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月和柳书生详细地解释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她还询问柳书生那个域外天魔的结局。

柳书生在这件事上没有瞒着越月主魂，反正主魂已经知道分魂消散了：“你的分魂和域外天魔做了交易，她和域外天魔缔结了生死同契。要杀死域外天魔就要在同一时间杀死你的分魂。这件事是我动手的。”

柳书生注意越月主魂的神情。

越月主魂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这是分魂自己走错路了，她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当然不会怨恨您。毕竟，分魂也算是我的仇人。柳医师，现在外面距离你救我那时候已经过去多久了？分魂做过的错事我能进行什么弥补吗？”

柳书生确实需要人手去解决域外天魔的善后事宜，他其实已经打算让真正的苏成冒充域外天魔去和那些跟域外天魔做过交易的人套情报，以此彻底善后，同时还能明确苏成的立场。柳书生也不是全然信任强制读心和至诚之心的判断，做事论迹不论心，柳书生想用苏成自身的行动确定苏成的立场。

柳书生认认真真地看向越月，他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对曾经自己眼光的最终交代，还是他心里下意识不想承认自己眼光确实很差：“现在距离我救你已经过去了三百年五十多年，三百年五十年已经可以经历了很多事情了，你要是真的想替你分魂弥补什么，这事的困难程度可能超出你的预计。更何况，从各种意义上说，你在此期间没有接收到分魂的任何好处，你不是受益者，你同样是分魂的受害者。你没有必要替你的分魂赎罪。”

“但她是我的分魂，我既然是主魂，没有控制住自己分魂导致分魂酿成大祸，这就是我的罪。我知道涉及域外天魔事情固然会很复杂，但是我对自己的诅咒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越月主魂认真地答复，她的眼神很坚定，有着别样的光彩。

柳书生点了点头：“我已经是献魂师的前辈了，不能够给你安排有关献魂师的考核，你要是还是对献魂师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联系现任献魂师传人，让她对你进行考核。”

“我也可以吗？我的血脉是魔族混血，我现在是鬼修，我的分魂与域外天魔做交易为祸人界，我还可以进行献魂师考核吗？”越月从没有放弃过要参加献魂师考核的想法，就算她知道献魂师在修真者中是被一些人嘲笑的短命鬼。但是，越月一直想用自己引以为豪的诅咒能力，做些什么，不仅仅是为诅咒师正名，这件事也是越月本魂在沉睡中还能保持神魂不消散的执念。

“这是黑森主城华宇殿的通行证明，你去华宇殿内找一名水稻姑娘，你将前因后果都和她再说明一遍，她会准备你的考核。”柳书生决定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水稻。同时，他又当着越月的面连通与苏成的通讯玉佩。

“军师，您有什么事情找我？”苏成问道。

越月主魂一惊，她记得这个声音，这个是域外天魔的声音！可刚刚柳医师不是说域外天魔已经消灭了吗？

“我在黑森主城的柳家医馆，你可以问小吴医馆所在，请你现在过来一趟。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柳书生冷静地让苏成先过来一趟，他同时示意越月先不要激动。

柳书生说完事情后，想起来还没有好好和越月介绍一下自己：“失礼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黑森军师，现任黑森之王为林梓渊，黑森另外两家因为残害鬼修已经被除名了。同时，我是前献魂师心鉴一脉传人。刚刚通话的那人叫苏成，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被域外天魔附身，因为他同样是前献魂师蛊魅一脉传人，域外天魔死了，他也就重新夺回了自己的身体。你打算处理分魂留下来的烂摊子，苏成也打算处理域外天魔留下来的烂摊子，你们两个合作，我觉得能够事半功倍。”

越月一点就透：“我知道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那位苏成其实就是原来本尊，可以凭借身份的便利去套曾经和域外天魔接触过人的话，这样就能更好地拔除那些域外天魔留下来的暗棋。”

苏成来到医馆之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戴着红色面纱的越月，他被域外天魔控制的时候还是有些模模糊糊地印象的，对这位曾经的合作者他立刻警惕了起来。

“苏成道友，我是越月，是主魂。我的分魂已经和附体你的域外天魔一起消散了。”越月很简洁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柳书生拿出两枚玉简，对越月和苏成说道：“红色玉简里是黑森目前能收集到有关蓝衣书生的全部情报，同样，越月你的分魂被魔界一位皇者下了追踪诅咒，不过，域外天魔已经解除了诅咒并做好了伪装，黑色玉简是我根据域外天魔伪装的追踪诅咒作假的追踪诅咒，用来瞒住魔界那位皇者。我知道你们想处理分魂诅咒师和域外天魔留下的烂摊子，但是这个烂摊子不仅仅涉及到人界，背后还有魔界的身影，不排除神界也参与了。因为当初我被神界追杀不仅仅有黑森那两家的功劳，域外天魔也掺和进去了。”

第98章 水稻的善后工作减轻了

“所以我的分魂还是对前辈您出手了啊！”越月意外也不意外。

苏成看向柳书生：“我是一定要赎罪的，本身作为献魂师被域外天魔附体已经是严重失职了，域外天魔还借助我的身体为非作歹兴风作浪，我很感谢军师您的协助。如果这位越月道友能和我一起，我同样感激不尽，我一定会保护越月道友你的安全。”

越月轻笑：“苏成道友客气了，我来找柳前辈也是为了自己分魂一事。在这件事上我的心情和苏道友一致。”越月直接拿走柳书生手上的黑色玉简，然后掰开玉简，玉简上一个黑色的诅咒直接隐没越月眉心。

越月感受了一下诅咒，发现只是一个空壳子，对自己的神魂毫无杀伤力：“前辈您费心了。”

