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赏菊宴上分恩怨吗？” 柳清荷很不理解，她问道，“为什么你却不能？”

“这规矩是翔武叔定的。如果他在,当然不会食言阻止。可翔文叔不同，他有上百种方法让我们生不如死。” 龙自邦偷偷望了一眼正将陪酒美女赶走的龙翔文，小声解释道，“他是我们潜龙书院的院长。”

柳清荷算是弄明白了，鼎文侯正好管着他们呢。

“你们跟他们怎么结的仇？”柳清荷发现对面的龙自游也是心有不甘的频频投来挑衅的目光。

“疯子听说你的生辰快到了，便想着去都城最好的胭脂铺给你买些胭脂花粉，谁成想正巧碰到龙自游来找梅自芳，嗯，就是胭脂铺掌柜的女儿，双方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再加上梅自芳在中间挑拨，最终爆发冲突。刚开始还只是互相谩骂，他们哪里吵得过疯子，便在情急之下说起瞿老夫子的坏话，疯子立马翻脸动起手来，结果不小心把龙自游的胳膊给弄断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疯子被太后关在府中不准出去。”

柳清荷看了一眼正起身陪龙翔文喝酒的虎和风，问道：“后来呢？”

“我们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便再次找上胭脂铺讨要你的生辰礼物，以示惩戒。龙自游知道后，便请来高手在书院门口截住我，然后我就成这样了。” 龙自邦指了指刚刚消肿的额头。

“为什么叫他疯子？” 柳清荷问。

“他有股疯劲，什么事都要做到他满意才肯罢手。”

“你们这次想怎么报仇？”

“打龙自游一顿是不可能了，太后已经发话，不准皇族子弟之间动手打架，我想着把那个护卫好好的修理一顿。不过，翔文叔在场，这点希望都没有了。” 龙自邦边说边摇头。

柳清荷眼珠转了转，将酒杯放在嘴边，小声对龙自邦说道：“也不一定。”

说话间，堂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位中年美妇，前面的这位一身大红的曳地长裙，脸上扑着厚厚的粉，身材多姿，头上盘着恒髻，手中一把团扇轻轻拍打着高高耸起的胸脯，婀娜多姿的步伐来回摇摆，仿佛一团火在有规律的跳动，另一位则是一身素衣，长发在后面披着，只是用一块白色的丝巾扎在一起，素面朝天，不紧不慢跟着。

红衣美妇来到大堂正中，一阵咯咯的笑声后，用一种明快的声音说道：“各位大老爷们，今天赏菊宴请来我们帝国最有才学的鼎文侯爷，给鄙坊增添赋文雅兴。相信今年的赏菊宴一定能胜过往年。当然，跟往年一样，评定佳丽才艺的高低，还是由各位大老爷们所出的彩头金饷的多寡来决定。同时，我的好姐妹，都城最大胭脂店的梅掌柜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将身体向旁一让，把位置闪了出来。梅掌柜迈着碎步上前，她的声音轻柔委婉，“谢谢秦掌柜给我这个机会，我在这里宣布，这次才艺胜出的魁首们，将全年无偿使用我家最好的胭脂花粉，希望众客官能评选出今年最好的花魁。”众人齐声叫好，紧接着百花坊秦掌柜再次上前，笑道：“我们就不耽误各位老爷们欣赏佳丽们的表演了。”

随着两人的退下，一位容光明艳的漂亮女孩，缓步走来，后面跟着一位俏丽的丫鬟，怀中搂着一张古琴。已经有人将案几和蒲团摆放在大堂中间，美女立于案几前，环顾四周，那眉眼间流转着万种风情，所过之处，大家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大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她柔声说道：“小女是百花坊，雅琴小轩的秦依依，献丑了。”款款跪坐在蒲团上，接过丫鬟手中的古琴，轻轻放在案几之上，高抬手缓缓落下，纤纤玉手浮在古琴的琴弦之上，悠然的琴音时而低沉，时而清如溅玉，时而颤若龙吟，众人全都沉浸在古琴美妙的琴曲之中，直到秦依依的琴声消失许久，才传来众人的掌声和喝彩声，接下来就是宾客们开始争相报出赠给秦依依的彩头金饷数目。

随后，各个花坊的佼佼者们都一一上台献艺，宾客们品尝着佳肴，喝着美酒，不时为美女们的表演大声喝彩，有些财大气粗的商贾们更是迫不及待的站起来，高声宣布彩头金饷数目，只为博得美女们的莞尔一笑。柳清荷身边的韩小莲也告罪离开，登台表演她的舞蹈，跳到最精彩处，龙自邦直接喊出金饷一万两，力压群雄，这着实让韩小莲欢喜不已，频频投来感激的眼神，惹得台下轰然雷动，将气氛推向高潮。

