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化生？”任我行吃惊道，“你能生孩子了？”

东方不败：“？”

“哈哈哈，我当什么狗屁境界，不道不佛的，连个蛋都下不了还天人化生？东方不败，你这辈子就是个没卵用的死太监而已，”任我行尽情嘲讽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在人身攻击，企图扰乱对手心智，大多数内功心法都与情志相关，故而有心绪不稳、走火入魔的说法。

东方不败面色冷淡，看向任我行的目光就像在看死人，抬手就是一枚钢针。

这一针和先前不同，速度快到无人发觉。

在石天的视角中，东方不败射出这根针的手法的确不同，之前都是以手指弹射为主，这根却是将单掌卷做桶状，不见什么肌肉变化，钢针就从桶中激射而出。

石天略一思索，忽然明白，这不是和电磁炮的原理相似么？只不过将电流换成内力，也不知东方不败是如何操控的。

能够在冷兵器时代跨越代差整出这种发射物，只能说东方不败和他补完的葵花宝典有点东西。

“啊！”

任我行后知后觉地捂着眼睛惨叫起来，幸好他刚才站立姿势偏了，否则那枚钢针就不仅仅擦破眼球从旁边骨缝飞出，而是直透入脑，帮他脑洞大开，当场改名美乐宗。

“可惜，此针我仅蕴养一枚，且操纵困难。”东方不败面无表情道，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真的可惜，“任我行，你从来都瞎了眼，这眼睛不要也罢。”

说完，他又问其他几位围观的长老道：“我待诸位长老一向不薄，举大事亦与诸位交流，为何在此关头背叛于我？”

几位长老嗫嚅说不出话来。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一挥袖子：“待我击毙任我行，便轮到你们。”

说着，他飞身一掌，向着正大喊“痛，啊痛”的任我行拍去！

飞掌临身的关头，任我行忽地大笑，伸手揽住东方不败，也不运转内功，只是以擒拿技将其抱在怀中。这种姿势不能持久，毕竟双方功力相当。

但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任我行右手上的拳套竟然自行脱落，露出他早已蹭出血迹的拳头。

“死罢，狗贼！”

任我行努力松开右手，“小柠檬”上的握片应声弹出，一颗手雷就这么被他按在东方不败腹部。

只不过这个姿势着实不够雅观，一个老头从背后抱着一个男人，还用手紧贴他的腹部。

幸好只是一个瞬间，尴尬很快就会没了，任我行如此想道。

一秒、两秒、三秒……

场面有些微妙，这不是应该瞬间爆炸的东西吗？

任我行看向石天。

“别看我啊，这东西本来就是扔出去用的，你拿在手上干嘛？”石天一脸无辜地说道。

但在说话间，时间已经过去了。

小柠檬轰然炸开！

东方不败在最后关头已经震开了任我行铁箍一般的胳膊，拼命运气飞逃。

“轰！”

任我行整个人倒飞出去，从那半空中的躯体轮廓可以看出，两只手应该是没了。

“教主！”、“爹爹！”

至此，一直隐而不发的向问天和任盈盈终于坐不住了，上前接住任我行的躯干。

“向……左使，你这铁……板不好用……啊。”任我行艰难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咽气了，他半边脸都被爆炸的破片冲烂，双手俱断，自然是活不成。

从他胸口的衣服破碎处可以看到，一大块铁板塞在胸前，保护着脏腑要害，可惜铁板厚度不够，材质一般，上面已经满是缺口，浓稠的血液不断涌出。

向问天悲痛地看着任我行半个脑壳和隐约可见的白白脑花，口中急道：“教主，时间紧迫，铁面甲没来得及打造啊。”

任盈盈已经哭得眼泪哗哗，这爹的耐久度好低啊，才出货就折损了……

石天在一旁记录着可有可无的数据——“F1破片手雷对武林高手实战杀伤力”，他看得出来，任我行在最后时刻有意使出了轻功，想顺着爆炸方向卸掉一部分火药动力，这当然毫无作用。

实际上，对于贴面距离的手雷爆炸，任我行能留个躯干已经相当幸运，胸前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铁板帮他抵挡了巨量伤害，加上运气，他的脑袋没有像双手一样被整个炸成碎沫，这才让他有了交代遗言的时间——虽然遗言是一句吐槽。

另一边，东方不败在最后时刻爆发了无穷潜力，挣脱束缚后直飞冲天，石天看到他手中还飞出一根带线的绣花针，直透入高处的屋梁，一拉扯，又给他加了一股力，让他在最后一秒钟足足起飞三四米。

如此一来，由于所处位置，他所受到的爆炸伤害主要作用在脚底和下半身。效果是左脚脚掌断了半截，只剩一个脚后跟，右脚没了四根脚趾；下半身要害处更是血流不止，估计是破片从两腿中间进入体内。

