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小岛上对碎岛的幻想不同，碎岛上一般人的日子也并没有那么好。因此，石头对轮回教所描述的那个冥界乐土也没有什么向往。小溪家一直拜的是旧海神，就算在碎岛上还是有不少人和小溪家一样拜旧海神的。旧海神也时灵时不灵，石头对此也没有多少尊重。不过，他也从不当着小溪的面说这个，小溪也不和他争论关于海神沉默下去这件事。

小溪也知道海神的神迹已经很久没有展现出来了，她也就是习惯供奉海神图个心安而已。小溪将米粥煮好，切了尾巴那边的一小段咸鱼：“我有时候在想着，要是神女大人还在，现在会不会好些？”

“神女大人她当时没有阻止田家，现在也阻止不了了，就算她重新回来，日子估计也没有多大改变。”石头对此一点也不乐观，当初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碎岛上几大家族混战，神女对此也无能为力。

小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至少神女大人还能过来给大家看看病，轮回教只是让大家参拜石像，这个举动也不能治病啊！要是能把我爹的酒瘾戒掉，我信轮回教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石头将咸鱼分成了两半，又慢慢吃着自己的一半：“明天天估计不太好，吃完饭，要不要我陪你去找你爹？”

小溪眉头皱了起来：“喝死他算了！”小溪放下筷子又看看了外面的天气，她狠狠扒了两口饭：“先去木匠家里看看去，人不在那里的话，去后山找找。我爹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后山有什么猴儿酒。太晚了，我们也就回来。为了找他出什么事才是一点也不值得！”小溪看着自己的一半咸鱼，又分了一小点给石头：“我今天没什么胃口，这个分一点给你，免得浪费。”

石头没动那块鱼肉：“没胃口才要多吃一点有味道的，唉，要是盐能便宜一点我们就可以自己腌鱼肉了。盐不够，这该死的天很容易让鱼肉坏的。听说有人可以用海水晒出盐来，唉，我用盆子试过的，好难啊！晒出来那么一点还有点涩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做的。”

小溪脑子里想着海边上有人晒盐，白茫茫的都是盐看上去真的好诱人。小溪觉得买到的盐也有点苦：“我也听说好的盐很细很白，一点也不苦，还有点甜呢！”

石头耸耸肩：“反正我们买不起，要是运气差一点，随便什么盐都买不起了！”

小溪看着外面的天，太阳此刻已经落山了，今天却一点晚霞都没有，远处的天边是一片橘红色。橘红色的天却慢慢——不对！

小溪敏感地发现不对，天怎么比之前更亮了一点：“石头，外面天不对！”

石头也回头向天边看去——本来应该是一半橘红色一半浅灰色的天空，此刻却被一种异常明亮的红色照耀，整个天都变成红色了，本该黯淡下去变成夜幕的那一半也变成了比以往残阳更为鲜艳的红色。

这个变化没有那么显眼，要不是小溪一直在看外面，看自己爹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反常的情况。

小溪和石头飞快地将饭吃完，他们两个决定出门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看上去正常又不正常的天空让他们两个孩子觉得十分不安。就好像碎岛被一层血雾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