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把证据拿上来吧，趁大家都在，也好看清楚石舵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安千易镇定的对四掌柜吩咐道。

“是，大东家。”

四掌柜麻利打开一个随身携带包袱，拿出两本厚厚的册子。

安千易看得眼睛直抽抽，她只是说多收集一些石阳的罪证，以免石阳混淆是非，巧舌如簧又一次躲过惩罚。

没想到四掌柜在这短短半天时间，竟然收集了这么多，无镜楼效率也太高了。

四掌柜清了清嗓子，打开其中一本册子的第一页。

“三年前，九月初五，石阳从京城回西南，途径洺县，遇见梦华楼的繁星姑娘，一见钟情，花八百两银子为她赎身，今繁星姑娘养在兴城城外的别庄里。”

“两年前，石阳在西南各地巡视黑羽帮的产业，发现很多铺子，庄子的收益并没有入账，石阳不仅没有下令，让各处账房重新整理账目，反而把这些银子归入自己荷包里。”

“半年前，北地告急，石阳奉命在西南采购粮食，用虚报粮食等级，以次充好，缺斤少两等等手段，一共十五次，将一万两银子纳入自己囊中。”

……

四掌柜的册子中，时间越近的越详细，证人，证据，清清楚楚，石阳就是想抵赖也无从抵起。

石阳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听到四掌柜说到自己那两个私生子时，直接是两腿发抖，站都站不住了。

“石阳，你…你…干的好事！”张道长指着石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以来那么信任他，没想到他竟然……

“石阳，以黑羽帮帮规，贪百两银子就可以处以极刑，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安帮主你说，只要让我留下性命，什么我都做。”

石阳一听有活命的机会，哪有不牢牢抓住的道理，面如死灰的脸上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很简单，把指使你下毒的人说出来。”安千易平静的说道。

“这……”石阳有些迟疑了。

“你是不愿意说了？”安千易眼睛一瞪。

“不，不，不，我是担心说出来，黑羽帮渣都不剩了，对方真的很强大。”

“你少操点心吧，对方强不强大，不是你说了算的。”

“好，我说，”石阳像下定决心一般，“他就是红河帮帮主凌生，他是西麟人，据说他的背后是李大当家。”

安千易看了四掌柜一眼，四掌柜立刻禀告道：“红河帮凌帮主大概七十多岁，平时在兴城很神秘，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他只有几个老仆近身伺候，所以，关于他的消息，我们能打听到的很少，不过，这段时间红河帮的决策，据说都出自凌帮主之手。”

“凌生？凌帮主。”安千易微微一笑，“我会好好会会他的。”

既然一次次想置她于死地，她不反击回去，是不是把黑羽帮和无镜楼的脸都丢尽了。

安千易让人把石阳和抓回来的那些人，押下去严加看管，黑羽帮中毒烟的人，请大夫来开方子。

把剩余的事情都拜托给顾凡之后，自己却和阿莫一起又来到了客栈找曾奕老先生。

曾奕老先生一听，红河帮的凌帮主是西麟人的时候，惊讶的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曾老先生，这个凌帮主您认识？”安千易小心的轻声问道。

“何止是认识啊，简直称得上是老熟人，不止我，他和叶子姐，长生大哥也熟悉得很。”

安千易一怔，如果真的是这样，还不好办了。

“如果这位凌帮主，和黑羽帮，无镜楼有了点矛盾，曾老先生您看……，您要不…最好是谁都不帮，您看行吗？”

既然是曾奕老先生的熟人，安千不能盼着曾奕老先生帮她了，但只要曾奕老先生两不相帮，她还是有灭了红河帮的机会。

“帮，我肯定帮，而且是帮定了。”

安千易心里一凉，曾奕老先生出手，光是毒这一项，不知道张道长能不能抗的过去。

“我一定帮你灭了红河帮，灭了凌生这个王八蛋。”

曾老先生，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啊，我差点就担心死了，安千易心想。

曾奕老先生一反不用毒害人这一原则，主动写了一份清单。

“把这些药材给我找来，再给我一间安静的屋子，然后……”曾奕老先生看了看安千易和阿莫，指着阿莫说道：“这个小伙不错，让他给我打下手。”

“曾老先生您这是……，准备以毒攻毒？”安千易勾起嘴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