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莱纳里一边继续揉搓怀里的哈士奇，一边思考着说道，“红枫近期大概没空，就先不做安排……胧月和可可有什么想法吗？”

“我对这个‘外面的世界’还不熟悉，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一本正经地窝在一张单人沙发坐垫上的胧月团子说道。

“我也是。”可可跟着说道。

莱纳里想了想，戳了戳一旁扶手上趴着的黑猫：“路西亚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路西亚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先安心学习呗，反正小传闻这么方便。”

“那倒是。”莱纳里点点头，突然跳转话题，“那么大家也算是互相认识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来继续研究这台‘深夜惊奇售货机’出产的神奇饮料吧！”

“这话题跳的……话说，那台旧售货机是怪谈？”路西亚看向不知何时移动到了靠墙角落里的自动售货机，好奇地问道。

“是啊，胧月就是喝了它出产的饮料才变成糯米团子的。”莱纳里一挥手，让小传闻将售货机转移到沙发圈中央方便大家围观，随后示意了下身旁一直飘着的红色易拉罐，“喏，这罐饮料就是。”

“你准备怎么‘研究’？”路西亚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喝掉了。”莱纳里理所当然地说道。

“……谁喝？”

“我。”夜鸦三号举手。

“……”路西亚看了看显得兴致勃勃的“夜鸦三号”，转头询问莱纳里，“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喝？”

“我喝过了，但没有效果。”莱纳里无辜地耸了耸肩，“我的位格与体量显然都超标了……”

路西亚默然片刻，转而询问道：“这怪谈什么规则？”

“莱伊，你来解释。”

“啊，好的，是这样的……”

片刻后。

“效果随机啊……”路西亚沉吟片刻，问出关键，“要是喝死了，或者随机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效果怎么办？”

“所以是夜鸦三号来喝。”莱纳里理所当然地说道，“她是光辉的造物，随时可以重置状态，比夜鸦还出不了差错。”

“……光辉的造物？”路西亚抖了抖胡子，诧异道。

“嗯，这也有助于光辉整理清楚这台怪谈的原理。”

“好吧……我没有问题了。”

“那就开始吧！”莱纳里控制着身旁飘浮的那罐饮料飞向夜鸦三号。

……

热热闹闹、仿佛围观搞笑动画现场的欢乐气氛中，红枫安静地看着，突然侧过身，伸手悄悄地抱起隔壁沙发的胧月团子。

“……？”胧月团子眨了眨眼，给老友递过去一道疑惑的意念。

“当时，你为何要喝下饮料？”红枫感受着手中那确实属于糯米团子的软糯手感，以精神力传音问道，一如既往的淡然中带有几分难以察觉的迷惑，“‘常暗’并非严苛的神明，身为事务所的员工，求助的话，一定会得到帮助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胧月平静地回答道，“我只是想亲身感受一下，囚困了人与妖八万多年，并将继续囚困下去的怪谈，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怪谈比起这世间万千物种，更加各不相同，你这‘感受’，毫无意义。”

“……对于此，我无从反驳……你就当做是我无理取闹的任性吧。”胧月苦笑着回答道。

“……难以理解。”

“你的‘人性’向来淡薄……对于我们这样的长生者而言，或许如你这般，才是‘正确’吧……”胧月叹息着说道。

“或许吧。”红枫漠然地说道。

两妖先后沉默下来，安静地旁观着那位“夜鸦三号”欢乐地死去活来。

……

不知喝掉多少罐“惊奇”饮料，重置了多少次，终于，夜鸦三号在“吨吨吨”喝完又一罐饮料的下一瞬间，突然变成一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落下。

随手接住掉落下来、已经沉沉睡去的糯米团子，莱纳里确认般询问道：“光辉，搞定了？”

“搞定了。”光辉之理辨识度极高的清冷声音凭空响起，“我现在随时可以控制它出产什么饮料，或者将它‘正确’化。”

“正确化的话，这种独特的‘惊奇’效果还能保留吗？”

“可以，唯一的变化是它不再能够自主‘觅食’，需得定期投喂。”

“这好办，反正要养在小传闻体内，一起喂了就是。”

“明白。”

“按键方面能调整吗？我看这台售货机上按钮挺多的……”

“可以，要如何调整？”

“事务所员工大多数都还没有触摸到神性，纯随机的话太危险了……这样吧，保留一个纯随机按键，其他的，稍微分类一下。”

“好。”

……

与光辉之理商量完毕，莱纳里心情愉快地捧起夜鸦三号团子，“啊呜”啃了一口。

“喂！！！”路西亚顿时瞪眼。

“嗯嗯，是南瓜味的……”莱纳里脸颊鼓鼓，表情十分满足。

“喂喂！你这样合适吗？合适吗？”路西亚有些气急，爪子都弹了出来。

她是知道这些“夜鸦”都是怎么回事，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莱纳里咽下嘴里的团子，举手投降：“开个玩笑啦……你看，已经恢复了。”

路西亚目光下移，发现夜鸦三号团子被莱纳里咬掉的那块缺口确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恢复得完美无缺……

“那也不能开这种玩笑！”路西亚接着瞪眼。

“好的，一定。”莱纳里连连点头，顿了顿，又说道，“说起来，我之前在一家私房点心铺订了两组大号糯米团子，差不多到取货的时间了……你们谁去跑一趟？”

“我……”

莱伊刚要站起，便被眼疾手快的克罗伊一把摁了回去：“不，你不想！我去跑腿。”

“喂！那家点心铺在阿纳基城！”

闻言，克罗伊睨了他一眼：“你什么体质没数吗？”

“……”莱伊默默地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