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的留影石约莫有十几块，去掉烈焰诀的七本、符修的初中高级知识三本，还有六七本的样子，分别有丹药师、阵法和御兽的秘籍，慕之遥第二天睁眼就捞上还在梦里的陆时白去了藏书阁，美其名曰，越努力越幸运。

慕之遥依旧是按照前一日的方式，一手握笔行云流水，一手托腮半梦半醒。剩余的书卷图文并茂的，慕之遥不由得想起现代的生活。当年读书备考时，生物物理各种画图。也得力于这种经验，慕之遥画图那叫一个快准狠，震得陆时白一愣一愣的，心里止不住地骂骂咧咧：“凌宵宗主到底是不是瞎了眼！”

画着画着，慕之遥觉得不对劲了，昨天才画基本符箓，还都是基础的书卷内容，就开始头晕目眩，靠着陆时白那里薅过来的丹药和须弥戒指里的灵果续命才撑住。

今天的慕之遥，画着画着，仿佛渐入佳境，不仅眼不花了，头不晕了，反而觉得自己的神识海里各种符箓、阵法、御兽诀在脑海里翻腾，看留影石跟看电影投屏似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慕之遥想，完了，自己一条废柴咸鱼，仿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会走火入魔吧。

陆时白在一旁，看慕之遥的眼神越来越激动，小师妹仿佛全身都在发光，呜呜呜，今天就能交作业了，不用去扒牛粪了！

“咦？”慕之遥抠了抠头，“我头好痒啊，不会要长脑子了吧。”

陆时白凑过去，扒拉了一下头发：“小师妹，你的头发有一股子牛粪味儿，还长草了。”

“滚啊！我看你像牛粪！我是说，我好像神识比以前宽敞了一些，今天一点儿都没头疼。”

“小师妹，你头上真的长草了，你不会，脑子里有牛粪......不是，你不会破镜了吧！你破镜为啥长草啊！”陆时白十脸懵逼。

“不能吧，我都没修炼，就靠抄书吗？”慕之遥又摸了摸头顶，没摸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干脆写下最后一笔，就地打坐，试探了一下自己的神识之海，沉默了。

陆时白原本在吃灵果的手也不动了，正坐在慕之遥对面，探过去大半个身子，恨不得亲自去探慕之遥的识海。

一盏茶的时间，慕之遥睁眼了：“好像是的。”

“小师妹！你是什么天才吗！过目不忘也就算了，被惩罚背书默写还能破镜？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炼气八层。”慕之遥摸着下巴。

“那你原先是什么？”

“炼气六层吧好像是。”

“连跨两层？小师妹，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天才。”陆时白的灵果掉在地上。

“是吧，我灵根挺差的。”慕之遥不是很在意地摆摆手。

“你是魔鬼。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子躺着破镜的魔鬼。”陆时白捡起地上的灵果拍了拍灰，在慕之遥震惊的目光中满不在意地又啃了一口。

“真晦气，显得我很厉害似的。”慕之遥欲哭无泪，“不是说好摆烂摸鱼的吗，怎么还能越级破镜的啊，接下来不会要我训练吧。”

两人分别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师妹，我觉得，师兄知道了，肯定要训练你了。你准备好。”

“啊？二师兄挺温柔的啊，不能够吧。”

“不，是大师兄。算算时间，大师兄也该回来了。”

慕之遥努力想了想原着中形容大师兄，用的是温润如玉，沉稳且颇有长兄风范，可能是个严厉的人吧。

“师兄，我们跑吧。”

“训你，又不是练我，我跑什么，小师妹，我精神上支持你！”

“可恶，拳头硬了。”慕之遥伸出拳头在陆时白眼前挥了挥，突然又问道，“师兄，大长老是不是还交待了要背个啥书来着？”

“啊？不是说背这一堆留影石的内容吗？还能有啥？”陆时白一脸茫然，天知道，因为自己过于震惊小师妹的天资聪颖，大长老说的话早都忘干净了。

两人又在藏书阁四层转了转，慕之遥顺手往戒指里又丢了几本御兽的书，然后和陆时白勾肩搭背地一人抱着一叠誊抄的书卷去到一楼塞回书架。

离开藏书阁，就看见迎面赶来的二师兄宁修远。

“你们出来得正好，我听见大长老罚你们背书默写，想着来帮帮你们。”

“啊，不用不用，师兄，你都不知道，小师妹可厉害坏了，叉会儿腰，她能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落笔成书，嗯，啊，龙飞凤舞......”

“陆时白，让你平时也多读一点书。听说你还骗小师妹我们入门必修课多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宁修远打断陆时白搜肠刮肚硬憋出来的几个词，“到底怎么了？”

“默写完了呀。”陆时白笑着摸摸脑袋，露出一口大白牙。

“默写完了？陆时白你可别诓我。平时让你看书跟要你命似的，怎么现在背十几本书两天之内能结束？”宁修远满眼不可置信。

“不是我，小师妹背下来默写的。”

“小师妹根本还没开始修炼玄明宗的功法秘籍，她怎么两天之内背下来，还要默写，你休要说谎。”宁修远面色严肃，毕竟宗门最要不得信口开河。

“师兄，小师妹真的是过目不忘，烧了藏书阁外借的书也是小师妹的灵火的原因。”

“灵火？”

“是呀，小师妹可厉害啦，刚刚看完烈焰诀壹就能驱灵火，听说一口气就读完了七本烈焰诀，看起来火苗比我的还厉害呢。而且小师妹两天时间默写了十六本留影石记录的书籍， 还连破两镜......”

突然有点头晕怎么办，谁来扶扶我。宁修远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抓住身旁陆时白的手腕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陆时白后面唧唧歪歪的话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过目不忘、灵火比陆时白厉害，连破两镜”，这跟师父讲的不一样啊。

小师妹可能不是废柴，生怕慕之遥默写了这么多书卷身体出问题，宁修远不放心，带着慕之遥往大长老的院子走去。

至于陆时白，没什么用的师弟，踹走替大师兄喂牛去吧。

大长老院子里，茶杯落地，应声而碎。

“破镜了？连破两镜？”

“嗯嗯。”慕之遥无辜地点头。

“书呢？都会背了？”大长老简直瞳孔地震。

“嗯嗯，不仅会背，还能默写。”慕之遥再一次乖巧点头。

“历史一百年全册？”大长老感觉有点懵。

“哈？不是说背那一堆留影石吗？那里面是符箓大全、丹方还有御兽什么的啊，没看到历史一百年的留影石啊。”慕之遥疑惑地望着大长老。

大长老有些无语地抖了抖唇：“我记得，我是让你们只要背下仙界历史一百年就好了。”

“......卧槽！这误会大发了！”慕之遥一脸震惊。

“所以，烈焰诀默写然后破镜了？不对不对，烧书那天就读了烈焰诀，那天就没破镜。符箓画的？还是丹方看的？不对，谁家背书能破镜，难不成是御兽诀？”大长老双手背过身在院子里转圈圈，看得宁修远和慕之遥眼晕。

慕之遥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顺手扯了扯宁修远的袖子。

等大长老回过身子的时候，就看到宗门得意弟子和慕之遥一起排排坐，吃灵果。

“我觉得不太对。”大长老看着慕之遥的头发，凌乱的头发顶端，赫然一株青绿色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