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马蒂？”

何凡在心中呼喊了几次，始终没有回应。

或许马蒂被黎明女神给除去了吧，何凡正这样想着，马蒂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别.....别喊了，老子快.....不行了，歇了......”

马蒂不再理睬何凡，何凡只能安静下来，开始回忆这一路走过来的历程，一个个交集过的生命一一浮现，有过短暂的喜悦与感动，更多的是无奈与不甘。

源晶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何凡见神王等人都站起身来，也偏头看去。

柔和的白光拂过，所有人和物品都在乳白色的光芒中慢慢解体，视野中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明暗变化的细小微粒，像是老式电视机屏幕上的雪花点。

何凡再也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因为身体已经化作光斑，淹没在无数的雪花点当中。

“何大叔。”

“严跖高？你成功了吗？”

面前的雪花点以一定规律变化，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从体型看正是严跖高。

“源已经答应送你返回原先的世界，我是来送你的。”

“答应？源是有智慧的生命？你怎么样，你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石姬，还有那些神明呢？.......”

何凡连着问出一串的问题，严跖高却并不回答。

“再见何大叔，谢谢你。”

何凡感觉身边的雪花点朝着一个方向开始缓缓流动，严跖高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依稀看得出轮廓在向自己挥手。

“等等，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何凡急忙大喊，严跖高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我不回去了，带着这样的回忆，我没有办法面对姐姐和家人，就让这里的荒唐在这里结束吧。”

很快严跖高就化作无数雪花点当中的一个，再也找不到踪迹。

何凡再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带着满心的疑惑，被强行送上了回家的路。

起先身边是一成不变的雪花噪点，渐渐地何凡好像从这些繁杂的点中看到模糊的影像

随着影像渐渐清晰，何凡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四周是一片灰白的荒地废墟，地面与天空中漂浮着大量不规则的残垣断壁，这些宇宙垃圾的背景赫然是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

何凡瞬间明白，这是站在月球上仰望地球。

这一片废墟，难道就是月球上的神国？

环境从这一刻开始，随着时间的倒流缓缓变化，何凡就像是回看倒放的全景VR电影一样，见证了人类两千多年来的历史变迁.....

【五十年后，人工智能取得突破性进展，第一台具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主机诞生，有人为此欢欣鼓舞，也有人忧心忡忡，不管怎么样，这代表着一个新时代的降临，研发它的科研人员为它取了一个充满寓意的名字——“先驱”。】

【先驱诞生之后，人类与人工智能度过了一段美妙的蜜月期，数百年时间里，人类与人工智能相互配合，科技突飞猛进，取得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成就。人类不再为资源和能源所困扰，寿命也有了极大的提升，并且在月球成功建立了第一个星际移民基地，这是人类历史上的黄金百年。】

【随着第二代第三代超智能的出现，人类逐渐跟不上人工智能的脚步，即便是人类当中最优秀的专家学者也无法理解人工智能，双方再也没有了合作的基础，人类逐渐边缘化，再也无法参与到尖端科学研究当中。】

【人类彻底成为了圈养的生物，如同动物园的猴子一样，享受着智能机械人的服务，每天无所事事，只顾享乐，整体智力开始退化，人类的进化似乎发展到尽头，】

【少数人类为了改变现状，提出了人类身体与智能芯片融合的方案，得到了超智能的支持，很快在超智能的帮助下，第一代晶脑被开发出来投入使用，人类开启了短暂的复兴。】

【很快人类进化的瓶颈出现，人类的生物结构注定了上限，晶脑的功耗必须限制在人脑可以接受的范围，否则人类将无法负担，有人提议改造身体以适配更高性能的晶脑，但这一提议遭到了大多数人反对，因为改造身体之后，人类与那些智能机械人就没有区别。这一切的纷争都只在人类社会内部发生，超智能并不理会，因为他们将视野投向了广袤的太空。】

【超智能建造了庞大的宇宙飞行舰队，他们的足迹早已经踏遍太阳系，下一步是征服银河，探索整个宇宙。在万众瞩目中，这只舰队出发离开了地球，为了纪念第一代人工智能，这只舰队的名字也叫做“先驱”。】

【人类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直到某一天先驱舰队的一只舰船返回地球。先驱的返回带来了许多匪夷所思的科技，地球停滞不前的科技再次得到飞跃发展，人们第一次触摸到了时空的本质，虽然无法理解，但那是超智的问题，人类只负责使用。】

【先驱再次返回地球，这一次带来的却是一场灾难，超智能几乎销毁了地球上所有的高科技产物，像是畏惧着什么一样匆匆离开，在离开之前，它们告知人类，这一次将是永远离开，不再回来。】

【人类再次成为了世界的主宰，为了争夺超智能遗留下来的科技，人类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战争，弱小的人类使用着无法掌控的力量，结局是人类文明几乎毁于一旦。】

【幸存下来的精英人类，利用残存的科技产物扩大月球基地的规模，最终在月球上建立了新的人类文明，自称神国。】

【神国经过多年发展，文明已经恢复到先驱舰队离开之前的水平，但超智能遗留下来的许多高科技产品，对于人类而言仍是黑箱，只知道运用而不懂得原理，一旦发生故障就无法修复。】

【就在神国最昌盛的时期，人类监测到小行星带发生异常能量波动，当时的神王派出自己最喜爱的儿子罗德，乘坐最先进的宇宙飞舰前往调查，他们认为这或许是先驱舰队带来的讯息。结果罗德有去无回，消失在茫茫星海当中。】

【多年后，失踪的罗德率领舰队再次回归，同时带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在小行星带有超智能留下的一个观察点，在那里遗留了许多人类暂时无法理解的科技。】

【罗德的回归让当时的神王，他的哥哥罗迪深深不安。罗德的第二神国拒不交出得自小行星带的超高科技，双方的摩擦最终演变成战争，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人类文明再次崩溃。】

.......

写完这段话，何凡关上了电脑，他点上一支烟，独自靠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发呆。

“跟你回来这么多天，你就知道天天闷在房里码字，连吃饭都是叫外卖，我都烦死了。”

“马蒂，我写完了，你觉得书名叫什么好？”

“你写得这么烂，反正没人看，就叫《我在异界搞事情》算了。”

“我想显得有文化一点，叫《圈中羔羊》怎么样。”

“垃圾，再配上这名字，扑不死你。”

“就这个名字吧，明天打印一份送给南郊监狱的徐少兴。”

“终于要出门了？”

“对，我答应他们的事，都要一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