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的大宋之旅
作者:妙妙的铲屎官 | 分类:历史 | 字数:52.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一百四十七章 搞心态
白野放下茶盏,拱手道,“怎么,秦仓司对这等小生意也感兴趣?”
秦熺笑着摆手,“5000贯,这可不是小生意啊,家父不吃不喝都得攒上几年。”
白野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有点拿不准这厮过来干什么,“谦虚了不是?”
不说俸禄,自家先生坐拥3000亩职田,只算地租,按现在的米价,一年也能收入大几千贯,秦桧的品秩与自家先生差不多,又能少到哪里去。
更何况,仅仅是一个王家旁支,便能在山阴拥有三万多亩良田,没钱?糊弄谁呢。
“呵呵,那贤弟不会介意愚兄也参一股吧?”
“不介意,怎么会,有钱大家赚嘛,芸灵,去取一份契书过来。”
薛芸灵福了一礼,款款而去。
秦熺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贤弟倒是好福气。”
白野实在搞不懂这货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只是单单过来要点股份?
见白野不接话,秦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贤弟是经商的行家里手,你说,这账目对于一家商行来说,是不是至关重要?”
“那是自然。”
秦熺忽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吧,贤弟有所不知,前几日,愚兄那盐榷里有个书吏,竟然深夜偷盗账本,真是狗胆包天,朝廷之资都敢打主意,贤弟以为该如何处置?”
白野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想到民报安插在里面的人,要不然他没头没脑的提这个做什么,稍稍收敛心神,手指无意识的摸着茶盏,“监守自盗,自然是送于府衙,陈龙图为人刚直,自会秉公办理。”
“哎,说来惭愧。”秦熺转而又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那夜手下之人以为进了贼人,下手重了些,原本按罪是该流放或是充军的,陈龙图仁慈,只刺了字。”
白野在桌下的另一只手猛然握拳,很快又缓缓松开,不能乱,“秦仓司便是将人当场打死,也是其罪有应得。”
秦熺连连摆手,“诶诶诶,那可不成,如此,自家不是就成杀人凶手了?有理也变没理了。”
“呵呵,秦仓司说的是,自家还要多与你学学。”
“好说。”秦熺双臂撑在桌案上,微微靠近白野,压低嗓音道,“前几日,愚兄和一位同窗饮酒,听说龙卫军中皆称贤弟为东家,这可不好,容易被弹劾啊。”
好家伙,白野可算知道这秦熺是来干嘛的了,你TM整个一小丑玩家啊,搞心态啊,电线杆上绑坤毛,好大的掸子。
南宋初期,因为常年战事,私兵化是在所难免的,川陕的吴家军自不必说,后护军叫岳家军,前护军叫韩家军。
刘光世落职,淮西立马军变也是同样的道理。
再者说,龙卫军统共只有两千人,若是两万人,那还能说是犯忌讳。
加上白野多苟啊,每旬都会给赵构发密信,包括晚间思想教育也都是以朝廷的名义,用这种由头弹劾,根本不能拿白野怎么样。
但是吧,话又说回来,要是真被弹劾,也不是不行,确实存在僭越和于礼不和之处。
总之就是没卵用,但会很烦。
白野扯了扯嘴角,“多些秦仓司警醒,下官谨记教诲。”
薛芸灵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一直默默的候在一边,她本就出自风尘之地,最擅察言观色,见白野面色有异,连忙上前,将契书交给白野。
“哈哈,贤弟简在帝心,官家自不会多做计较,莫怪为兄多言啊。”
签完字,按下手印,“银钱不日便会送至民报,那愚兄便不多做叨扰了,贤弟自忙。”
MD,白野少见的爆了句粗口,“芸灵,你先去招待一番,让宁计过来。”
薛芸灵默默点头。
“东家?”
白野阴沉着脸,“盐榷的人几日没有消息回来了?”
宁计想了想,“呀,快十日了。”
嘭的一声,白野重重的一拍桌案,旋即挤出笑脸,应付被吸引过来的目光,这才冷声道,“十日,哼,你现在去府衙,无论是死是活,都得把人给我带回来!”
“诺!”
宁计领命而去,即便因为诸事缠身,却没有半字推脱。
白野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好似从周遭嘈杂的环境脱离开来,能够在史书上留名的,无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都没有蠢人。
既然已经明确尿不到一个壶里,那就干脆有一个人别尿了。
大战就在眼前,白野急,秦桧也急,可偏两人都谨慎的过分,就看谁先出错,自乱阵脚。
秦熺怎么就能确定那就是自己的人?难道出了叛徒?
不对,他根本不用确定,把人往衙门一丢,再把消息放出去,谁去捞人,那就是谁的人。
这人小气归小气,脑子确实好使,能力也强。
白野没想到,秦熺能够这么快便掌控一地盐榷,现在再想安插人手,已经是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要想扳倒秦桧,从秦熺这里下手,可能性已几乎为零。
只能祈祷勾龙如渊那边会是突破口了,否则,秦桧在位一日,便如鲠在喉,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
白野与薛芸灵交代几句,独自来到民报后堂。
人已经接了回来,正在昏睡,宁计正在缠着纱布,雪白的布料上渗着猩红,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上着夹板,额头上被刺了“贼”字。
宁计嗓音嘶哑,“东家,都是自家的错。”
白野在床边坐下,同样语气低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宁计跪在白野脚边,“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陈知府说,人被送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至于刺字,他也没法子。”
“起来!像什么样子?吃了亏就得想法子找回来,哭有什么用,去洗把脸,芸灵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你先过去吧,自家在这儿守着。”
随着太阳西沉,屋里只剩下烛火摇曳,落针可闻,时不时的传出几声本能的呻吟。
白野看着床榻上不由之主抽搐的木乃伊,心如刀割。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悠悠转醒,眼神聚焦了好一会,有些骄傲,“东...东家,我...我什么也没说!”
白野再也坚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你喊疼也好啊,你哭也好啊,你怎么不叫委屈啊。
手掌立马抬了起来,就要给他一个头皮,最后轻轻放在他头上,“下次别这么犟了,啊?”
见到东家哭,他也哭,嘴里依旧断断续续,“东家,我...我是不是废了?”
白野吸了吸鼻子,“混账话!我醉贤楼什么时候有废人了?好好养着,顶多三五月,又是一条好汉,就是这额头的...”
那人努力的想扯开嘴角,“东家难...难道忘了,李三原本就是个贼。”
李益,家中行三,论年纪,只比白野大一岁,绍兴元年,顺手偷了白野的钱袋,当时里面还存着两张图纸。
按规矩,偷了东西没有立马脱手的,需要等上三五天。
若是偷了哪个大人物,人家找过来,得把东西还给人家,当然,钱可以留下一些。
陈六找到当地蛇皮,最终找到了李三,不仅钱没了,钱袋也丢了。
这就是坏规矩,李益差点没被当场打死,还是陈六瞧出了些猫腻,把人保了下来,后来才知道,钱都被蛇皮拿走了,纯粹是拿李益顶缸。
白野抹了抹眼角,“都过去了,饿不饿?自家熬了些米汤。”
“有...有一点。”
“那你躺着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白野起身,刚刚走出房门,便听到被子里传出压抑的呜咽。
目光冰冷坚定,秦熺,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