“客气话就不多说了，苏成就请你送越月去华宇殿门口吧，毕竟你最近几天在黑森城主府养伤，对黑森城主府比越月熟悉。越月你见到水稻姑娘后，再去左殿和苏成汇合，然后你们两个就互相商量一下处理那些烂摊子，小心行事。”柳书生偷懒地将域外天魔有关的事情交由越月和苏成处理，顺便让水稻确认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柳书生这个懒偷得十分心安理得，本人自己要求去善后，自己怎么能抢呢？这也不利于越月和苏成的道心修行啊，自己就是这么关爱后辈。同时，这也是减轻水稻的工作量啊，一举多得！

华宇殿门前

苏成没有通行令进不去华宇殿，他现在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一直戴着面具。他看向越月：“越月道友，我就在左殿等你，你办好事情直接去左殿找我，我还是不在此多做逗留了。道友最好也不要在华宇殿附近停留太久，这里是黑森贵客所在。”苏成侧面提醒越月这里的防护很严，为了不引起误会，最好不要逗留太久。

越月点头示意：“多谢苏道友提醒了。”

灵淼道长在殿内打坐修行，他同时对水稻那里保持高度警惕。最近也没有什么刺客出没，可能相比水稻是至诚之心传人的传言，还是黑森军师是至诚之心传人的传言更加深入人心。

其实是因为小吴雷霆手段处理竟然敢接黑森高层单子的杀手组织，至少杀手刺客之类的组织最近不会触黑森的霉头。至于其他势力过来试探水稻，他们可不想试探同时得罪黑森和灵淼道长会是什么下场。尤其是在一直对付灵淼道长的浮湘公子突然发疯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有人怀疑浮湘公子和灵淼道长是一伙儿的，他们联手钓鱼，将对灵淼道长有强烈恶意的人一网打尽。还有人怀疑灵淼道长现在身边的这位水姑娘其实是浮湘公子假扮的，这次是联合黑森再次钓鱼。

水稻现在很无聊地躺在床上，至诚之心玉佩让她在华宇殿安静养伤。她本来想和心魔聊天找些乐子，但这次消灭域外天魔心魔是大功臣，水稻很有良心地让心魔好好休息，没有去打扰他。毕竟，水稻也不是什么魔鬼。

林柔这时候过来敲了敲水稻的屏风隔断：“水姑娘，有一位红衣鬼修拿着军师的通行证求见您，您要见吗？”

水稻很奇怪，她在黑森也不认识什么红衣鬼修啊，但是军师不会无缘无故找个人来见自己：“让那位鬼修进来吧，既然是军师大人的通行证，林柔道友就不用搜查那位了，直接请进来就行了。”

林柔想要说些什么，毕竟现在水稻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水稻已经在借用至诚之心直接和柳书生交流了，柳书生卖了个关子，让水稻自己去分析。

水稻理解柳书生的谜语人行为，大不了自己下次还回去好了：“不用了，请那位鬼修道友进来吧。我自己对自己的安全负责，更何况这里有灵淼道长呢！”

林柔思考了一下，她示意其他暗卫留意院中的动静，自己去请那位红衣鬼修进殿。

越月刚买入华宇殿，灵淼道长就睁开了眼，心魔也高度警惕：虽然这位鬼修做了伪装，但她就是凌家凶杀案的那名真凶诅咒师！

心魔不敢相信，他是亲眼看见柳书生灭魂焚尸的！那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转化为鬼修！难道域外天魔也活着，还没有死！

心魔情绪波动过大，灵淼道长本尊以为心魔担心水稻安危：【黑森军师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我在这里不会让那人伤害到水姑娘，你不要轻举妄动。】

心魔很想大骂本尊“你知道个头！”但还是忍住了，水稻和那该死的军师的身份都不能被本尊知道。

水稻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也很吃惊：心魔和柳书生不是告诉自己这诅咒师和域外天魔都被消灭了吗？

但是水稻也发现了眼前这位诅咒师的不对劲之处，这可不是面纱换了个颜色的事情，她试探着说了一句：“本魂？”

越月主魂看向水稻点了点头，她轻声询问：“不知道水稻姑娘可否和我单独聊聊？”

林柔上前挡在水稻和越月之间：“这位姑娘抱歉，水姑娘现在——”

“林柔道友不用紧张，这位鬼修道友既然特地找我，还请军师大人做担保，那一定是有要事相商。这样吧，林柔道友和灵淼道长就暂时在屏风隔断外，要是我身体有什么不适，会和你们说的，到时候你们之间进来就行。”水稻已经和至诚之心确认过了，这位确实是那诅咒师的本魂，而且她对自己并无恶意，可以信任。

林柔见水稻坚持，也就退到屏风外。

越月展开了隔音阵法：“柳前辈有没有告诉献魂师您我的身份？”

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很大啊！水稻揉了揉额头：“让你见笑了，我现在受了伤，正在黑森养伤。柳前辈他并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估计他想给我一些‘惊喜’。不用在意这些细节，柳前辈有时候确实会找一些无伤大雅的乐子。”

水稻看到自己通讯玉佩上柳书生传来的最新消息：【给你减轻善后工作量了。来自你贴心的前辈的关爱。】

水稻现在有一种闭眼好好询问至诚之心玉佩前因后果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在这种事上花费魂力不值得。

越月将自己遇到柳医师、接着被追杀遇到域外天魔、然后域外天魔和自己分魂做交易、自己被分魂封印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水稻听这精彩的故事，拼命忍住吃小点心喝茶的冲动，良久感叹：“你的分魂可真的是两头下注啊！我明白了。你现在想成为献魂师的决心还是没有改变吗？献魂师并不是什么多安全的身份。”

越月笑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不是多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