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白家大门。

就听见巷子外传来敲锣打鼓声。

巷子里。

人头攒动，把一整条街道堵得死死的。

即使下雪，也丝毫阻绝不了临城人对于过年的热情。

年味十分。

白月笙拉着萧司岚穿梭在人潮中。

终于走到完全挤不动的时候，才停下来。

白月笙个子娇小，前面围着厚厚的人墙。

因而她的视角里看到的全是后脑勺。

她尝试着踮起脚尖看。

然而无济于事。

人墙个个高大，挡的严严实实。

前面的人群里传来阵阵欢呼声，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上来。”这时，耳边萧司岚声音传来。

白月笙转首一瞧，还没等反应过来，萧司岚一个使劲把她直直抱起了身。

像小时候，被大人们抱着那样。

举高高。

她的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

人群把场地围成了一个圈，圈里正在热热闹闹的表演。

喜庆的锣鼓声中，龙首由左向右映入眼帘。

龙目睁圆，龙嘴大开，龙须飘动。

龙爪于空中飞舞，龙身蜿蜒徘徊栩栩如生，银白龙鳞在雪花映衬下更显熠熠，居后方的龙尾半腾空，十分的灵动。

“真好看。”白月笙搂紧萧司岚的脖颈，边拍手边感叹。

这样的场面，她好久都没见到了。

终于挤到萧司岚所处位置的陆川他们，一看这两人如此，纷纷稍稍离远了些。

几个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不约而同。

陆川偷偷跟自己的直隶属下说：“咱们萧爷何时如此过。来别人家里过年，可还是头一回，大有种女婿回门之感。我看这事有门儿。”

陆川一向这样。

私底下什么都敢说，萧司岚面前却唯唯诺诺。

属下示意陆川噤声，万一给他家萧爷听了...

伴随着噼啪鞭炮声，烟雾散去，一道门出现在龙身之后。

门后有一金鲤鱼，鱼尾高高翘起，做扑身向上之状。

鱼跃龙门，象征吉祥。

人群中再起欢呼，白月笙跟着鼓掌。

萧司岚静静看她的侧脸。

他的一双黑眸里，眼底一片复杂。

几经翻滚过后，巷子口忽的窜出几只金狮。

金狮或翻腾扑来，或脚踩鼓点而来，或昂首直接冲来。

几只各有特点。

金狮们在舞狮人的演绎下，忽而跃起，忽而落地，狮身上的银铃在舞狮人的晃动下，发出清脆的响铃声。

金狮们互相炫技一番，忽而扭打在一起。

一前一后，有来有回。

狮群斗了一阵，紧接着上了一方长桌。

狮群上了方桌，从场地边缘丢来一个绣球。

绣球一抛来，狮群争先抢夺。

引得人群连连叫好。

只一会儿，狮群如数退去，赶去了下一条街。

人群终渐渐散去。

萧司岚这才放了她下来。

白月笙笑吟吟的对他道谢。

她今天心情不错。

“你今天有什么事吗？”白月笙转首问他。

萧司岚摇头。

“那便多在这里留宿一晚吧。我...”

白月笙支支吾吾。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再陪一陪她吧？

“可以。”萧司岚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