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葬场!神医王妃跑路忙
作者:胖小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9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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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既要亡我,你又何必出现?
去演武场的路上,景稚月快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近日发生的事儿。
大邺的二皇子水土不服得很严重,眼看着小命都要朝不保夕了,大邺使臣返回的时间也初步定了下来。
谢空青这半个月借口养伤一直闭门不出,只在今日进了一趟宫。
宫里谁又招惹他了?
她若有所思地大步往前,空心和空竹一左一右撑着伞紧随在后。
原本一早上都只是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不觉间变大了很多。
豆大的雨滴在地上砸出无数小坑,而在雨势最骤的地方,那人的刀法比雨还凌厉。
青竹被雨砸得睁不开眼,看到景稚月来了连忙跑了过来。
“王妃,您劝劝王爷吧,王爷他……”
“他在这里多久了?”
青竹苦涩道:“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也就是说这人进宫没多久,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
景稚月心情复杂地看着在雨中提刀横劈的谢空青,伸手对着空心说:“把伞给我。”
她踩着积在地上的雨水向前,快靠近谢空青的时候迎面突然砸来一道疾风,刀尖猛地停顿在距离她鼻尖一寸的地方,金铁之声嗡嗡作响。
近乎疯魔的谢空青似乎是此刻才看清了来人是她,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僵硬的把刀锋收回去,压着怒说:“你怎么来了?”
景稚月抓着伞柄的手指无声微蜷,不由自主的在内心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来?
谢空青发不发疯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人发疯才是常态。
不疯不正常好吗?
可福子去找她的时候,她脑中浮现出的却是这人为了自己数次遍体鳞伤的画面。
莫名其妙的,她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情绪支配着走到这里。
她强压心头不断翻涌冲刷的晦涩,看着谢空青肩上撕裂的伤,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我不能来吗?”
“你不该在这时候来。”
谢空青咣当一下把劈出了缺口的长刀扔砸到地上,无视景稚月又重新从边上抽出了一杆银枪。
福子和青竹刚迎上去他就怒道:“谁让你们去瞎传话的?!”
“都滚出去各领三十棍!滚!”
“谢空青!”
“你是不是真的要疯?!”
景稚月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把手里的伞朝着他砸了过去,气结道:“你到底是在作的什么死?怎么,别人要不了你的命,你就想自己弄死自己?”
“一心求死你早说啊!浪费我的药做什么?!”
喂你还不如喂狗!
谢空青被伞砸得杵在了原地。
福子看到景稚月被雨淋了着急道:“别愣着,赶紧给王妃拿伞啊!”
王妃的身子骨可比不得王爷,这要是……
“王爷啊!”
他看到谢空青以惊人的速度落在景稚月的面前,急得喊破了嗓子。
谢空青在滂沱的雨势中死死掐着景稚月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得对,我是疯了。”
“我早就疯了!”
“早在无人盼我活的时候我就该去死!”
景稚月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一脚,咬牙说:“那就去死啊!”
“死给那些人看,死得轰轰烈烈举世皆惊,等你死了老娘就给你摆一年的道场,把你装在棺材里送望京南送到望京北,让全城的人都看看你死得有多如人意,有多了不起!”
“什么东西!你撒开我!”
她挣了几下没能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恼上心头张嘴直接狠狠咬在了谢空青的手腕上。
咬破的皮肉绽出了呛人的血腥味,顺着雨水丝丝缕缕的往下砸。
微弱,却惊心。
福子等人看得心惊胆战不敢靠近,谢空青赤红着眼恶狠狠地盯着在眼前的人,突然手腕一翻,强硬的把不断挣扎的人摁进了怀里。
他像漂浮在水中的人抓住了唯一一块救命的浮木,恨不得直接把景稚月揉进自己的皮里肉中。
有那么一瞬间,景稚月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揉碎了。
她在被勒死的窒息间听到耳边有人沙哑地说:“都在逼我……他们都在逼我……”
“景稚月……我不想这样的……”
景稚月艰难的忍着咳嗽抬起了手,在他情绪再度失控之前,稳准狠的落下去了几根银针。
银针深入只剩下了一缕尾巴,发狂无法自控的谢空青也紧锁着眉头倒了下去。
景稚月用尽全身力抓着胳膊没让他直接跌在地上,在冰冷的大雨中崩溃地喊:“赶紧过来帮忙啊!”
这狗东西死沉死沉的她扛不住!
晕死过去的谢空青被安稳的送回了听竹苑,景稚月也裹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跟了过来。
没办法,剩下的人都实在是怕了。
景稚月不在他们连大气都不管喘。
福子前前后后的忙了半天,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姜汤递给景稚月,低声说:“王妃,为免着凉您先把这个喝了吧。”
景稚月摇了摇头,收回搭在谢空青手腕上的手恨恨地骂了一句疯子。
她不知道谢空青到底是为什么被激怒成这样,可刚才但凡再失控半刻,等待这人的结果就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活阎王真不想活了?
她忍着暴躁起身开了个密密麻麻的方子,递给青竹说:“你去抓药。”
“福公公,你过来坐下。”
福子不安地说:“王妃,这……”
“让你坐你就坐!”
景稚月气结地说:“在场的就你内力最深厚,你不上谁上?”
“把人扶起来,我说穴位你动手,一定要快,中途不能断,记住了吗?”
“动手!”
福子出手的时候全凭本能,景稚月嘴里说得飞快,手上扎针的动作更是快出了残影。
最后一根针扎完,福子擦着额角的冷汗小声说:“王妃,您给王爷扎的这些针是……”
景稚月硬邦邦地说:“治疯病的。”
不把他的内力暂时封了,万一这人醒了又想走火入魔怎么办?
偷袭能成一次不代表还有第二次!
福子满脸悻悻低着头出去了。
景稚月心累地靠在床边,看着哪怕在梦中也仍眉头紧锁的人,嘴里无声呢喃:“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在逼你……”
情绪爆发后疲惫来得迅猛,没多久景稚月就靠着柱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前半段是嘶声力竭的争吵,是在大雨里穿着衣服洗冷水澡。
可就在她即将被气醒时,却又跌入了一个暖到烫人的地方。
凌乱的梦境逐渐平缓,景稚月无意识抖动的眼皮重新归于平静。
不知何时醒来的谢空青小心的抱着她,长久地凝视着她的眉眼,颤抖着把头低了下去。
既是要亡我,你又何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