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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鸢求愿

作者:憨憨二厶 | 分类:古言 | 字数:56万

第148章 相互谎言

书名:囚鸢求愿 作者:憨憨二厶 字数:2488 更新时间:2024-11-16 12:43:09

皇后被这突然一句询问,弄得有些慌乱,眼眸中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

这是什么意思?是对金莫离有何不满?

还是他在怀疑什么,亦或是在对改立太子一事向她试探?

皇后一时难以猜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却还是神色从容的回道:“离儿,他自是每日都在兵场,教习那些新兵,日日忙得连看他母后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陛下,您也知道,这离儿自小就只对习武之事有兴,自您将这兵场交于他,他更是一心都扑在那了”。

她回答的极为谨慎,更将金莫离从争太子之位一事,避得一干二净。

她小心的观察着男人的神情,想要看透他所想。

可裕皇神情始终很淡然, 凝视起她,问道:“众臣要朕改立太子一事,皇后,想必也是听闻了吧?”。

肯定的语气,和那深不可测的双眸凝视,让皇后无处可避,只能轻声“嗯”了一声回应。

“那,皇后对此事,可有何所言?”

裕皇并未撤开自己的双,只是一字一句地问着她。

他想知道她是如何想的,这些年来,她对他究竟是否有怨?

对他未册封她这个皇后之子,为太子之事,又是否真的没有过一丝不满?

面对他的询问,皇后心中一顿,瞬时明白了。

他这是在试探,她是否也有意要扶持自己的儿子金莫离,去夺取这太子之位。

只是这太子之位,本就该属于她的儿子,又何来夺取之说。

但皇后却清楚此话绝不可现在说明,现在金莫离的羽翼还未丰满。

而她也还不想这么快,就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见到他心中念着的人。

所以她只是沉默了几秒,便开口道:“臣妾,只是一介女子, 虽掌着后宫,但对这朝堂之事,是绝不可多言的”。

说到掌着后宫时,她心中轻蔑一笑,什么掌着后宫,只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这后宫内,除了她,再无一位妃子或别的女子了,又何需她掌管和操心。

人人都说她独获皇帝的专宠,所以男人才未纳任何一女子入后宫。

可事实却是,他专情的只有那个已死了的人。

而她,不过只是他心中那仅有的一丝愧悦,才会让她入这后宫。

否则,今日这后位,定也只会是那个女人的。就算那人早已是亡人,他也会不顾一切的要立人为后。

就如他执意要将那人的儿子,苏九卿立为太子一般。

这也是皇后心中最愤恨之缘,无论她如何做,却永远比不上苏青青在裕皇心中的位置,或是说在他心中,就从未有过她一丝的位置。

皇后所言的几句说辞,裕皇自是不会相信的。

他不信,她当真就从未想过,为她的儿子谋划更高的权位,尤其是这太子之位。

可他也自知,自己实在是没有质问她和怀疑她的资格。

他欠她的,是他再也弥补不上的。

“罢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将头摆正,不再看她。

自顾自地说着:“此事,皆是那些大臣所愿,与你和曾王,又有何关呢?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离王,正如皇后所言,一心只有那兵场,朕相信,他是绝不会和他弟弟相争………”

“………”皇后听着他这些冷漠的话语,只觉可笑。

离王,多么疏离的称呼,明明那也是他的儿子,他却能做到这般的疏离冷漠。

又在为了警醒她,不要让她的儿子金莫离,去与苏九卿争夺储位之时,可以亲说出二人是兄弟的关系。

多么可笑,她与他的儿子,只有因此,他才似乎有一瞬能记住,原来金莫离也是他的儿。

皇后真的很想大声地对着他,质问他,为何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苏九卿这一个儿子。

她曾一直渴望,可以从他那分走一丝,他对苏青青的爱,哪怕只有一丝也足矣。

可她发现,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她不再渴望能得到他的爱。

但为什么就连儿子,他都无法做到同心相待。

她一直在等等他能够有心,看见她与他的儿子,才是最好的。

可这一刻,她彻底醒悟了,自己是再也不会等到那一天了。

因为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和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个病秧子,扶不起的阿斗苏九卿和已死多年的苏青青。

所以即便是现在面对众臣的压力,他都不愿放弃。

看来,一切都还要靠她自己,而苏九卿也非死不可。

皇后心中虽有万般悲恨,却还是未表现出分毫来,因为她早已掩藏久了,这么多年,她也早已习惯和擅长伪装好真正的自己,做个贤良仁厚的皇后。

她走向裕是身后,轻抬手,抚上他的嗫嚅,温柔地轻揉着,柔声道:“陛下,您放心,我们离儿是哥哥,自会事事让给他的弟弟,也会保护好他,您就不要担心了”。

“离儿对卿儿一直都是很关心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自身涉险去取那灵药了………”

“嗯”。

他既然要自欺欺人,那她便遂了他,并再为他心上添上一笔 。

她要让他在心里,对她们母子的愧疚再多些,哪怕得不到什么,她也要让他始终心难安。

“朕,知道”裕皇抬起手,轻握住在他嗫嚅上的那双手,道:“朕知道,这些年来,一直都委屈你母子二人了,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难掩的悲凉“只是你也知道,朕对青青她………”

“臣姜知道,可臣从未怨过陛下您”。皇后直接打断了他未说尽的话。

她可不想听他说自己究竟有多爱苏青青了。

当真是可笑至极,他居然要坦然地对着自己现在的妻子,诉说自己只爱一个早就死了的女子。

“臣知道陛下您的心,您无需对臣有何愧,”她忽然一笑,却神情冷漠,“这一切都是臣妾自己所选”。

裕皇看不见她的神情,只听出了声音中的几分落寞伤怀。

字字句句都让他心中愧疚不减反增,手不更加握紧了些。

“是朕对不住你,但朕实在是再无………”

“陛下,您不必多 言了,臣妾都明白“皇后被他紧握的双手,也忍不住地收紧,缓缓开口,再次打断了他。

“陛下,您并未于欠臣妾,相反,您还许了臣这后位,这个足以令全天下女子都仰望的尊贵之位”

“对您,臣妾和离儿永远都明晓您的每一步决断”。

“所以,您不必担忧,按您心中所愿去做吧?。”

她违心地说出这些话,丝毫看不出心中的狰狞。

此番,让裕皇本有所怀疑的心,也彻底消散而被愧疚占满了。

却也坚决了他与众臣继续抗衡,一定要保住苏九卿的太子之位,并让人稳坐。

他松了松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皇后人心宽厚,朕自不会忧”。

此话,若是从前,皇后听着,定会欣喜不已。

可如今,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少女的她了。现在这话,她听着见觉刺耳,却仍是故作开心地“嗯”了一声,继续为人按起了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