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男人并未恼怒，笑吟吟的凑近她，“别急着拒绝，我这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我不要。”柳如烟毫不迟疑的拒绝。

男人眉梢高挑，饶有趣味的俯身在她耳边细语:“真的不要吗？就算我这有可以令凡人修炼的功法，你也不要？”

此话一出，柳如烟浑身一震，惊愕的望向他。

她惊讶的望着男子，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

“我们借一步说话吧。”他笑眯眯的说着。

柳如烟心跳加剧，不由自主跟随他走到无人之地。

那时候，她想，若是她也能修炼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永远陪伴在墨观身边。

男人将她带到僻静处，递给她一本泛黄古朴的册子，温柔的笑着，“这是修炼功法。”

她迫不及待的接过册子，翻阅起来。

“这是玄阴诀，无需灵根便可习练，只要狠得下心，必成大器。”

男人的话还在她耳边萦绕，柳如烟早已沉浸其中。

“但是，我可以把此功法赠给姑娘，姑娘拿什么来换呢？”男人笑问，目光灼灼，透出浓郁占有欲。

听到这话，柳如烟终于反应过来，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男人笑容渐渐敛去，目光逐渐变得危险，“你说呢？”

话音刚落，他伸出右手，朝柳如烟的脖颈抓来。

她惊恐的瞪圆杏眼，想躲避已经来不及，被擒住，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挣脱不开。

“救命……”她奋力大喊。

后来，墨观出现。

一袭青衫，俊美无铸，眉宇间尽是凛冽杀伐之气。

男人见势不妙，欲仓皇逃离，墨观却不给他机会，飞快追了上去。

墨观抓着剑柄，剑尖抵在他身前。

手臂一挥，利刃割裂了男人的喉咙，血腥四溅。

男子死了，功法落在柳如烟手里。

再后来，便是那位男子的师父找上门来。

墨观与他打斗一场，最终以同归于尽结束。

柳如烟又从那位男子的储物袋中找到一本刻在玉简上的术法，此术法名为炼尸术，与那本功法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但是，想要用此法炼尸成功，被炼者必须拥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爱人心。

柳如烟那时候不懂，只是照着那本术法，把炼尸的材料准备齐全，然后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等到墨观被她炼制成功以后，那本炼尸术也消散于世间。

柳如烟那时候悲伤难过极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以至于把这段记忆深深封印起来，连自己都忘记了。

如今，宋辞提醒，她方才恍然。

记忆如潮水般退去……

“啊——！”

柳如烟抱住脑袋，歇斯底里的惨叫。

与墨观相处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撕扯着她的神魂，令她承受不住，几乎窒息。

她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

所以，就算她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依旧无法获得力量，依旧缘踏上巅峰？！

这样的结果，她不能接受。

不能！

“不，不是这样的！”

她满脸泪痕，“不是这样的，我可以修炼的，我可以……”

宋辞站在旁边，冷漠的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柳如烟渐渐平复下情绪，但双眼空洞，宛若失了灵魂般。

深深压制住的悔意此刻如洪荒野兽般涌来，吞噬了她仅存的理智。

如果……

墨观没有遇见她，他将会是何等风华？

他是否也会如眼前的宋辞一样，是宗门里的天之骄子，是其他修士眼中的传奇，是无数女弟子倾慕仰望的对象。

如果，墨观没有遇见她，他不会早死。

他会成为她所仰望的化神修士，与叶青儿齐名。

而如今……

说着‘诸般因果，尽加吾身’的少年，怎么能就那么轻易死了呢？

踏月而来的白衣少年啊，没有死在追求大道的路上，却死在了心爱之人的手上。

可悲，可叹。

“对不起，墨郎，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柳如烟哭得声嘶力竭，悔恨交加。

“你等等我，我这就去陪你！”

她踉跄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山洞，沿着山脚狂奔。

宋辞面色淡漠，静静的看着她跑远，眸色微暗。

柳如烟跑出山洞，跌倒在一片密林中，浑身鲜血淋漓，狼狈至极。

她呆愣的躺在地上，任由鲜红的血液渗入泥土，缓慢流淌，染红周围的草木花卉。

雨滴顺着树枝滑落，滴答滴答的响，打在她身体各处，刺激着她濒临崩溃的内心。

“对不起……我好像回不去了……”

她低喃着，抬头凝望苍穹，嘴角露出凄凉的浅笑。

……

翌日。

经过昨晚大雨冲刷后，清晨的山林充斥着泥土芬芳。

宋辞几人准备寻找新的栖息点。

此处已经被徐晃他们扫荡得差不多了，再留下去也没有任何历练价值，唯有另外选择。

“宋师兄，咱们往哪儿走？”徐晃问道。

宋辞环顾一圈，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

众人闻言，立即调转方向，小心谨慎的往前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隐隐觉察到一丝血腥味。

他们放轻动作循着血腥味而去，穿越密林，便瞧见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躺在地上。

而在看到尸体面容的刹那，众人怔了怔。

戏剧性拉满，以至于久久无言。

“就这么……死了？”

徐晃唏嘘摇头:“真是世事无常，费时二十多年复活爱人，然后又杀了他，到头来，自己却也孤零零死了。”

“这种事搁谁身上估计都挺难受的，如果我是她的话，恐怕我也得疯掉。”陈虎附和。

末了，又多嘴问了一句宋辞:“宋师兄，若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众人目光纷纷投注在宋辞身上。

宋辞神情淡漠，毫无波澜。

“传说有一条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时间长河，它贯通着古今，通往未知的彼岸。”

他薄唇轻启，声线清冽，似一缕清泉，沁人心脾，“努力修炼，穿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或许就能得偿所愿。”

“若是无法修炼，那就去找，神洲大陆广阔无垠，特殊的功法秘籍更是不胜枚举，总能有所收获。”

“只有道心坚定者，才能破除万难，达到别人遥不可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