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没想到黑天鹅之身反应这么果决，他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面前这位黑天鹅之身不是邪祟？

柳惊鸿内心疑惑更甚，前往心灵荒漠尽头的想法更浓郁，直觉告诉他，答案就在心灵荒漠尽头。

想到这，柳惊鸿脸上笑意更浓，“你方才从沙漠之中出来，显得有些仓促和狼狈，是因为刚刚跟阴影心兽激战过？”

面前的黑天鹅之身不符合心魔极端偏执的特征，她显得更加理智，更加阴暗，也更果决。

她也不符合本体意识理智和失控的完满特征，她更像是好几个情绪之身的结合体。

黑天鹅之身却没理会柳惊鸿，自顾自地站在柳惊鸿原本的位置，拿出一杆天鹅羽似得长枪，狠狠插入心眼之中，就跟捣药一样，不断的打击。

远远听去就像是铁杵在敲击岩石的声音，带着某种规律，仿佛是经文旋律，暗合某种天地法则。

柳惊鸿听着迷，意识随着打击音律消散，把柳惊鸿比作一汪平静无波澜的潭水，那么打击音律像是从上面持续留下来的泉水，没有巨大波澜，却更充满力量，不自觉将人击溃，换成自己。

“嘶！”柳惊鸿两边太阳穴猛地跳动，发出战鼓一样的声音，夹杂着鲸鸣与牛吼，浑厚且沧桑的咆哮，那是鲲鹏声。

柳惊鸿灵体像面条一样被抖几遍，意识清醒过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竟然真实得，让他以为掉入了火坑之中，伤口上还被撒了辣椒和盐巴。

柳惊鸿眼前一暗，猛地回头，黑沙尘暴来袭，接天连地，朝着黑色灵台汹涌拍去。

柳惊鸿灵体被无数黑色沙尘冲，就跟铁匠铺敲打红铁，打出漫天火星。

火星全都是柳惊鸿的灵魂本源，离开本体之后，化作了黑色沙尘暴的一份子。

柳惊鸿嘶嘶疼吼，拔腿就往黑色灵台跑。

奈何在这个世界里，柳惊鸿无数施展神通，逍遥步再强也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黑色沙尘暴。

眼看还差一百丈就回到黑色灵台，柳惊鸿身上忽然背负万丈山岳，“嗯哼！”两眼一抹黑，整个身体摔了个狗啃屎，匍匐倒地，满口都是滚烫且散发剩饭剩菜发酵腐败的味道。

“本宫还以为至少百年才能把你吞食吸收，现在看来不出两年，就可以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全速吞食完成。”向逸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虚无缥缈，却充满傲慢和嘲讽。

这是来自那座阴影山脉的声音？

那个阴影山脉才是真正的黑天鹅之身？

不。

不。

不。

那个黑色阴影山脉极有可能是获得极大优势的仙级大邪祟！

柳惊鸿企图挣脱黑沙尘的覆盖，才发觉自己像是深陷沼泽地一样，越挣扎陷得越深，气力消耗得越快，灵魂本源消耗得越快。

“我该怎么办？”

“既然挣扎无用，那就停止挣扎，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样！”

“若是她将我拘到阴影山脉，或许我就能够见到真相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