换做一般男子，现在已经躺地上抽搐不已，毕竟此处要害有暴击加成。但东方不败免疫该特效，依旧强撑着站在地上，手扶着旁边的支撑物，脚下很快就攒了一汪血池。

石天看到他的出血量，知道如果没有急救措施，他必定会在数分钟内陷入休克，然后失血过多而亡。

至于内力或者点穴止血，对于一般伤口或者出血量不大的比较有用，东方不败身上破面太大，已经很难自行止血。

果然，东方不败露出一丝不甘道：“任我行……你死得太便宜了。”

“教主！属下帮你止血。”

“教主，快快疗伤！”

“教主，我这里有天山雪莲制成的止血粉，你拿去用！”

几位反复横跳的魔教长老见到胜负已分，立马站出来表忠心，迫不及待地表达对东方不败的关切，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救命药物，朝着东方不败跑过去。

“嗖……嗖……嗖”

钢针在空中飞舞，几位长老还没跑到面前，就被一个个洞穿了额头。

东方不败冷笑道：“一群废物，还想害我？”

说完，用掉最后一股劲的他轰然坐倒在地，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躺下。

“令狐少侠，看来我们之间的比试是你赢了。”

“结果是注定的，只是过程不太一样。”石天慢悠悠走过来，好奇道，“你身上怎么放得下这么多钢针的？没看你有随身空间啊。”

东方不败已经两眼发黑，失去聚焦，闻言嘴角勾起，勉强笑道：“以前同唱戏的伶人学了一些手法……”

随后，他声息减弱，逐渐出现意义不明的呓语，直至彻底断气。

一场火拼，两个教主连带大部分长老都死了，魔教的头部组织架构实质上已覆灭。

“狗贼，拿命来！”

任盈盈悲痛缓了一分，仇恨涌上心头，她听向问天说过爹爹手中震天雷的来历，此时石天离她不远，哪能忍住不报仇。

短剑出鞘，飞身猛刺，任盈盈来势汹汹，奔着石天周身要害而去。

石天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泪花和血丝，但眼神凝聚，意志不乱，显然她的情绪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激烈波动。

那她这副非要拼死为父亲报仇的态度是为什么？

余光扫过满地的死尸，石天瞬间明白，这位大小姐的政治智慧也不低嘛。

也对。在原着中，令狐冲所经历的每一步看似偶然，实则隐约能够见到一只无形推手在后面搅动，那些祖千秋之流的旁门左道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给予他合适的帮助，而这些人统统被任盈盈以三尸脑神丹牢牢控制，俨然是天山童姥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关系。

最后，大小姐还亲自上阵，用女人最强大的武器——感情控住令狐冲一生，让他甘愿背弃师门忠义，转身当了黑道赘婿。这其中不能说令狐冲有多无辜，但能够精准把控他的性格，一步步将其握在手心，任盈盈的手段可见一斑。

现在她趁着群龙无头，对石天发动攻击，若成了自不必说；不成也能显示姿态——圣姑第一时间就想着为教主和长老们报仇！事后，她若想当魔教教主，还有几人会反对呢？

至于会不会死，她大概已经分析过所有死在石天手中的江湖人性别。截至目前，这位华山首徒直接间接杀死的女性数量为0.5。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石天轻描淡写地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剪刀一般夹住任盈盈的短剑，随后道，“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刚才他们两个交手我没有介入，现在你带着魔教弟子去跟嵩山派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会介入，这样如何？”

任盈盈一愣，差点没跟上石天的节奏，她早听向叔叔说过此人性情跳脱且思维有些癫狂，经常会说出无头无脑之语，这不就见到了……

“我为什么要跟嵩山派血拼？”任盈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因为你不这么做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们全杀喽！”石天微笑着说道，“自古黑白不两立，我一个名门正道的大弟子在你们魔门地盘上大开杀戒很合理吧。”

说着，他撩开胸前衣襟，露出里面排排挂着的F1手雷，粗略一看就不下十几枚。

任盈盈心里一抖，下意识想逃，想起向叔叔解释过这东西似乎要将圆圆的类似顶针的环拔掉才起作用，这才镇定下来。

“哼，我日月神教深耕此地，弟子数量何止成千上万，你不过一人而已，即便算上这几颗震天雷，又能杀死几人。”任盈盈嘴硬道。

随着她发话，周围的魔教弟子似乎都听到了，一个个向这里看过来，好像要将石天生吞活剥了一般。

石天哈哈一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用你一人来威胁他们所有人？好成全你的名声？我偏不，在我看来，你们这些土人根本就是土鸡瓦狗，百十年前，龙场圣人单人平一州，我今日也来试一试。”

话音刚落，他背后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个高大的钢铁巨人凭空出现在黑木崖堆场的空地上，两只十八米长的大脚站着不动就占据了堆场大部分面积，往上看去，根本看不到巨人的头在哪里，仿佛高耸入云，无法目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