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吐槽了一下,怎么还穿书了
作者:仲夏微凉 | 分类:古言 | 字数:2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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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终于
感受着胸口刺入心扉的痛楚,白陆舟缓缓地向后倒去,倒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那人似乎有些颤抖地紧紧拥着他,紧到他胸口也被牵动,越发疼痛难忍。
白陆舟皱着眉头轻呼:“轻点,痛!”
顾玄然拥着他的双臂没有松动半分,等到蒙裳赶到两人身旁,看此场景也是半天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看顾玄然颤抖的手准备拔剑,蒙裳立即出言制止:“殿下不可!”
“现在拔掉世子身上的剑,鲜血立刻就会涌出,还是找大夫来吧!”
“对对!”顾玄然明显已经方寸大乱,全然没有往日的沉稳:“快,快去找大夫!”
身后姗姗来迟的巡防队缓缓靠过来,带队统领懒洋洋地喝道:“何人发射信号?”
蒙裳掏出腰间的令牌对着统领一晃,对方立刻收起傲慢,对着顾玄然跪地行礼。
顾玄然此时完全顾不上理会这些人,只是死盯着怀里疼晕过去的人大喊:“找大夫!快!”
年轻的统领这才看清这里的状况,立刻唤了队伍里的军医过来,提着药箱的大夫看着抱着白陆舟不肯撒手的顾玄然有些为难。
“这位军爷,您把他放下,您这样我不好观察伤口!”
顾玄然闻言终于舍得松开双手,将白陆舟轻轻地放在地上,自己则守在他的身旁,不肯离开,示意军医上前医治。
军医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生在行伍多年早已看惯了这些血流成河的惨状,当下表情并无起伏。
仔细趴下白陆舟胸口观察半天,军医才沉思道:“这位公子胸口的剑刺的颇深,如果拔剑的话,伤口鲜血喷溅,恐怕立刻就会毙命。”
“可若是不拔,鲜血慢慢流尽,也是注定一死!”军医有些为难。
似乎陷入一个两难的死局,顾玄然有些难以置信,好久才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军医:“我命令你,救活他!”
顾玄然猛地提起军医的领子,表情阴森:“如果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军医看着阎罗一样的顾玄然,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军爷饶命啊,公子的伤就是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医治!”
“小公主!”
顾玄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一根救命稻草:“蒙裳!速去请小公主!”
“是!”
蒙裳拽过统领手里的坐骑,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统领看过令牌知道来人是三皇子,被人夺了坐骑也不敢反抗,更不敢怠慢。
“三皇子殿下,不如您先回驻地,这里就交给下官处理吧。”
顾玄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又一次弯下腰来,轻轻地将白陆舟抱在怀里,不忍地看着他苍白的面容。
顾玄然感到阵阵心痛,这个人如此柔弱,又怕冷又怕疼的,但却白白替自己受了这锥心之痛。
看他半天没有动静,统领又向他拱起双手:“殿下,就算是等神医,也换个舒服的地方吧,看这位公子的样子,怕是也不好受呢。”
看了看白陆舟蹙紧的眉头,顾玄然心知他此刻正在忍受非一般的苦楚,这才挪动双脚,打算带着白陆舟离开。
可是他胸前插着的那柄长剑让顾玄然无从下手,盯着那柄长剑,顾玄然眼中露出一丝寒光,啪的一声,徒手将利剑断成两节。
统领看他如此神力,当下心生敬畏,心道幸好不曾惹到这位活阎王,却不曾想这只是顾玄然心火难抑的结果。
顾玄然护着白陆舟,把他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膀,另一手抄起他的双膝,将白陆舟打横抱了起来。
肩头的伤口立时裂开,顾玄然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任由鲜血顺着胳膊滴落在地上,统领不忍道:“殿下,不如让属下……”
顾玄然坚定地摇摇头:“带路!”
抱着白陆舟走回军营的时候,旁边的统领几次示意顾玄然将手中之人交给身边的护卫,都遭到他的拒绝。于是众人就这样看着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三皇子,屈尊降贵地抱着一个胸口插着断剑的男人回到军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皆是沉默不语。
三皇子脚步沉稳,如果不是脚下不断滴落的血迹,似乎没有人发现此刻的他也身负重伤。
一路上,顾玄然看着怀中之人都在想,为什么慕容慕寒要替自己挡剑?为什么要自己丢下他去逃命?
是不是他的心中对自己也有一丝丝关心?
顾玄然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只知道,在白陆舟倒向他怀里的那一刻,被长剑刺中的,似乎是自己的胸口,那一瞬间,顾玄然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看着白陆舟胸口不断渗出的鲜血,顾玄然突然非常害怕,害怕这个人就此停止呼吸,消失在这个世界。
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这个人,顾玄然的心跳就会停滞,呼吸就会暂停,这一刻,顾玄然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对于这个燕国世子,他从来不是新鲜好奇,也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意乱情迷,他是实实在在的,对这个人动了心。
不去再想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什么皇命难违,什么狼子野心,顾玄然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找的借口有多么蹩脚。
他就是想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就是想时时刻刻见到他随时随地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哭,看着他笑。
看到他哭自己会难过,看到他笑自己就开心,可笑的是,顾玄然居然一直觉得这些不能代表什么。
直到利剑刺进对方心脏的这一刻,顾玄然才明白过来,他对这个人恐怕早已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守在白陆舟榻前的时候,顾玄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醒过来,求你醒过来!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也还没有问问你,你的心中是否也有我。
顾玄然不打算躲了,就像慕容慕寒曾经说过的那样,什么王孙贵族,皇室子弟,死了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有什么区别?
他也只是一介凡人,终于找到心爱之人的凡人,既然如此,什么皇家威仪,什么世俗流言,又有什么畏惧?
重要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只要他愿意,世间的一切便再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