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刚刚说什么？”他听见自己的父亲说的事情，他以为他听错了，再次确认一遍。

“我说，我刚刚去报名了修水库做工的事情，你怎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可听说了，村里好些人报名，我再不报就没有名额了。”

他本身就在犹豫间，听见这话，就害怕报不上，赶忙就报了。

“爸，你怎么不与我们商量一下。”他的心沉下去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真的是个大男子主义，都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万一她出什么事情，让他们怎么办，难道让自己的母亲守寡吗？

“这事情有什么好商量，我也是为了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多挣点钱。”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心里觉得大儿子管的有点宽了。

“爸，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可以养活家里，也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他知道父亲的顾虑，他有能力，他不需要他这么辛苦。

“翼儿，你爸想去你就让他去吧，你知道他是一根筋，认死理。”

李翼母亲原本对一切不感兴趣，她听见两父子争论快吵起来了，她出言劝导。

“妈，你怎么帮着父亲说话，你都不加以劝阻。”李翼不懂她。

“翼儿，你怎么能与你母亲这般口语，我报名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怪罪到她身上。”

“爸，现在不是和谁争论怪罪谁的身上，而是那名不能报，再说那没有怪母亲，我刚刚说的是事情。”

“怎么不能报，我见到报名的可多了，我排了一小会儿队，好不容易轮到我。

翼儿，我知道你为我好，你也要知道，再过不久你就要与安知青结婚了，你们会组成一个小家，你再对我们掏心掏肺，安知青嘴里不会说什么，她心里会乱想。

我现在还有力气，能养活你的弟弟妹妹，你就不要干涉。”他觉得他儿子定是不懂人情世故。

“爸，你听我说，我劝你的原因，是因为在白纸上签名是有风险，以后说不定还会遇上烂账，签名不能随便签，今天好些人都没有签名。”

“翼儿，你怎么能乱说了，我签的可是有字，纸上还密密麻麻写着东西，怪我除了名字外，其它的字，它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

他听见他的话，怎么会，他明明见到的是白纸，怎么会有字，这不是太奇怪了。

“爸，你确定吗？”

“怎么不确定，虽然说我不认识字，但我知道写的字据长什么样。”

“爸，你把它画下来，我看看。”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大字不识，却擅长绘画，村里的人知道的甚少，没有几个人知晓，父亲不在外人面前展示。

李翼不知道父亲都不能绘画下来，他直觉觉得他应该可以把它画下来。

“画它干什么，这不是浪费精力吗，我都想睡觉了。”他打了打哈欠。

“爸，明天晚上可是要吃烤串，茜茜答应做了，如果你能把它画下来，我给茜茜说，让她多做点你爱吃的，不然我们吃我们的，没有你的份。”他开始威逼利诱。

“翼儿，你这就过分了，我是你爸爸。”他有些小生气，他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让他饿肚子嘛。

“爸，我知道你是我爸，你不用强调，你儿媳妇都想看，你总不可能不让她看吧。”

李翼搬出来美食，他见到没有诱惑到他，只能拿出杀手锏，就是他们喜欢的儿媳妇，安茜茜。

他觉得父亲能挡住美食的诱惑，不一定能挡住安茜茜，他觉得他会画。

“好吧，我画。”

他猜的果真没错，还好安茜茜是她认定的媳妇。

李翼的父亲按照记忆里的事情画，他母亲见状，让其他人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各自玩耍，堂屋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爸爸画着字，虽然没有按照传统的一笔一划，每个字大小一样，很善良。

“很久没有画了，感觉自己都生疏不少，花费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画没画正确。”

李翼父亲肩膀有些酸痛，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他从他的手中接过，查看了起来，他看着他所画的字，眼睛瞪着，脸上是一张黑脸，臭臭的。

“爸，你怎么能签下这东西，你不识字，别人不识字吗？”

“有什么问题吗？”他想不明白，儿子刚刚说他，这一转身又听见他的话。

李翼让自己冷静，他要想办法。

“你签了几张字据。”

“就一张，原本我说给自己留一张，可他们不给。我就算不懂，也知道只有宝贝的重要性，翼儿，我怎么觉得你变笨了。”

“没有的事，爸，你不要瞎猜，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签字的？”他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还能在什么情况，清醒的情况下呗。”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家里儿子变傻了，他该怎么做让他变得聪明？干脆让茜茜早点嫁给他？他觉得这方法很行。

李翼满脸黑线，他在给他说正经事情，他以为在跟他开玩笑，他怎么有这样的迟钝的父亲，他想不明白。

“爸，你不是说你排着队嘛，你签字的时候周围没有人吗？”他认为这一点有点奇怪，而是没有人注意。

“没有。”

“怎么会没有。”他有点不明白。

“我们要去签字，都是一个个来，没有人插队，其他人在外面等，只有一个人会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站着，里面的人好了另一个进来。”

原来如此，他就说怎么就都没有看出，这是把他们隔开，生怕出点岔子。

他想不通，他们去的时候是白纸，父亲去的时候就是有字，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故意这么做？

“是队长守着吗？”

“不是。”

“那是谁。”

“还能有谁，队长媳妇。”

“她媳妇管理你们签字？”他有点惊讶，他似乎没有见过队长媳妇。

“是呀。”

“队长了呢？”

“我们也不知道，不清楚，我们去的时候，没有见到，只是说说听见队长媳妇小声的抱怨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