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沁看到孙可欣车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吵架了？闹离家出走？”

孙可欣抿了抿唇：“算是吧。”

“沈明熙怎么回事啊，小珩都这样了，他还护着那个养女？”商沁不可置信道。

“我没告诉他，说了又有什么用，他既不信我，也不在意小珩。”孙可欣苦笑道。

商沁伸手拍了拍孙可欣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你现在功成名就，小珩也长大了，离了他沈明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正是因为她孙可欣功成名就，有了离开沈明熙的底气，才有了今天的离家出走。

“今天是圣诞节，我想晚一点再告诉小珩。”孙可欣看向商沁，见她点头，抿唇道，“谢谢你了，小沁。”

“嗐，瞎客气，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说什么谢谢。”商沁顿了顿，又道，“有地方去吗？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小公寓空着。”

“不用替我操心，有住的地方。”孙可欣笑笑，说道，“我去看看小珩。”

沈自玉难得有这么心平气和，同孙可欣说话的时候，在他的记忆里妈妈总是用一种复杂难懂的目光看向他。

今天的孙可欣有点不一样，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少了些沉重晦涩的东西，多了些掩不住的释然和解脱。

孙可欣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沈自玉的手机，温柔地放在他手中，嗓音轻缓道：“小珩，今天是圣诞节，约云灵去玩吧。”

沈自玉很轻地点了下头，孙可欣笑容愈发温柔：“妈妈在松鹤楼订了位子，晚上请云灵吃个饭，上次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好好说两句话。”

“好。”沈自玉垂下眼睑，声音更轻，“谢谢……妈妈。”

并不知道自己被挂上学校论坛的沈自玉，一眼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99+

以及无数的短信和微信消息。

还来不及点进去看一眼，顾闻舟的电话又打过来，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顾闻舟咋咋呼呼的声音。

“哥们，你还好吧，需要帮你打120，叫救护车么？”

“……不用。”沈自玉顿了顿，道，“我已经在诊所了。”

“靠！云姐动作够快的，下手够狠的……”顾闻舟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沈自玉移开手机，待他说够了，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嗯？”顾闻舟傻眼了，“敢情我说了这么多，你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自玉深吸了一口气：“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云灵一上午都杀气腾腾的，若不是她失去了呼风唤雨的能力，只怕湘州市已经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了。

“别去打扰你们小姑姑。”难得休息一天的周荟小小声叮嘱景航和景瑗。

“嗯嗯。”景瑗乖巧地点点头。

景航闷不作声，待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

云栖云里雾里的，至今也不知道云灵交了个小男朋友，还一脸茫然地问周荟，又是谁惹了她？

沈自玉从顾闻舟那得知了校园论坛里发的帖子，找孙可欣借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很快黑了论坛，删了帖子。

发帖的是个僵尸号，注册了一年多，还是头一回发帖，注册用的手机号码显示空号，查不到任何个人信息。

为了算计他，安宁着实费了些心思，那些偷拍的照片角度刁钻，明明只是和云灵并肩走在一起，或是面对面说话，都能拍出一种暧昧不清，黏黏糊糊的感觉。

KTV拍的照片有意挡住了曾希的脸，只拍到她和沈自玉“搂搂抱抱”的画面，在灯火晦暗的环境里，配合刁钻的拍摄角度，令沈自玉的抗拒，安宁的主动，有了截然不同的解读。

单就这几张照片，真要教沈自玉百口莫辩了。

毕竟，事实真相过于离奇，相较于安宁处心积虑地算计他，还用上了违禁药品，渣男出轨更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