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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阎王殿下

作者:狐狸化妆不画尾巴 | 分类: | 字数:14.3万

第256章 没人囚禁我,你放心

书名:参见阎王殿下 作者:狐狸化妆不画尾巴 字数:1949 更新时间:2024-11-07 05:05:45

几个时辰后,从金府大门走出一批人,他们来之前多少有些忐忑,但出来后一个一个都喜气洋洋的。

只答了几句寻常问话,就能得到一颗灵宝,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无异于天上掉馅儿饼啊!

他们乌乌泱泱地作鸟兽散,须臾,门口只留下一个驻足许久的少年。

廖江河攥着手里的灵宝,默了半晌,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转身敲开了金府的大门。

开门的正是前不久刚送他们出去的小厮,他见到廖江河一点儿都不惊讶,也没问什么,只是错身将他请进了门。

回到正厅,坐在上首的那位气质华然的仙者以及金陵散人都已离开,偌大的长厅只剩下一个和尚,以及一盏温茶。

廖江河并不认识南斗星君以及上生星君,金陵散人没有介绍的意思,想来是他们不配知晓,他也就识趣儿地没有再问,只是缓步走到景昭下首的位置,俯身下拜。

“廖江河,”景昭抬头看他,慈眉善目,“听琼华提过你。”

廖江河眸底涌过一丝惊异,而后归于平静,他揽袍起身,恭敬禀道:“是,在下正是廖江河,”

“坐下说话。”景昭打断他,顺着他指的方向,廖江河这才发现,桌上放着两盏温茶。

“仙君知道在下会回来?”

景昭的脸上依旧带着淡笑:“凑巧罢了。”

听他立掌道了声佛偈,廖江河再也忍不住,将埋藏在他肚子里许久的话和盘托出:“请仙君严查凉主,那火就是他放的!”

他声音高亢,带着少年独有的意气,景昭眉头微动,放下了茶盏:“为什么这么说?”

“起火前夜,是我在园子里执守,后半夜我巡逻时在菡萏潭南面的假山上看见了一只狗,那狗就是凉主拴在后院的那只,一模一样,我还没来得及捉它,就被它给逃了。凉主没有妻室儿女,将那狗当儿子养,轻易不会放它出来的,除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为何当时不告知琼华?”

他依旧和蔼,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廖江河心头一紧,赶忙跪地谢罪:“回仙君,那晚、那晚我喝了点儿酒,酒醒后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话落,他抬手给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清脆的啪啪声,也没引起景昭一分眼神。

“是在下玩忽职守,愧对元君信任,请仙君责罚。”

他叩首在地,景昭则抬了抬眼皮,看向一旁凉了的茶:“给你温的茶,再不喝,就凉了。”

已经做好赐死准备的廖江河,脸上写满了愕然,他不太明白眼前这位高僧的意思,但还是依他所言,抬头把茶喝尽。

茶确实已经凉了,但他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公子,只是被琼华元君慧眼识英雄,从众多凡夫俗子中挑选出来的一个少年人罢了。

景昭就这么看着他喉头吞咽的动作,眉眼沉沉。

廖江河撂下茶盏,用袖角擦了擦嘴:“多谢仙君赐茶。”

“你说的话,我们会考虑,你先下去吧。”

廖江河作了个长揖,离开的脚步稍顿:“在下会一直在小瑶台附近驻守,若、若是元君归来…”

他想让景昭给他捎个信,话到嘴边,又突觉逾矩,赶忙住了嘴。

“在下失言,仙君……”他抬头觑了眼景昭,见他目光空空,赶忙垂头告退。

待廖江河走远,景昭翻开手掌,手心多了一柄黑玉莲。

这是谢皎皎为了让奈川一睹为快,机缘巧合间保下的小瑶台里唯一一株仙花。

即便脱离了滋养它的水土,它依旧能做到常开不败,这便是谢皎皎手底下的花和旁人侍养的花的不同之处,为此,她先是将它们天南海北地搜罗到瀛洲,再用法术为它们固植根茎,让它们即便离土离水数日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样强大的根系,除了方便运输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防火。

任凭大火如何烧掠,花冠会死,但根脉绝对不会受丁点影响。

可谢皎皎怎么也没想到,此番烧在小瑶台的火并非是普通的火,而是取自赤水之滨的业火。

而坊间早有传言说,魔尊曾去赤水偷盗火种,将业火养在魔界的幽冥谷底。

业火、幽冥古、魔尊……凉主。

几个词语串成了一条线,连向了奈川所在的偏阁。

她嫌屋子里闷得厉害,便来到了门外的长廊上小坐,熹微晨光洒在她的肩上,暖融融的,她眯着眼百无聊赖地去数银杏树下的落叶,不经意间,目光竟和路过的廖江河撞了个正着。

“奈川仙子?你怎么在这儿。”廖江河没想到她也在这儿,刚往门前挪了两步,便结结实实底撞到了一方看不到的墙上。

他揉着酸痛的鼻子,抬眼看向面前闪着金光的结界。

“你没事儿吧!”奈川想要迎过去,想了想又觉得无济于事,索性站在了回廊前,二人隔着看一道看不见的墙,在廖江河错愕的眼神里,奈川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低笑一声:

“没人囚禁我,你放心,”她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出不去,很多事也都力不从心,你们是元君的手下,应该是最了解她,最相信她的人,如果可以,请你们多为她做些事。”

她长生玉立于金光璀璨之中,却与这处艳俗的光景截然不同,就像是画中仙误入销金窟,温柔又脆弱。

廖江河端身揖手,正色道:“我廖江河为琼华元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少年人笔直的背脊融入金墙玉瓦之间,消失不见,奈川怅然了一会儿,也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