最后，喜笑颜开的红衣美妇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清点客官们所出彩头金饷的数目，评出今年的优胜者：情歌花魁，来自城北风情花坊-情歌小湖-祝小菲。曼舞花魁，自然被百花坊-莲莲我心-韩小莲夺得。古琴花魁，落到百花坊-雅琴小轩-秦依依手里。洞箫花魁，被含香花坊-萧动游船-董晓淑获得……等等一系列才艺花魁。

已接近两更，在场的众人，还沉浸在美妙的歌声、琴声和动人的舞姿之中，直到一位壮汉从旁边的辅堂之中走出，来到主堂向四周一抱拳，沉声道：“鄙人肖哒权，来自南方白谅城，今天仅代表城南祝解商行向城北钟关元商行挑战，所压之物为城东七号码头，可敢应战。”

第12章 弟子赌约

“比武开始了。”龙自邦兴奋地坐直身躯。

一名瘦小的老者慢慢从另一个辅堂中走出，站在肖哒权的对面，用沙哑的声音喊道：“钟关元商行接受挑战，压上城东十九号码头。”

肖哒权抱拳问：“请问尊姓大名。”

“太虚山封子元。” 老者淡淡的回道。

人群一阵骚动。

“这个封子元什么来头？” 柳清荷问龙自邦。

“太虚山奔雷拳派，他们的拳讲究的是出手如雷霆，霸道至极。这个封子元是奔雷拳派中很早成名的拳师，在整个都城都是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龙自邦回道。

肖哒权可能听过封子元的名号，脸色不太好看。

封子元很有风度的一拱手，面带傲气，喊道：“肖师父，请。”

肖哒权稳住心神，拱手示意。

两人便在大堂内转着圈，最终还是肖哒权抢先出手，只见他脚步向前滑行，身躯一晃，两手握拳攻向封子元。

“来的好。”封子元一声大喊,猫腰出拳迎上。

肖哒权身形步伐灵活多变，招式怪异，左手拳，右手掌，以掌守，以拳攻。而封子元出拳快，力量足，每次出拳都带出拳风，大开大合，刚勇异常。转眼间，两人交手数个回合，可谓势均力敌，未分胜负。

“疯子，他们俩谁会赢？” 龙自邦问道。

虎和风端着酒杯，目不转睛盯着场内，敷衍道：“还分不出胜败。”

“说了跟没说一样。” 柳清荷冷不丁接口。

这可是真没想到的事情。虎和风忙放下酒杯，转头笑咪咪的问道：“‘贾公子’有何高见。”

柳清荷又不再理会虎和风了，而是跟龙自邦讲解道：“封子元一直压制着肖哒权的左手拳，使得肖哒权的进攻不能连贯。”

“那么封子元应该能赢了？”胖子问。

柳清荷摇摇头，“我倒是感觉肖哒权可能会胜出。”

虎和风讨了个没趣，赌气道：“胖子，你注意没，封子元的身形步伐，出拳速度都在加快，肖哒权逐渐处于下风，只要被封子元抓住机会，他必输无疑。”

“粗浅，”柳清荷嗤之以鼻，可还是没有看虎和风，继续跟龙自邦说道，“肖哒权在隐藏实力，你看他总能在最紧要关头巧妙的化解对手的进攻。”

而此时，场上肖哒权正如虎和风所预料，一个不留神被封子元抓到一个破绽，被逼的不断后退。虎和风见状，兴奋的一拍大腿说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你想怎么赌？” 这次柳清荷的目光转过来。

“如果你赢了，我帮你办一件事，如果你输了，你也帮我办一件事，怎么样？”

“说话可要算数。”柳清荷伸出右手。

不会又上当了吧。虎和风仿佛又看到当初柳清荷摔他时的笑容，不由得暗自嘀咕。不过他还是伸出右掌，两人击掌，赌约生效。

肖哒权狼狈的翻滚，躲过封子元的一记重击，虎和风不禁暗叹可惜。柳清荷笑容更浓。场上两人又战了十几个回合，身形都明显慢了下来。此时，肖哒权突然右手变拳，左手换掌，动作加快。由于刚才封子元的一阵猛攻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加上年纪还是偏大，他的拳被肖哒权左掌封住，后退之际步伐已乱，胸前露出空档。肖哒权的右拳快速击出，在对手封堵前，钻了进去。砰的一声，肖哒权的右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封子元的前胸上，封子元连续往后倒退几步，这才站稳身躯，发现肖哒权并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他拱手道：“你赢了。”

龙自邦看的一头雾水，忙问柳清荷：“怎么回事？”

柳清荷得意的暼了虎和风一眼，说道：“肖哒权赢的漂亮，封子元输的洒脱。” 龙自邦还是一脸茫然，她便解释起来，“刚开始肖哒权在有意隐藏实力，等对手疲惫大意之际，突然改回熟悉的拳法，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最高明的是在击中对手要害的时候将力道收了回来，封子元也明白对方手下留了情，也就洒脱的认输。”

