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云灵不客气地踹了木梓一脚，在木梓的呼痛声中，她抬眸看了眼潇潇。

潇潇沉默不语，木梓揉着被踹疼的小腿，虽然怂，却也独自一人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老大，你揍我吧，真的不关潇潇的事，是我骗她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潇潇并不领情。

她轻哼了一声，望向云灵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什么都知道，你要去闯九霄，木梓这个笨蛋就不知死活地跟来了。”

云灵闻言有些诧异，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九霄？”

到了这时候，木梓也不隐瞒了，竹筒倒豆子一般，解释道：“我听说老大你回来了，兴冲冲地跑去族长家，凑巧听到族长和夫人的谈话，我一听就急了，跑来想阻止你，路上恰好遇到了潇潇，就把她……骗过来帮忙了。”

直到这时候，木梓还是很讲义气地维护潇潇。

潇潇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反驳的话。

是她自己要来的，想知道这些年过去，自己和云灵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答案是令人沮丧的。

云灵可不认为，就凭木梓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听到父母的谈话，云亭月那只老狐狸，八成是故意的。

没时间去探究父亲这么做的原因，云灵拍了拍木梓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九霄，我非去不可。”

“老大，你带我一起去吧，遇到危险我还能帮你挡一挡。”木梓很天真地说道。

“不行！”云灵和潇潇异口同声地否决了木梓的提议。

木梓被吓了一跳，弱弱地问道：“为什么啊？”

云灵没再理会他，看向潇潇，拜托道：“木梓交给你了，带他下山。”

潇潇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云灵前脚离开，木梓还不死心地想追上去，潇潇也不阻止他，就站在原地，双臂交叠环抱在胸前，闲闲地看着他。

看着他像只追着尾巴的小狗，在原地团团转。

那是潇潇的幻术世界，要困住一个木梓，还是轻而易举的。

困住木梓后，潇潇鬼使神差地朝落云山顶跑去，她跑得很快，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那棵稚嫩的浮妄树前，她再次看到了云灵。

“给你。”潇潇像是怕自己会后悔，动作很快地解下腰间一个青色的香囊，隔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朝云灵用力地投掷过去。

云灵伸手接住潇潇抛过来的香囊，听见她说：“活着回来，不然木梓会哭的……”

“好。”云灵朝她笑了笑，再次向潇潇道了声谢。

潇潇走后，云灵继续寻找九霄的入口。

据古籍上记载，即便饮下浮妄茶，想要在月夜找到九霄的入口，还需要一点机缘。

机缘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幸好，云灵是被命运眷顾之人，或者说，她是被命运选择之人。

残月彻底隐没于云层之后，九霄的入口像一面流动的镜子，在云灵眼前缓缓地浮现。

没有一丝犹豫，云灵走向那面“镜子”。

“镜子”里很黑很静，仿佛光和声音都被吞噬掉。

这时候，云灵抓在手里的青色香囊发出一点幽幽的光。

是这死寂的黑暗中，唯一的光，勉强照亮了云灵脚下的路。

走了百步后，第二面“镜子”出现在云灵的身前，再次走入“镜子”里，云灵清晰地感受到痛苦，与生俱来的血脉之力被一点点地抽离、剥夺。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只是这一次，小玉不会再出现。

走出最后一面镜子时，云灵矮了一大截，她变成了七八岁小女孩的模样，而她要找的东西，被封印在九霄的逆天法器，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