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身体下意识回头喊叫，“两位仙子，快把我拉回去！”

只见公孙又晴和向逸仙她们毫无任何反应，就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柳惊鸿忽然眼前一黑，无比真实的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怀抱。

这感觉熟悉且陌生，熟悉是因为跟碧霄楼一样的怀抱，陌生是温度不同，情感不同。

柳惊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连忙通过道侣姻缘仙契的亲密链，强行将他自己现在所处的绝望境地的情绪，通过心灵感应传到公孙又晴和向逸仙那里，让她们将柳惊鸿拉出黑洞。

谁知心灵黑洞，越挣扎，越深陷，就连声音都无法传送出去。

“我说这个世界有光！”柳惊鸿心念一转，任由其他负面情绪流过，转换回自己本初之心。

“我说这个世界没有光。”黑天鹅之身笑道，“我的世界没有光，你来了，便有了。”

“什么意思？”柳惊鸿放弃挣扎，心中依然召唤“曙光”。

“其实你早就已经猜到一些，我诞生于黑暗，天生不完满。现在好了，你来了便是曙光，等我出世，就完满了。”黑天鹅之身的声音在柳惊鸿耳边响起，犹如真的有人在他耳朵哈气，冰冷的气息，依然吹得他浑身颤抖。

柳惊鸿挥舞四肢，就像悬浮在虚空一样，没有半点着力点。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跟自己曾经坠入溟海归墟的遭遇类似。

“难道我死了？”柳惊鸿喃喃道。

黑天鹅之身笑道，“还没死，还不能死，你们得等我出去，把你们全杀了。”

柳惊鸿闻言，陷入沉思，“我好像也经历过你的经历。”

另一个世界，上一世十万年仙君的部分模糊画面浮现脑海之中。

这是柳惊鸿从未回忆起来过的陌生画面，他冰冷的屠戮三界众生，手下沾染百万仙神佛魔妖，强行让三界恢复他心中所认为的天地平衡。

“咕噜”柳惊鸿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明明是灵体却如此真实，母亲柳拂晓是不是还封存他很多记忆？

新生？彻底的新生？

脱胎换骨，毛毛虫进化成蝶？

柳惊鸿清楚，这个过程并非柳惊鸿一个人完成，而是父亲京落生和季沧澜推动下，促进各种因素相互叠加之后得到的结果。

要想认识并承认自身的缺点，然后改变自己，柳惊鸿就要先将构成柳惊鸿在另一个世界，上一世的现实体系打破，然后将其重建成一种全新且更好的形式。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十分痛苦，还会造成巨大的压力，需要柳惊鸿持续不断的坚持某种信念和准则行事。

直到这些新信念和准则深深刻入灵魂之中成为不可磨灭的烙印，主意识才会重新清醒过来，从而展开新的阶段。

新旧意识在强大的潜意识作用下，开始碰撞融合，人神魔三性同时显化灵体，直到最终人神魔三性融为一体，才算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向逸仙是不是也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还是说，向逸仙的黑天鹅之身，真的已经被无天殿种下的仙级大邪祟，吞食同化造成当下局面？

不论是哪个可能，柳惊鸿或许真的能够帮助向逸仙，给向逸仙一个借鉴，彻底摆脱心魔困扰。

可是柳惊鸿时间够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