龙自邦恍然大悟。

接下来，又有几对拳师为不同的商行上场决斗，精彩程度都不如第一场。

而方恭布和焦旺侯早早就站在主华堂外，不停的往这边张望，他们在等龙自邦给出指令，可怜的胖子其实已经看到，却只能悲苦的低头喝着闷酒。柳清荷看在眼里，悄悄放下手中的青箸。

很快，场地空了出来，没有武者再下场了。坐在上首的龙翔文眼见时辰也不早了，正准备起身宣布今年的赏菊宴到此为止。正如他所说，太后特意派他来，就是防止龙自游和虎和风这两个小混蛋借着赏菊宴又打起来，丢了皇家的颜面，现在他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柳清荷起身，快步来到场内，在虎和风和龙自邦的错愕中，大声说道：“我是奉文草堂的柳青，今天代表奉文草堂挑战潜龙书院。”

龙翔文没想到，一直安静坐在虎和风身旁的少年，会突然下场挑战潜龙书院，他不禁惊讶的问道：“挑战之事从何说起？”

第12章 弟子赌约

“前段时间，潜龙书院弟子龙自游出言侮辱我的授业恩师，今天我这个不成才的弟子要为恩师讨回这个公道。” 柳清荷双手抱拳，目光直盯龙自游。

大堂内寂静无声。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事关潜龙书院，龙翔文这位院长也没有办法逃避，他只好转头问道：“龙自游，有这事吗？”

此刻，龙自游正气的火冒三丈，对方派出一个无名小子敢当众挑战他储君的权威。随着龙翔文的问话，众人齐齐看向他。即便这话不是我说的，此刻也不能否认，否则岂不是丢了潜龙书院的颜面。想到这，他将胸脯一挺，板起面孔：“区区一介奉文草堂如何能跟潜龙书院相比。”

此话一出，坐实了他出言侮辱瞿老夫子的事实。龙翔文不禁摇头，虽然他心中也认为奉文草堂远远不及潜龙书院，但这种话怎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呢。

柳清荷暗喜，将头高高昂起，大声道：“潜龙书院可敢应战。如果我输了，我到潜龙书院磕头认错，如果你们输了，游世子要到奉文草堂，给我的恩师磕头认错。”

大堂立刻响起叫好声，当其中一个人高声喊出应战，立刻带动在场所有人高呼。他们其中有些人的孩子曾经或者目前就在奉文草堂求学，如今正是向瞿老夫子表达感谢的时候，而更多的人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摇旗助威。

龙自游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的望向鼎文侯。

龙翔文挥手向下压了压，待呼声平息，含笑道：“你的挑战我代表潜龙书院接下了，不过条件可不可以改一下。”

“请讲。”

“如果我们赢了，你来潜龙书院上学，如果我们输了，我们中的一名弟子去奉文草堂求学，你看如何？”

柳清荷立刻回道：“如果我赢了，你们的一名弟子到我们草堂，如果我输了，我们的一名弟子去你们书院。”

龙翔文笑了。虎和风却快哭了，他终于明白柳清荷刚才跟他打赌的用意了，分明是要拿他当赌注啊。

龙自邦不禁佩服道：“高，真他妈的高。”他也看到了这一点。

“龙自游，你看如何？”

“全凭翔文叔做主。” 龙自游阴沉着脸回道。龙翔文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可事关潜龙书院的名声，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下场比试的人选还是需要你来安排。” 龙翔文紧接着提出要求。

“好。”龙自游求助的望向身旁的楚熙。

楚熙就在等这个时候，她傲气的向外打出一个手势，那两兄弟快步来到她的身旁。

柳忠毅也赶了过来，沉稳的看了一眼场中的柳清荷，对虎和风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虎和风心想，她当然不会有事了，打不过低头认输，然后把我丢出去。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哦，对，惹到柳清荷这个坏丫头了。

很快，一人走进场内，拱手道：“在下落叶城楚仲园。”正是打过龙自邦的那位疤脸护卫。

龙翔文的眉头不禁微微耸动。这龙自游明目张胆地跟境外一方豪强势力勾结，不知是龙翔云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

“奉文草堂柳青。” 柳清荷拱手回礼。

大堂内外再次静了下来。两人在场内不停的转着圈，寻找对手的破绽，就在众人等着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楚仲园一声大吼，快速前冲，转眼来到柳清荷的身前，右拳带着风声，砸向柳清荷的胸口。

