事都能是巧合吗?他们定是在追查金诗若失踪的真相,岂能让他们如愿?
更何况,她那个冷面冷心的侄儿沈潇然,向来软硬不吃,难以掌控,唯独对柳雨璃大有不同,想必是上了心的。
若当年的事情败露,柳雨璃不失是一枚新的棋子,沈潇然的聪明才智照样能为己所用,为二殿下所用,直到油尽灯枯,不死不休……
不过,还要看柳雨璃在沈潇然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重要?
沈贵妃唇角微勾,“康福,去把三姑娘被我请进宫的事,告诉大公子。”
“是。”康福应声,即刻派人去办。
在烈日的蒸烤下,柳雨璃口干舌燥,汗流浃背,再瞧毓秀宫紧闭的宫门,看来自己今日是难出毓秀宫了。
“臣女今日被贵妃娘娘传召入宫,人尽皆知,娘娘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你们有谁瞧见三姑娘在我宫中?”
“奴婢(奴才)未见!”众宫女内侍低头答道。
沈贵妃微微挑眉,笑着嗔怪道:“说谎!”
康福最能揣摩沈贵妃的心思,谄媚道:“回贵妃娘娘,三姑娘来过毓秀宫,不过坐了片刻就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沈贵妃满意地点点头,“嗯,康福的话你们可听到了?”
“奴婢(奴才)谨记!”众人应道。
柳雨璃眸光扫向众人,原来沈贵妃又要故技重施,看来当年沈夫人入宫后,也是如此。
比自己更糟的是,根本无人知晓沈夫人入了宫,而宫里这些人面兽心的人,个个铁石心肠,没有人会说实话。亦或者,当年的知情人,早已没了性命。
若说许皇后是只愚蠢的纸老虎,那沈贵妃则是条阴狠的毒蛇,真正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柳雨璃久站在太阳底下,早已头晕目眩,体力不支,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愿能撑到程太后回宫。
…………
都察院。
沈潇然长身玉立在紫檀木书柜前,心无旁骛地翻阅着卷宗,清俊的眉眼,表情淡然。
夜阑大步走来,低声禀报,“主子,听说柳家三姑娘被贵妃娘娘召进宫。”
沈潇然翻阅纸张的手指一顿,轻嗯一声,并未接话。
夜阑打量着沈潇然的反应,接着说:“或与陶恒救下乔阿娘一事有关,恐怕会连累三姑娘。”
“陶恒做下的事,与柳三姑娘有何关系?”沈潇然眸光微冷,合上卷宗。
“属下不知,贵妃若真要为难三姑娘,该如何是好?三姑娘实属无辜。”夜阑低头道。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沈潇然重重地放下卷宗,准备抬脚回府,不知想起什么又瞬间恢复理智,他再次拿起卷宗,凝眉翻看。
夜阑瞧沈潇然仍伫立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心生疑惑。
依他对主子的了解,定会回府寻相爷兴师问罪,怎会表现如此从容镇定?
“主子……”
“嗯?”沈潇然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微眯,不经意地瞥了夜阑一眼。
夜阑试探问道:“主子不怕三姑娘有事吗?不如去问问相爷,给三姑娘求个情?”
“夜阑,我瞧你是糊涂了。”沈潇然的眸光冷了下来,“谁说三姑娘是无辜的?更何况,我与她……非亲非故,并无交情。我为何要替她求情?”
“可是……”夜阑有些吃惊,难道自己猜错了主子的心思?
“别可是了。”沈潇然眉眼冰冷,“三姑娘如何与我无关。还有,柳家二郎大婚,我前去道贺,只因为他是可塑之才,有心拉拢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是,属下明白。”夜阑应声,看来三姑娘对于主子而言,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
“还有,我这几日忙于盐税统计,事关重大,马虎不得,莫要再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影响公务。若你实在无话可说,就把嘴闭上。”沈潇然神情冷峻,不留任何情面。
“属下知错。”
夜阑倒吸一口凉气,瞧着沈潇然手持卷宗,落座于书案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疑虑彻底消散。
他不敢再多停留,连忙告退。
夜阑离去后,厅中只剩沈潇然一人。
他忽然松开手,卷宗掉落在案几上,方才被他右手紧攥的一角,皱皱巴巴,不再平展。
那纵横交错的纹路,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