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是要听事情的原委，老人的思绪开始转动，眼珠也变得越来越浑浊。

“族长，你能出现在这里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他知道张祈灵不是来听自己说废话了，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

“张家走到这一步，是自取灭亡，我所在的这一支是最早分离出来的。那时刚离开家族的我们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人，他们和我们一样拥有长生的能力，但是死后却不会像我们一样身体发生异变。”

“我们经受不起诱惑，答应了和他们的交易，给他们提供做实验的人，希望他们的研究能够帮助我们从族人的血液中找出解决血液缺陷的线索。”

说到这里，老人艰难的扭头看了一眼张祈灵，见他的目光还是如湖水一般平静，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心中感到遗憾，如果当初他们能知道这个孩子这么优秀，张家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我们被骗了，他们并非是要帮助我们，而是觊觎张家的长生秘术。因为他们的寿命没有张家人长久，他从我们手里骗走了张家族长的信物，然后将我们关起来进行各种研究和实验，很多人没能挺过去。”

“我比较幸运知道的多一点，被他们从实验台上救了下来。那些人拿到铃铛知道了青铜门的秘密。他们要进去，想让我带路，可是我这副被各种实验摧残后的躯体根本去不了。那些人只能自己派人过去，最后定然是全部死在了里面。”

此时，他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愉悦，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因为他们带出来的张家已经全部死在他们手里了。

“头目是谁？”此时，张祈灵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老人面露苦涩，摇摇头：“我不知道，一直和对方联系的不是我，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的头目。”

方灼：你们这么废，究竟是哪里来的胆量和他们做交易！

“族长，很抱歉，我背叛了家族。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但是能被你送走，我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或许是真的到了时间，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眼睛。

听到他这样说方灼脸上写满了嫌弃，谁是来专门送你上路的！

从小哥的肩膀上下来落到地上，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回原来的样子，走到病床前摸了一下他的脉搏，人已经死了。

转身见小哥一脸的茫然，走到他面前将他抱住，低声问道：“小哥，你在难过吗？”

“方灼，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执着于长生。”张家人如此，九门之人也是如此。只要是摸索到一些线索的人全部都是这样，探求长生的人前仆后继的冲向那扇巨大的门，最后都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可能是觉得自己命太短辛苦挣的钱花不完太可惜？”方灼用自己好久都不怎么用的脑子想了想，回答道。

张祈灵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差点没忍住，捏了一下手下的软肉。

方灼被他捏的抖了一下身子。

“走吧。”张祈灵将李医生的面具重新戴上，然后拍了拍方灼的后背，让他从自己怀里出来。

出去的时候，方灼坐在张祈灵的肩膀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头，说道：“他的尸体怎么办？”

“有人会处理。”张祈灵侧眸看了一下走廊另一头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影，轻声说道。

既然有人处理，那也省的他们麻烦了。

等张祈灵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那个人才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到尽头的病房，进去一看里面的人已经死了，而且脸上竟然还挂着泪珠。

心想，难怪首领让他留下注意李医生的行动。李医生果然不愧是能让首领头疼的人物，这老头都昏迷好几年了，他一过来竟然就把对方折磨到流泪。

李医生：天大的误会，我现在还在被研究呢！

男人看着病床上的死人，咽了口唾沫，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跟他一起把尸体带出去，张家人死后的尸体得烧了不然可就麻烦了。

“这个月把顶楼人的病治好，我们回去，要把罪魁祸首解决了。”张祈灵将变成面条的方灼放在枕头上面说道。

“好。”

等三日后，方灼的身体恢复正常后，就加快了对顶楼人的治疗。

很快对方体内的隐患就完全消失了，医院的院长看着手里的病历诊断结果，眼神发亮的看着面前的人，十分兴奋的说道：“李医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工作，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应该也知道我们医院的工资要比疗养院的工资高很多吧。”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跳槽过来上班？”虽然这人治病的方式怪了些，无论配药还是什么都是自己来，但谁让人家医术高超，那么难治的血液疾病都给治好了！

“不了，我还是更喜欢原来的工作环境。”

被拒绝了，院长只能惋惜了一下，“也是，毕竟那里的工作比我这里轻松很多。既然指挥使的病已经医治好了，想必再过两日军方就会派人送你回去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很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

张祈灵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沉默了片刻，还是抬手握了一下。

等回去后，他带着方灼进了空间，将之前从格尔木疗养院带出来的血液研究资料全部丢进了垃圾桶进行销毁。

“小哥，怎么都丢掉了？”方灼看着不断被分解掉的资料，奇怪的问道。

“他们已经死了。”

“我跟你一起。”

两个人将四大箱资料全部销毁，没错一共有四大箱，这些都是在李医生休息室的床下找到的，没想到这人竟然跟自己的首领玩心眼，放在外面的资料全部都是假的，真正的都被他自己偷偷收着。

就连跟着他的那四个学生也不知道，而且他教给他们的都是错误的研究方法，也不知道现在李医生还活着没有。

李医生：老子的灵魂死了，身体还活着。

天道：剧情没走完，他怎么可能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