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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鸢求愿

作者:憨憨二厶 | 分类:古言 | 字数:56万

第158章 将信烧毁

书名:囚鸢求愿 作者:憨憨二厶 字数:2538 更新时间:2024-11-16 12:43:09

三日了,整整三日,南鸢都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样子,她依旧静静地紧闭着双眸身尚在那,呼吸也轻,好似随时都要消散而去。

鸢尾阁里,也早无了往日的生机,只剩下无尽的悲凉与恐惧。

阁中的所有内侍与宫女,虽未被罚处,每日都做着自己应做之事,但他们的心始终都处于恐惧之中,就怕这阁内的主人,突然传出死讯,那他们便无可活之日了,怕是得给她陪葬去。

整个太医院更是日夜都在商讨医术,只为寻得救命太子妃的良方,可终是无果。

江太医每日也会准时地来阁内,为人施针,尽力护住其心脉,除此,他也再做不到其它了。

紫萝与苏九卿更是日夜相守在南身侧,却也始终不见她有何反应,只能见她一日比一日更消瘦,呼吸越来越轻,他们却也没有任何的法子去救她,只能强忍着心痛,就这样守着,不知何时是尽头。

苏九卿自上次割腕,写血经为人祈福,被紫萝痛毒了一顿后,他便清醒了,所谓血经祈福,不过是谬论罢了。

若他真日日放血写那些经书,不需几日,他这副本就残弱不堪的身子,便会提前将自己送走吧。

到那时,便会同紫萝所说那般,他并非是在救南鸢,而是在害她了。

更是会害了更多无辜之人,所以他放弃了血经,但却仍是坚持日夜我用墨抄写经书,来为南鸢祈福。

三日,他已抄了近万字的祈福经,唯愿心中所爱之人,得以早日醒来来,他也坚信她会醒来的。

而紫萝看着床木上越来越弱息的南鸢,她的心虽也想着希望人是会醒来的,可现在的种种,却又似乎在告诉她,这人是留不住了。

她虽不愿接受这个可怕的想法,却又不能不多想,她不希望南鸢就这般,痛苦的死在金裕,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即便是死,她也想将人送回南月,送回她们的故乡。

这样,南鸢在死后,应该也可以快乐一点,至少她不是死在异国,更不会在死后,就连魂都要被困在这座囚笼里。

她的魂今后都只会任自己最爱的朝,那片曾生养了她十三年的故园。

同时,也为了让南月国主与夫人,能够再多看一眼,他们最爱的女儿最后一面。

紫萝做了一个,可能会造成两国不和,或是直接引起战乱的一个决定。

即使她知自己的这个决定是错的,她也还是要做,只为南鸢,她不希望人在死后,也要继续痛苦了。

这个决定,便是给南国主写信,让他们知道自己最爱之女,南鸢如今的处境,请求他们来将南鸢接回国,让她回到自己的家,回到他们的身边,让她自由。

一旦决定了,紫萝便不再有一丝的犹豫,连夜疾笔写下了所有。

因为现在南鸢身边绝不能离开她,所以信,她也只能差人去送,希望能够尽快得到回信,可送南鸢回去的消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信在还未出宫,只不过是在离开鸢尾阁不过数步之外,便被人拦截走了。

怕是很难再得到回信,更不要说是接人回去的消息了。

议事殿内,李全福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东西递交给了,一直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也看不出喜怒之色的裕皇面前。

“陛下,这是方才从鸢尾阁送出的,说是阁中,太子妃身边的紫萝姑娘,她亲手交付,说是要送往南月”。

自南鸢出事后,裕皇便安排了不少暗卫在鸢尾阁附近,日夜监控,以防意外再生。

但这几日,那阁中除了一片沉寂,什么也没有,直至今夜,方有一暗工送来了此物。

李全福收到东西后,觉得还是让裕皇先看一眼之后,再行定夺,便立刻将此物拿了进来呈上。

看着眼前的东西,一个只有男子手掌般大小的木盒,裕皇将手搭了上去,却未将它打开,只是用了两指,在上面纵有意,又似无意的轻敲着。

木盒被敲打的声音,越来越沉,也越来越急促,好像就要被震碎开来那般。

听着这令人心惊发慌的声音,李全福也不敢多嘴言语一句,只能小心翼翼,偷偷地观察着上人的神情反应,只见他双眉紧整,眸中含着难懂的情炼,一直盯着那盒子,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将它打开。

终于,那只木盒上的手,停下了敲打的动作,沉稳急促的击打声也顿时消散而尽,只见那手将木盒缓缓打开了。

李全福看清了,里面只有一封写着“国主亲启”的信。

让他脸上浮现一丝诧色,征愣住了,不明所以。

而裕皇在看到里面是一封信时,却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是一副早已猜透了的淡然模样。

当听闻是紫萝交付,送回南月的东西时,他便己猜测到了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一定是紫萝将南当现在的情况,全部写信,想告于南月国主,只是她想要那国主如何做呢?

是从南月来看望人?还是要将人带回南月呢?

裕皇无法猜透,他想,答案一定就在这封信中,只是将信拿起后,他却再次顿住了。

看?或是不看?知晓了答案又如何,无论怎样,他都必须要将人留下来,所以答案是什么,对他来说本就不重要了。

“李全福”

他将信重新放回盒子中,迅速地关上,对着下面一直静候的人,沉沉地唤了一声,

“是,陛下”李全福微躬着身,回应出声,等着他的吩咐。

“将这东西,拿下去烧了吧”。

“是”李全福在听到吩咐后,习惯性地应和出声。

但是当他反应过来,上前去接那盒子时,却有些错愕。

在他看来,那信或许只是一封家书,为什么裕皇还未拆开看过一眼,便要将它烧毁呢?

“记住,东西一定要烧的干净,不能让人发现”。

李全福还没想明白时,便再次听见了裕皇坚决的声音,让他从错误之中,迅速地回过神来,带着手中的盒子,连声应道:“是,臣明白”

“嗯,去处理吧”,裕皇轻摆了几下手,将人遣了出去。

偌大的殿内,便只剩下他一人了,望着一盏即将燃尽的火火,他轻声呢喻了一句:“对不起…”

他也不知,自己的这一声对不起,该是对谁而说。

是对现在那躺在鸢尾阁,憔悴不堪,不知生死的南鸢?亦或是对月南国?又或是对今夜他烧毁的那封信?

裕皇知道,自己所做皆错,可即便是错,他又有何办法呢?

他只是想救自己的儿子罢了。

南鸢如今的情况,他不是没有想过告知南月,让那国主和夫人,来金裕看看他们的女儿,或许也能让南鸢早些醒来。

可是他怕,怕那南月国主见到自己的女儿是如今这般模样,便会不顾一切地要将人带走。

到那时,他的儿子,苏九卿的命要怎么办呢?

所以在有这个念头起,不过一刻,他便又立刻斩断了它。

而紫萝今夜要送出的那封信,他也是绝不可能让人送出的,他已经决定好了,要瞒住南月一国,绝不能让南鸢离开。

可在鸢尾阁的紫萝,却不知这些,还一心在等,等着带南鸢回南月,回她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