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德先生，我想以我们现有的手段，是打不过他的。”

“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已经很明确了。”布雷德皱眉，“我的规则根本无法锁定到他，说明他不是实体，但是塞西莉亚又说他能被物理攻击到......我无法判断他是什么样的生物。”

“我想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个，我感觉他对我们充满了敌意。”

“我想他就没有对我们充满好意过。”

兰斯掏出了自己的霰弹枪，将最具威力的子弹一颗一颗塞了进去。

“我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的敌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想这应该称之为极度愤怒。”

“那会怎么样？”

“我也曾经极度愤怒过，但我只能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极度愤怒。”

“那不就什么作用都没有吗？”布雷德此刻极其默契的搭上了兰斯的话茬。

“是啊，什么作用都没有，甚至不能让我们屈服。”兰斯嘲讽的笑起来，他甚至没有升起一丝害怕的心理。

一股无比恐怖的低气压从地上的塞西莉亚身边散发出来。

兰斯和布雷德不由自主的也趴到了地上，这股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恐惧感，让他们明白自己和面前这个看都看不见的生物，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方是高维的存在。

兰斯说的没错，面前的红流之神已经陷入了极度愤怒的状态，他现在并不想增强自己的力量了，他现在只想将面前的调查小队屠杀殆尽，反正除去他们，也会有下一批的调查小队过来。

“那你们就都给我死在这儿！”

红流之神决定不再隐藏自己，他从一片虚无当中献出了自己的身形，红色的眼睛和皮肤，黑色的卷发构成了一个将近三米高的巨人。

“原本我只想叫你们都转化为我的信徒的，但很可惜，你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你们连成为姆巴瓦树人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那人影叫做姆巴瓦树人？”布雷德恍然大悟，“虽然名字不好听，但是确实拿它没辙。”

“恭喜你，布雷德先生，你学会了人类的一项情感......或者说是技能。”兰斯叫嚷起来，“嘲讽。”

“有什么用处吗？”

“如果是面对无法击败的敌人的话，会让你死的更快。”兰斯脸颊无缝隙的感受着雪地，冰凉的感觉让他龇牙咧嘴，身体突然传来一股暖流，让他能够渐渐的活动自己的身体。

很好，决斗者魔药开始作用了。

想想在因斯岛上的事情，想想在阿卡姆城的时候被夜魇袭击的事情，自己用部分的寿命换取魔药，可不是让它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的。

嗯，想想自己的老爹，还有林科先生，额，算了，他可不是自己的老爹。虽然很害怕，但是还得喊点什么让自己愤怒起来。

此刻需要的是勇气，勇气！

“你敢杀了塞西莉亚！”

感觉还差一点，面前神明的压迫感实在太过沉重，兰斯眼睛通红的瞪向面前的红流之神，“你还杀了我父亲！”

“？？？”布雷德一脸难以置信，他也听过这个家伙的新闻，“你父亲不是死在因斯岛上了吗？”

“你在说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兰斯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了，胸口的热量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我现在很愤怒。”

“我的父亲救了我，可不是让我死在这种地方的。”

啊，老爹，再帮我一次，面前这个畜生想干掉你的儿子！兰斯的眼神变得无比坚毅。

“......”布雷德也趴在地上，他此刻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结束了。”兰斯总结，顺手用随后的力气比出一个中指，“其实我发现，现任教皇教的这个姿势还挺不错的。”

但是面对神明的勇气不会让他结束，兰斯奋力从地上向前扑过去，他拉出了绑在身上的数个手雷。

“吃点糖豆！崽种！”兰斯刚刚说出口，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被揪住，而手雷被一只大手捏爆在手心，一点伤害都没有溢出，残渣被红流之神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这手真是有力气，但还是给兰斯一点呼吸的余地，让他看着自己的武器被啃咬。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起，兰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杀手锏被这么一口一口吃完了。

“味道不错，和你的勇气一样，你能活动，但是没有任何力量。”对方回答，顺手将兰斯扔回了原处，“你别急，我不会让你自杀的，你只能被我杀死。”

红流之神的动作没有停息，他想要将面前的两个人类瞬间干掉，但他在举起手来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直到一辆造型别致的送货车出现在他面前的。

神明的脑子突然短路了一下。

“我的阿撒托斯，这是个什么？”红流之神还未来得及思考，这长达十几米的公路王者，径直撞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他的身体犁出了近百米的空地，那辆送货车的速度甚至可以与空气摩擦出火花，地上的雪已融化了大半，露出了那土黄色的，贫瘠的土地。

而兰斯和布雷德因为趴在地上的缘故，只是感到背上一阵火热，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厚重的棉衣不知何时已经烧了一大半。

“我能感觉到，那个铁家伙是擦着我们的背过去的。”

布雷德用于伪装的人类皮肤被烧黑了一些，看起来有些滑稽。

“阿米诺斯。”兰斯死里逃生，微微撑起身子，露出同样漆黑的脸，他的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着，“你看我们一趴下，倒霉的就是他了。”

......

傍晚时分，克洛伍德的睡魔村庄。

“砰！”

一辆经过改造的巨大送货车被随意扔在了地上，上面精心打造的炼金钢管，彰显了其制作的昂贵，但此刻油箱的部位却像是被巨大的砍刀划过一样，整个油箱直接碎裂了开来。

“唉，这里就是曼陀尔山脉的入口吗？”

诺丝叹了一口气，随手拉住货车的拖杆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这可不能怪她不坐车，而是因为这里的积雪实在太过深厚，而积雪下的岩石又难以判断，她只是将车开到附近的悬崖，在路上的时候，她的油箱被一棵断了一半的树划破了。

“我让那些人给我安装了履带，可为什么到头来轮子都没什么事情，油箱反而破了。”

这棵树也很是奇怪，就像是最近才刚刚扯断的一样，风雪将它修整得无比坚硬。

这下好了，薄暮商会花了数10万金镑给她打造的专用货车就这么没了。

“这可都是钱啊。”诺丝盘算着，“虽然我攒了将近百万的金镑了，但我总感觉还是不够用。”

“什么运输费用，通行证的，一路上就花掉了一大笔钱。”

“看来得找点什么有钱的家族去抢一下了。”

“遵守和纳格的约定，真是够麻烦的。”

“咚——”

她刚刚将车拖到了村庄的门口，一阵如同洪钟的声音就响了过来。

“睡魔？这种地方也有如此奇怪的生物？”

诺丝微微敞开了衣服，将皮衣脱下，露出里面干净整洁的西装，这是她找茶店隔壁的精灵裁缝屋定制的，美观又方便活动。

当时那个叫做凯檬的店长见到自己，就像见到了鬼一样，不断的给自己点头哈腰，还不断念叨着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精灵，除了占卜意外毫无战斗力，不要打她什么的。

“我以前除了弄死几只旧日支配者以外，好像还没有怎么打过精灵吧？这种低阶生物我可看不上。”诺丝托了托第二性特征，“又大了一圈......这种累赘搞得肩膀好酸，要不是为了保存身体的完整性，我真想一刀砍了。”

好吧，现在的要紧事并不是纠结衣服的问题。

“这些睡魔的声音来源好像是地下。”诺丝不想思考什么如何进入地下的问题，她选择简单粗暴。

“我直接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