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乡女匪事
作者:太白真人 | 分类:现言 | 字数:3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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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触动
等陈秀秀带着无常和史聋子,找到刘胜利等人。
刘胜利他们都傻眼了。
哦豁,就说这带回来的是个啥人呢?脑瓜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俩眼睛和嘴巴,看着怪吓人的。
过去那里衣布料用的都是白粗布,这一包在伤口上,浸上血,那看着更渗人了。
好像从坟地里头窜出来的老阿飘,老阿飘就是鬼呀。
连曾峻岭这么胆子大的孩子,都吓得躲到刘胜利身后去了。
饶是刘胜利这么大年纪了,经历的事情可不算少,也吓了一大跳。
关键是陈秀秀害怕被人知道史聋子的身份,进而连累他的家人,被日本鬼子杀害。
所以,过来的路上,就让史聋子,把原来穿在身上的那套日本鬼子的衣服给扔了。
现在就穿个小薄秋裤,还有个白衬衣,这早春天气哇凉哇凉的,冻得瑟瑟发抖,上牙打下牙嘎吱嘎吱直响。
陈秀秀过来跟刘胜利打过招呼,也没多余的衣服,就扯过一条闲置没用的麻袋,给史聋子裹上了。
不裹再冻感冒了,这山里头哪儿给他找药喝呀。
本来史聋子就流了好多血,也是他体格子比较好,这才没晕过去,那身体看着也老虚弱了,且得精心点照顾着。
要说史聋子这真实身份,告诉给刘胜利倒是没啥,人家这老爷子可靠得很,绝不会出去瞎咧咧。
可黑大个,四荒子和曾峻岭就不行了。
黑大个刚来,不知道他确切的人品咋样,嘴严不严实,肯定这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四荒子平时就是个话唠,他那嘴可没啥把门的,万一该说不该说的,多让他给秃噜出去。
再把史聋子的底细无意间泄露了,都有可能。
曾峻岭是个小孩儿,那更是说话没轻没重的,更不能让他知道了。
于是就单独把刘胜利给叫到旁边,跟老爷子把史聋子这真实来历,给交代了一下。
刘胜利倒是没提出来啥异议,他也觉得,能把这人带回山寨是好事儿。
当然前提得是这人,不是为了打入山寨内部,而使出来的苦肉计。
陈秀秀也知道老爷子年纪大,考虑得肯定比自己周到。
就答应等回山寨,会派专人盯着史聋子,先防着他点。
等以后确定这人没啥不妥的情况下,再放开手脚用他。
陈秀秀办事,刘胜利还是放心的。
几个人收拾收拾东西,背着麻袋里头的珠宝玉器,就往山外头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几个人好容易走到当初放马的地方,幸好,几匹马也还在。
当初临来的时候,就顾虑到,有可能找到宝藏以后,得用到马驮东西。
就多牵了两匹。
现在,正好给史聋子一匹,另外一匹驮东西。
一匹马驮不了的,他们几个人,分别在自己马上也放了点。
四荒子打从陈秀秀给他们几个讲完提前编好的史聋子的来历。
他就一门心思上下打量史聋子,一点都不相信,这人真像陈秀秀说的那样,是啥进山挖参的,被黑瞎子给脸舔了,没办法,随他们去山寨谋个活路。
咋瞅,这人咋不像挖参人。
那常年累月不干活的人,和常年在深山讨生活的人,手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看史聋子那手,白白净净地,一点干过粗活的痕迹都没有。
比陈秀秀她们那些乡下女人的手,还要细腻光滑,他就起了疑心了。
心想,我可得把这人给看好喽,看样子,有可能我大嫂和无常,被这人给骗了。
可这人骗不了我,嘿,要说机灵,还得我四荒子。
曾峻岭也盯着史聋子看。他就好奇,这人是咋从那么凶的黑瞎子嘴里逃出来的,有啥诀窍没,能不能给他讲讲过程。
黑大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没有陌生人,他都不在乎,就是想着,待会整点啥吃的呢,饿了。
他们仨的表情,陈秀秀也看见了,心里憋不住想笑。
不是不想告诉,而是史聋子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一天,终于走到大路上,远处也看见有人烟了。
这时候就见一个老太太坐在路边,边哭嘴里还边嘟囔着啥。
刘胜利是江湖人,深谙少管闲事少麻烦的道理。
骑着马就过去了,没管。
不认不识的老太太,哭不哭的跟他有啥关系。
万一自己好奇上去问原因,说你哭啥?
人家老太太要是说出来哭啥了,他还能帮着解决咋地。不管不管,赶紧回山寨是正理,毕竟马背上驮的东西金贵着呢,一天没放换成钱,一天心里就不踏实。
他骑马过去了,别人也不愿意惹麻烦,加上男人那心,基本都挺粗,还怕麻烦。
可陈秀秀路过老太太的时候,看见老太太这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人长的又瘦又小又干巴的,衣衫褴褛,一看就是个穷人。
心里就不落忍,酸酸的。
她就下马问这老太太:“老大娘,您这是为啥哭啊?是崴着脚了走不动了,还是咋地呢?您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您一把。”
她一停下,前头刘胜利他们也就停下来了。
但是几个人都没下马,手按在枪上警惕着,万一这老太太是伪装的,打的是他们宝藏的主意呢,不可不防。
刘胜利甚至在心里有点埋怨陈秀秀多管闲事。
一个农村老太太在路边哭,也值得你下马去问道一回,咱们这带的东西多么重要啊,你说你管这闲事干啥!
回头得好生敲打敲打,让她再办事的时候,知道点轻重缓急。
就有点不耐烦。
陈秀秀也是一时心软,想着这老太太真要是还一直哭,啥也不说,那她也管不了了。
老太太估计是哭半天了,心里委屈没人可以说,这好容易有个人问到她,拿衣襟擦擦眼泪,哑着嗓子就说:
“我呀,哭我这命苦啊!”
喉头又哽咽了一下,接着说:“我就住前头曹家窝棚,家里有个儿子,在镇上给人家当伙计,也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了。
这不,我今天早起背着家里现杀的大公鸡,还有我起大早出去挖的野菜啥的,去看他们。
一进屋,就见亲家母盘腿大坐地吃肉呢。
我去了,东西放下了,连口水都没说给我喝一口,儿子儿媳妇就把我撵回来了。
说是亲家母在他们家,家里地方小,待不了这么多人,呜呜呜呜——”
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