柳清荷不慌不忙，右脚后撤一步，左拳迎上。站在场外的龙自邦大声提醒道：“小心。” 别人不知道，他可吃过苦头，当时就是去封楚仲园的拳头，被对方的内劲所伤，飞起一头撞在龙自强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拳头迅速碰撞在一起。楚仲园眼神一凝。一股内劲瞬间冲出，紧接着第二股，第三股。刚才龙自游可是交待了，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按照他的设想，这时的对手应该被震的倒飞出去，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才对。下一刻，有古怪。他心中不由一紧，内劲仿佛泥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经验丰富的他立即稳住身形，攻出去的右拳迅速回撤。

柳清荷等的就是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只见她由拳换掌，贴在楚仲园极力后撤的右拳上，内劲急冲，直攻楚仲园的前胸。

不好，对方也身怀秘技。楚仲园心中大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左脚迅速向前踏出，一股内劲随着左拳击出，不为破敌，只为挡住袭来的内劲。

柳清荷眼角寒光一闪，对手的内外平衡已失，她身形极快的转到楚仲园的右侧，右脚尖轻轻点在楚仲园的肋下。

一声闷哼，楚仲园侧飞了出去，半空中的他清晰听到肋下发出咔嚓声，随即摔在地上不能动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龙自邦不禁开怀大笑，一想到身后的龙翔文，他又急忙捂住嘴巴。

两个人影快步跑上前，楚熙俯下身查看楚仲园的伤势，发现肋骨被踢断了两根，不禁大怒，站起身杏眼圆睁，怒道：“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你们仗着家传秘技，欺负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是否过分。” 柳清荷回道。

楚仲园被他兄弟抱下去医伤，楚熙走上前，拱手道：“我倒要领教一下柳姑娘的绝学。”

“楚姑娘，请。” 柳清荷还以颜色。

两位高手站在场内，一股肃杀之气逐渐蔓延，柳忠毅也缓步走到了场子的边缘，盯着场内的两人。

两人身形几乎同时启动，纠缠到一起，拳脚之快，众人无法分辨，只听见不时传出爆裂的声音，十几个回合过后，两人的身形突然分开，场上趋于平静，只见楚熙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看着同样狼狈的柳清荷，徐徐而言：“没想到，柳姑娘也是世家传人。”

柳清荷选择沉默。

“我们走。” 楚熙转身喊道。

望着楚家人离去的背影，柳清荷的喉咙悄悄滚动了一下，望向鼎文侯，略带沙哑说道：“侯爷，我们赢了。”

“我看到了，”龙翔文点头,“我们潜龙书院遵守承诺。”

柳清荷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龙自游，不屑的撇撇嘴，转头看见正崇拜望向她的龙自邦，说道：“侯爷，我希望龙自邦能去奉文草堂。”

“啥？”龙自邦呆呆愣在当场。我没听错吧。他那双不大的眼睛怪异地盯着柳清荷。

龙翔文仔细观摩龙自邦傻傻的表情，强忍着笑，宣布道：“好，我代表潜龙书院将龙自邦输给奉文草堂。”他恶趣味的将‘输’这个字特意加重。

龙自邦终于反应过来，蹦起老高，叫道：“为什么是我，这也太不公平了，我啥也没做。”

“因为你是潜龙书院的弟子啊。” 龙翔文板起脸，“你有这个责任为书院兑现承诺。”

“翔文叔说的在理。”龙自游在旁帮腔。刚才的惶恐不安被幸灾乐祸所代替，此时此刻，他不再怨恨柳清荷，甚至还有些感激她，将龙自邦赶出潜龙书院，从此这位堂弟不再拥有跟他争圣君之位的资格，“要好好跟瞿老夫子学哟。”他的落井下石很直接。

龙自邦发现被卖的事实已无法挽回，眼珠一转，说道：“翔文叔，既然我现在是奉文草堂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站在奉文草堂的立场说话。”

龙翔文好奇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们奉文草堂可是赢了两场，应该有两名弟子‘输’到奉文草堂去，这样才叫遵守承诺。” 龙自邦笑望着龙自游。

龙自游灿烂的笑容瞬间冻结，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他张着嘴，却不敢出言狡辩，只能用哀求的目光望向龙翔文。

用手指叩击着桌面，龙翔文沉思片刻才道：“龙自邦，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得由柳姑娘说了算。”

柳清荷犹豫。她知道龙自游一定不敢去，而她更不愿龙自游去奉文草堂，在场又没有其他潜龙书院的弟子，这可怎么选啊。

虎和风看出柳清荷的难处，一副惋惜的语气道：“龙自强这个混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如此精彩的场面没有看到，太可惜了。”

柳清荷眼前一亮，瞅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虎和风，大声说道：“侯爷，我希望龙自强能去奉文草堂。”

龙翔文望向这位聪明的女孩，满意地笑道：“好，我代表潜龙书院将龙自强‘输’给奉文草堂。” 就这样，不在场的龙自强被人糊里糊涂的给输掉了。

今年的赏菊宴落下了帷幕，最大的赢家当然是奉文草堂，赢下两位王爷的世子，就是不知道瞿老夫子得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