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晴一路跟着小妮儿到家，看着她进屋里了这才放下心来。

她这会儿站在不远处，同时又觉得有些头疼，突然想去拜拜了，怎么倒霉的事儿就让她给遇到了。

……

“娘你不是说大姐要去给我们当老师了吗？大家都不信，你去给他们说，不然要觉得我撒谎了……”

“呜呜呜呜……”

小妮儿拎着书本哭哭啼啼的回到家了，这会儿她娘也刚到家。

没算计成功，反而还倒贴了钱进去，她这会儿心里正不高兴呢。

又突然听到小女儿说的，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还当啥老师呀，老老实实种地吧？”

小妮儿停了一下， 再哭起来时哭的更厉害了。

“昨晚明明是你跟大姐说的，昨天晚上在炕上的时候，我都听你一清二楚了，不仅仅是我，还有二姐，三姐都听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她们……”

大人们最是喜欢在炕上面说悄悄话了，总是不让她们小孩听，所以她们就开始留心眼。

晚上当大人想要说事情的时候就躲在装睡觉，然后偷偷的躲在被窝里面听人说话。

因为这儿，小妮儿知道家里不少的秘密了。

“瞎说的，你都能信还往外面说去？我就问你了，人家陈雨没怀孕，你说人家怀孕我跟你说，要不然会有一个至于那么快的跑过去揭发她，也不至于要得要赔钱又赔鸡蛋的下场，简直就是倒霉透了。”

小妮儿看着她娘咬牙切齿的说着，心里感觉有些害怕。

她娘就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从来不会对她生气也不会大声的冲她吼，但是这会儿不仅是好的，那手都微微扬起，像是想要打的趋势了。

“呜呜呜呜呜……娘你干什么生气？”

小妮儿不明白，好端端的她那个温柔的娘跑去哪里了？

“哭哭哭就知道在这哭，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跑回来干什么？老娘花钱让你去读书就是让你这样翘课的吗？

还问我干什么生气，我因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瞎说我也不至于要赔钱，那些钱全都是要留给你弟弟的，就因为你乱说瞎说，全赔完了……”

小妮儿不明白，只看着她娘有些不太对劲，一直在屋里面大喊大叫的，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都怪你，都怪你，给老娘滚出去……”

小妮儿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她娘随手就拿起旁边的针线筐砸过来里面的剪刀，立马就飞了出来。

在这危急关头一直在外面观察着的余文文立马进屋里把小妹给拉走了。

这时剪刀刚好就掉落在刚才小妮儿站立的位置上。

仅仅相差几秒的功夫，小妮儿险些就要毁容了。

“然后你冲小妹撒什么气呀，要怪就怪我，怪我自己没有本事，这件事情本身就赖不到妹妹身上，你也别对她板着一张脸放冷话的，你看看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余文文想要这个工作没出来，但是她也不想连累到无辜的人。

本来她娘要用陈雨当做这个突破口，拉陈雨下水的时候她就心有犹豫，纠结了很久很久，才下定决心的。

但昨天晚上也因为这个决定，害得她彻夜难眠，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陈雨泪眼汪汪的样子。

今天知道这是一个误会的时候，她其实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的。

失落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释怀。

“要不是她胡说，我至于要赔钱吗？”

余文文看着她娘这般歇斯底里的样子，感觉到无比的心痛。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在没有用了，不能给她娘撑腰。

她从小都是知道的，奶奶还有婶婶们，总是因为娘没有生出儿子这个原因，各种欺负他，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部推给娘干。

除此之外还时不时的用言语刺激嘲笑她娘，要不然她娘也不会做梦都想要生一个儿子出来。

“小妹才几岁呀，她哪里懂得了怀孕的妇人是什么样子的，她也不是医生，只是把他所看的情况告诉你了，是你先入为主的认为了。”

余文文耐着性子跟她娘解释，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确实跟她小妹无太大的关系。

“那这么说来还怪我了，怪我自己乱想了，怪我自己跑去知青院闹事，害得赔钱又赔鸡蛋的全都怪我，全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余文文感觉到心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娘竟也开始变得这般无理取闹了。

“不，谁也不怪，这件事情只怪我自己，怪我没有本事，害得你跟着操心，如果我像小晴一样有能耐，不仅不用你费心，也能让你面上有光，所以说这件事情是在我……”

余文文顾不得安慰小妹了，因为她看着她娘又有些魔怔了的样子。

余文文赶紧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娘，不停的责怪起自己来了。

“不对，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那老天爷太过于无情了，我的文文是那么好的，哪里就配不上老师这一职位了，要我说就是村里面的干部眼瞎，明明是你的身体不舒服，才不能完成考试任务，他们竟是一点都不通融的，就是能让你重考的话肯定能当上老师的……”

余文文听着她娘的话有些心虚，她读书确实是挺努力的，但是她这脑袋在这一方面也确实是不开窍的，她再怎么努力听讲，课后再怎么努力学也还是学不到东西。

选拔老师的考试她是已经写不出来了，只选填的一些她能答出来的题，剩下的全给空着了。

她当时想着不懂也还是别乱写没得去浪费笔水的，索性早早的交了卷出来。

考试的结果是当场就直接改出的，不出她所料是直接排在了倒数。

但是她娘却不相信，毕竟她学习勤奋，她娘是看在眼里的。

压根就不相信平时勤快努力学习的她能考出这个分数来。

所以一个劲的追问她是什么原因，当时虽然没有镜子看，但是她自己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脸色该是十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