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并不美，严格来说还有些丑。

一张大饼肥脸，小眼睛挤成两条缝，颧骨周围满是雀斑，小嘴儿盖不住突出的两颗大龅牙，偏偏还梳着两根麻花辫，随着趾高气扬的步伐一左一右浪荡着。

“老规矩，先付筹码后治病。”

说完小美接过胸毛男递过来的西瓜，啃上一口。

这个世界钱币不如马桶纸，何凡不清楚筹码指的什么，只能看向刘蓉。

刘蓉从身上摸出一支口红递给小美，小美看了看，点头说：“你的够了，他的不够。”

刘蓉又在身上翻了翻，只有一些首饰，小美根本不感兴趣。

侯俊拿出零食，小美看都不看一眼。

何凡除了肮脏的鳞甲就再没有别的东西，铁男比何凡还不如，一身金属连衣服都没有。

刘蓉犹豫片刻后，才说：“那我用一个消息来换。”

小美笑了，比不笑更难看。

“什么消息能够值一双脚？”

刘蓉十分确信地答道：“当然值，一个关于神明的消息，一个神明尸体的消息。”

“神明尸体？”

刘蓉的话让小美几人动容，胸毛男人和麻脸小伙都停下手中的活儿，望向刘蓉。

何凡也不禁微微皱眉，神明被人杀了吗？

神明到底有几个，是个什么模样，又有多大能耐，能杀死神明的人又是谁？

小美惊愕之后，嗤笑一声。

“如果你知道神明尸体在哪，还会告诉别人？”

“因为我们拿不到。”

“你们拿不到，难道我们就能拿到？”

刘蓉淡淡地说：“能不能得到那是你们的事，我只问这个消息能不能换他一双腿。”

何凡小声问身边的侯俊，你们要神明尸体有什么用。

侯俊回答说，全市所有人都接到黎明女神传送的讯息，神明已经降世，只有跟随神明成为神明的仆从，才能活到下一个杀戮城市，不然都会在三阶段结束后随着b市一同消散。

看何凡意外的模样，侯俊反问何凡难道没有接到过女神传讯。

何凡摇头，侯俊虽然有些奇怪，还是继续解释。

女神还说，如果神明陨落，获得神格的人将会晋升为新的神明，而神格就在神明的体内。

神格？何凡第一反应神格就是进化石，换个名字而已。

小美思索片刻，点头说：“好，可以，但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随便编个谎骗我？”

刘蓉说：“我们成为了那位神明的仆从，跟随他去望江阁与其他神明汇合，路上遇到一个强大的变异魂兽，结果不敌，我们三个逃了出来，被魂兽围困，后来多亏这位.....奔波儿灞帮助，才逃脱出来。”

何凡听了吃惊得出声问：“你们见过神明？”

刘蓉和侯俊说是，铁男也点点头。

“那神明是个什么样子？”

侯俊说：“和人类外观差不多，但是身体会散发微光。”

麻脸小伙问：“你们怎么确定那就是神明，而不是异能者？”

这个问题也是何凡想问的。

刘蓉说：“他自称是神明，他可以让我们的异能失效，也可以强化我们的异能，我们五人被他轻松杀死两人，毫无反抗的余地，剩下我们三个除了宣誓效忠他，还能怎么样？”

何凡默默不语，进化石自己也有，之前还有两颗，却没有这种效果。

如果进化石就是神格，那自己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好吧，你告诉我那个神明死在哪里，我就治好他。”

“鸿基中学。”

何凡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和刘蓉几人问清楚，但是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美展露了她的医术，与何凡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本以为小美和自己一样，能让受伤的部位生长恢复正常，可小美却是拿着一只毛笔，在舌头上蘸了点口水，就在刘蓉后脑勺上涂画起来。

随着她落笔，涂过的位置就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很快刘蓉光秃秃的后脑勺重新长满秀发，溃烂的皮肉也恢复光滑细嫩。

小美又吃了块西瓜，对何凡说：“该你了。”

何凡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小美翻了个白眼，“你废话真多，还治不治？”

何凡连忙点头，然后看着自己干瘦的腿在对方一笔一画涂抹之下恢复原状。

弹去小腿上的西瓜子，何凡站起身活动活动双脚，感觉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小美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以后别来了。”

侯俊好奇问为什么，胸毛男人说：“我们当然不会留在这里等死，自然要去中心区域寻找生机。”

小美一边照着镜子涂口红，一边冷声警告：“你再多嘴今晚上就睡地板！”

男人憨笑几声，不再说话。

几人被麻脸小伙送出秘境，刘蓉与侯俊邀请何凡去避难所。

何凡正好也有些问题想问，就答应下来。

一路上几人聊了许多，三人遇到的那个神明，并不是夺了何凡身子的那一个，几人也没有看到过文雅石姬等人。

刚才刘蓉说的都是实话，本来这些是不打算告诉何凡，但是实在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交换，只能说出来，既然说开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神明可以让异能者的异能失效，也可以让异化者身体虚弱，但是对魂兽没有效果，所以对抗魂兽还是需要靠人类，神明可以让身边的异能者和异化者能力增强，变得更加强大。

何凡又打听所谓的女神传讯。

侯俊说，所有人前一天同一时间都看见黎明女神出现在面前，通告了那些消息，神格他们都没见过，进化石也没见过，对于他们来说，那东西太遥远，不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

何凡想了想，自己接触过许多拥有进化石的人，甚至还亲手杀过几个，之所以感觉进化石烂大街，不过是幸存者偏差罢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没有接触过进化石，了解有限。

下水道与桂花园地铁站之间挖有一条隧道，穿过隧道就到了地铁站负二层，这里就是避难所。

上层以及地铁站两头的通道都已经坍塌，所以这条联通下水道的隧洞是唯一进出口。

何凡这个生面孔十分扎眼，一出现就引起了其余人注意。

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年轻男人带着两人迎接刘蓉几人，听完刘蓉的介绍，分头男大笑上前给了何凡一个拥抱，拍打着何凡的后背，热情地说：“欢迎，欢迎！”

随后召集所有人前来，打算开一个会。

人到齐之后，何凡数了数，算上刘蓉三人，避难所里也只有十一个人，其中还有四个普通人，分头男人看起来是这里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