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利嘴马上就要啄到那破口大骂男人的身上，就下一秒却立刻掉头飞走，并没有真的咬在他的身上，因为……

“吭吭”

哈维还是那么的优雅，一副悠闲的样子，哪怕只是稍微抬手清了清嗓子，举态也不失风度。

只不过在他清嗓子的一瞬间，花园再次恢复了安静祥和，静谧温馨，乌鸦群也不再喧嚣，又是一副鸟语花香之景。

遍体鳞伤的瘦弱男人并没有再继续大骂，因为他已经能察觉到，看似平静的背后，暗藏着吞天吐地的波涛。

哈维轻抿着美味的红酒，这来自亚特兰大堡的红酒经黑市运抵新诺亚，价格翻了十倍不止，堪称暴利。

但如此醉人的味道，哪怕是铁血首相哈维也并没有打压走私，因为适当的商贸是必要的，何况自己还是受益者呢。

嘴角流露出满意的微笑，哈维不太情愿的睁开沉醉的双眼，可仅仅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流露出的杀意就足以让瘦弱的男人感到恐惧，因为他清楚哈维不可能给他个痛快。

妈的，再多骂一会就是赚到！

可还没等他开口，哈维却先一步道：“有人说过，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当然，我也十分认同。”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夜鸦众的审问可堪是大陆上最严酷的，可你仍能保守住秘密，我真心的敬佩你，来自奥布莱恩家族的勇士。”

瘦弱的男人听到奥布莱恩这四个字，不由得瞳孔些许变大，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嚯，看来我的话很触动你，是么，奥布莱恩先生。”

“混球，吸血的恶魔有种就杀了我，狗杂种！”

并没有接自己的茬，而是无边的谩骂，哈维自然料想到了，他毫不在意男人的污言秽语，而是慢条斯理的道：“拥有奥布莱恩血统的人，其右肋骨处会有一枚铜币大小的胎记，而很巧合的是你的烧伤疤只存在于右肋处，不足巴掌大小，我不明白会有谁不幸又幸运，只在一场事故中烧伤那么一处位置，而其他皮肤却完好无损。”

对啊，自己只想到这么做能掩盖身份，可没想到这有意无意之间的差别。

瘦弱男子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下更加验证了哈维的猜想。

浅浅的笑了一下，哈维继续道：“你是在调查‘曼陀罗’的身份时暴露的，我想我必须要赞美你们的调查能力，居然能查到‘曼陀罗’与‘苍白玫瑰’的关系。不愧是鹰眼营的密使，再加上匠师级的实力，如果能为诺瑞斯效力，绝对有潜力成为七羽乌的一员。”

说到这哈维甚至不禁端起酒杯，轻轻鼓掌示意欣赏。

不错，鹰眼营也肩负着打入敌人内部的密使或特工工作，而挑起这副重担的就是奥布莱恩家族的族长，巴伐利亚·奥布莱恩，特别行动营第五营的长官。

“还好，被我偶然发现了破绽，顺藤摸瓜逮到了你，不然根据你居所密室中的推测，真的就差点被你发现‘曼陀罗’的身份回去了，倒时我们数年来腐蚀皇城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瘦弱的男子心中一惊，难道真的跟自己的猜测那样么，是那三个女人之中的一个么。

“虽然在房间中搜寻到的信息，并未查询到关于你身份的证据，但根据其中的一些笔记来看，你的字优美的不像是寻常的鹰眼营密使，而像是贵族出身。”

“所以让我们回忆一下，对皇族近况不满的家族，再加上你的实力和任务必然归属鹰眼第五营，位置奇怪的伤疤，你来自奥布莱恩也就不难推断了。”

看着缜密推理的哈维，哪怕是对手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到敬佩，瘦弱的男子不再故作癫狂，而是平静如水道：“哈维，你手下的畜生和那些疯女人从我这得不到的情报，你也别想搞到分毫，‘吐真术’确是很强的黑魔法，死灵术，但我的精神识海很强，已经完全能免疫那种手段了，所以你们死了那条心吧。”

这瘦弱男人所说的吐真术就是人人厌恶的黑魔法的一种，或者说是死灵魔法或死灵术更为贴切，而死灵术就是精神魔法的其中一种，另一种的话换做心流术。

前文中我们曾说过，精神识海足够强大的人，可以修炼可怕的精神魔法，哪怕他的肉体不够强硬，元素理解不够深刻，但精神力足够强的话，在修行的道路上同样可以纵横睥睨。

举个例子，我们常说的神术，“大预言术”就是心流术的代表作，那种能改变世间万物规则的术法，完全不比毁天灭地的魔法逊色半分。

再者的话就是魔族在废土施展的死灵魔法阵，也是黑魔法阵，让一片土地在上千年饱受侵蚀，处处布满毁灭的气息，可见着精神魔法改变规则的可怕。

而说回到精神魔法的两种分支，就要从一个亘古难辩的话题说起。

人性本善？人性本恶？这两种观念各有站队，但是非曲直难以论说。而精神识海也如人的本性那样，或善或恶或正或邪分两面。

如果一个人的精神识海负面居多，那么修行死灵书来可谓是得心应手，但修行心流术的话，可要事倍功半了。与之对应的是心流术则适用于本善的人，或者时刻正向的人修行。

对于掌握心流术的修行者来说，世人以术士尊称之。而对于掌握死灵术的修行者，则用巫师来称谓。

以前人们对死灵术士有偏见，认为其是邪恶的代言，以圣灵教为首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屠戮。

但随着思想的开明，教育的提升，人们发现人性本恶并不意味着终身行恶，只要能提升教化修养，也能抑恶扬善。毕竟黑也给了人类黑色的眼睛，但人类也在用他来寻找光明。

也因此，近百年来，人们对于巫师也渐渐放下了偏见，慢慢的接纳了他们，虽然不少人还是对巫师非常排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