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却道：“一个【博剑仙】，一个【雪月剑仙】，老身不是你们的对手，却也必定死战到底！”

话音刚落，姥姥自身后拿出一样东西，紧接着，便有无数水滴朝着苏荒、李寒衣喷射过来。

“夺命圣水！小心！”

李寒衣身体飞旋，瞬间后移。

苏荒紧跟其后。

姥姥瓶中的圣水，洒落地上。

一些原本受了重伤的【暗河】弟子，来不及躲开，被【圣水】击中。

一阵阵浊臭逼人的气味传来，地上的伤者，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在苏荒以为，这些人死翘翘了的时候。

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身中圣水之毒、倒在地上的那些杀手，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他们原本黑色的眼球，黑色尽去，只剩下白色，惨白！

他们的脸色，如同死尸，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四肢有着一定程度的变大，这从他们的衣服可以看出来。

“一、二、三……”

苏荒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二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圣水有毒，但不会立刻要命。这些人临死之前，会变得疯狂。而且，武功会大涨。”

李寒衣小声提醒苏荒。

苏荒轻轻嗯了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死士！榨干最后的精血，然后倒下。”

苏荒被眼前这阴森恐怖的氛围给惊到了。

“勇敢的孩子，替姥姥杀死他们！”

姥姥的声音如同催命符音。

十余名死士一拥而上，使剑的使剑、出刀的出刀！

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远胜过中毒之前。

苏荒【一阳指】击出，射中其中一位的胸口，那人倒退了三步，重新进攻。

苏荒以为，这一指之力，至少能将对方射穿。

没想到哇。

刀剑齐出，寒光耀眼。

杀气暴增！

本来毫无威胁力的一群人，如同食人猛兽，亮出了獠牙！

李寒衣使出全力，挥出一剑，这一剑，首当其冲的三个人，被劈成两截。

不远处的【星落月影阁】也遭到了重创，一道宽逾数尺的裂痕，将好好一座阁楼分成两半。

更有一些修为低的、未中圣水之毒的杀手，在这一剑下面吃了挂落。

李寒衣双目微凝，道：“这些人并非金刚不坏，只要集中劲气，一样可以宰了他们。”

李寒衣再次出剑。

可是李寒衣那登临绝顶的一剑，不能连续使出，中间总有间隙。

死士们发了疯一样，冲上来。

苏荒笑道：“好家伙，嫌死得太慢！”

不染尘出鞘！

苏荒一剑，有如天外飞仙，剑气直斩苍穹！

这一剑，直接斩杀围攻而来的六人！

那六人被削断之后，并不流血，身体硬梆梆的同，就像人造玩偶一般。

眨眼间，只剩下三名死士。

姥姥在阁顶看得清楚。

“孩子们，【暗河】需要你们！”

她说着，再次洒出圣水。

只是这一回，那些还能动的【暗河】杀手，无不远远躲避。

姥姥直接把圣水洒完，也无济于事。

苏荒身形微晃，人已落在姥姥面前。

苏荒手中的剑，缓缓入鞘。

李寒衣心想：“这小子，还有私货。”

刚才苏荒那一剑，仙气蓬勃，里面隐隐包含着天道至理，李寒衣以前从未见他使出来过。

这一剑乃是：

紫禁之巅，天外飞仙。

叶孤城的看家本领。

苏荒学会以来，还是第一次使出来。

……

“世人都想着长命百岁，其实活得太久，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姥姥浑浊的双眼，看着崖下的【暗河】，嘴里喃喃道。

苏荒站在姥姥旁边，没有说话。

“老身活了一百零九岁，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杀过很多人，就算今日死在你手里，也算值了。”

姥姥瞬间老去，她矮瘦的身子，看起来更矮更瘦。

“你说，我听。”

苏荒愿意给她一次倾诉的机会。

楼下，身中圣水之毒的死士们已经被李寒衣屠杀干净了。

“我劝过他，总有一天，他的野心会害了自己。他不听。”

姥姥觉得很遗憾，不过想想又立刻释然，活到这个年纪，见过太多雷同的事情了。

像【大家长】苏昌河这样的人，姥姥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暗河】，就应该生活在暗处，他偏偏要将这条河流，引向天启，岂不是自取灭亡？”

姥姥说完，没再说什么。

苏荒内心一动，再看她时，她的嘴角渗血，已然身亡。

“嘴里暗藏毒囊。”

苏荒早就听过了，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楼下还活着的那些【暗河】杀手，无不一脸冷漠，有些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连头都懒得抬。

【暗河】招揽的杀手，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中无情。

只要能够完成任务，无论是谁，都是可以牺牲的。

死了一个老女人，没有人会在意。

“人生匆匆百年，不过一场大梦。”

苏荒飞身而下，落在李寒衣身旁。

“你越来越像老三了，喜欢……无病呻吟。”

李寒衣微微一笑。

“出口成章，这叫风雅！总不能成口成脏吧，卧槽！”

苏荒示范了一下。

李寒衣秀眉微蹙，心想没事还是别惹苏荒。

秉着【除恶务净】的做人原则，苏荒、李寒衣收拾完了【暗河】那些漏网之鱼。

杀人，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苏荒只能说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些虾兵蟹将，以苏荒的逼格，自然是不屑杀他们的，不过没办法，不杀不行。

“进去看看。”

李寒衣要走，苏荒提了一个建议。

李寒衣一愣，道：“看什么？”

“随便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苏荒不等李寒衣回应，率先走了进去。

苏荒是这样想的。

像【暗河】这种杀手组织，应该有收集别人把柄的习惯——就像贪官总爱写日记一个道理。

每做一单生意，【暗河】应该有留底。

这些东西，也许没用，说不定哪天用得着。

苏荒走进了【星落月影阁】。

“好好一栋气派的阁楼，被李寒衣一剑削成两半。晦气。”

苏荒走走看看。

原来的【星落月影阁】如同一个罩子，人一走进去，就像被一个罩子罩住了。

并且，【星落月影阁】隔绝一切声音，人在里面，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就算狂风暴雨也听不见。

显然，【暗河】的大家长，花了很大的心思来营造总部的这幢建筑。

苏荒不是来考查地形建筑的。

苏荒走走看看，找到了一间小小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