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徒儿。”钟鸣轻摇柳玄，“玄儿，玄儿。”

“哈哈哈，呸，狗东西，敢叫我徒儿。”小孩在水中闪现一下，又消失了。钟鸣怒斥，“何方妖孽，胆敢在我徒儿梦境中放肆！”周身爆发强大灵力，如平镜水面破裂，隔绝在下方的水激起千层水阵，将钟鸣二人包围，周遭一切像是静止一般。

钟鸣、柳玄脚下一块平镜终于分崩离析，柳玄沉入水中，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飘了出来，散发出冷淡白色。钟鸣潜入水中，搂住柳玄，手中掐了一个出水诀，却毫无反应，眉头不由一皱，“不能使用灵力？”

柳玄难受的皱起眉头，呛咳，一副快要溺水而亡的样子。钟鸣一手捧着他的脸，“徒儿，不需要渡煞气，不疼的。”

他犹豫了。

为了减少渡煞气产生的疼痛，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贴上去，因为心中下意识的不想让眼前少年难受。可此时呢？！他抬头望了不远处的水面，分明奋力一游便能浮出水面，可是……

钟鸣目光深沉，落在柳玄眉眼上，鼻梁上，最后停留在唇上，为何心中生出这般，这般难以克制的冲动。

“玄儿。”他闭上眼睛，贴了上去。

梦中，可以大胆放肆，不受束缚。

柳玄混沌的脑中，只觉得唇上一热，一股温和的暖流冲刷疲惫的身体。

他睁开眼睛，看见放肆的人，一时间浑身来了力气，拼命推开。哪知身上轻搂着的手，死死地扣住他，捧着他脸的手转而变成狠狠掐着下巴，不容置疑地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气息胶着，混乱。

慌乱之中更是产生莫名的躁动。

钟鸣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这般动作并非为了救少年的命，而是尘封记忆中莫名期待和满足。

他是怎么了？！

远处水中，小孩咬着手指，不解地看着犹如两条贴在一起的游鱼，“咋的变成这般弱鸡？！”他着急地想要冲上去，一脚踹飞身上带着禽类臭气的老男人，但一个深刻又现实的问题是，他根本打不过头上两束白毛的老头，眼睁睁看着自己转世菜鸡，被扣在怀里放肆，气得直跺脚。

柳玄，你这个没用的玩意儿！！从今天起，每天入梦来，开启地狱修炼模式，早日成为能够接受我的神躯壳！

小孩后背一凉，一道视线横扫过来。

钟鸣睁开眼睛，警告地盯了一眼躲在柳玄身后不远处的男孩，转而压住柳玄的头，牙齿几乎磕在一起，再抬眼挑衅地看着小孩。

“呸！臭禽鸟！”小孩忍不住骂了句，“臭不要脸！快滚出柳玄的梦境。”

柳玄只觉得快呼吸不上来，混混沌沌的脑袋分不清是溺水导致，还是对面人水中渡气造成的。

唰啦一声，二人浮出水面。

钟鸣辗转碾压，最后依依不舍，目光落在那片被他弄出的水光红艳，连着透明的蚕丝，似他心中所想不愿放开。柳玄眼尾带着红，双手搭在钟鸣的肩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软弱无力倒在他的怀中，“师尊。”

一声带着委屈和训斥，落在钟鸣耳边，竟是异常的心动，他压下心中的躁动，面上一片正经，“嗯？徒儿有事？”

“……”柳玄仰头看他，四目相对。太犯规了吧！！这么严肃又正经，他若深究刚才水中的行为，是不是有点，有点自己想歪还要指责救自己的人？！但！那可是他的初啊，ch-u 吻啊！

“那个！那个！”带着激动又气愤的语气，“师尊，这是在梦里，大可不必像，像”柳玄越说面上越烫。钟鸣看着怀中，唇上红润，脸跟着慢慢变熟透的柳玄，心情大好，低声诱哄道：“大可不必像什么？徒儿。”

温和柔软的声音落在柳玄的耳朵里，再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嘭的一下，脸彻底红了。

犯规，太犯规了，这声音。

双腿一软，咬着唇道：“师尊，不必渡气给徒儿。”

“为师关心，为师愿意，为师不愿看你出任何事。不可以吗？我的玄儿~”

“嘶。”柳玄陷入了沉思，“这，这么说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哦？”钟鸣挑了挑眉，徒儿真好骗。

哎呀！蠢货！小孩上半身露出水面，看着柳玄这般不争气，脑袋都要气炸了。“笨柳玄！”一声怒斥打破二人相处局面，他再次怒吼道：“从我的梦境里滚出去！”

黑暗降临，孩童的双眼占据大半个世界。

柳玄慌得一批。

“徒儿莫怕，为师在这里。”钟鸣道。

他看不到钟鸣，却能感受他怀中的温度，黑暗中，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捂上他的双眼，“为师在外面等你。”

声音渐远。

等柳玄清醒过来，已然回到现实，还未来得及收拾情绪，门突然打开。钟鸣推门走进来，“徒儿。”柳玄拉上被子蒙住头，脸皮发烫的很。

脚步止住，钟鸣伸手拍了拍被子上鼓起的小山包，“徒儿，为师担心你。今晚暂且在你房中……”他顿了顿，道“陪着你。”柳玄躲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想起梦境中的经历，下腹难受，小兄弟悠悠醒来，他无法面对身体产生的反应，无法面对在梦境中和自己亲密贴着的钟鸣。

“你不说话，为师当你是默许了。”钟鸣轻笑一声，坐在床边，推着柳玄往床里头，盘腿入定。

柳玄不自然地动了动。

“徒儿，不舒服？”钟鸣睁开眼睛，“为师替你看看。”

“别，别拉我被子！”柳玄脸像是烧了起来，“我没事，师尊，师尊不要管我！”

钟鸣笑意更浓，“要为师不管你，便把头露出来。”声音温软诱哄，“乖，别把自己闷坏了。”柳玄磨磨蹭蹭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先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钟鸣，发现钟鸣只是带着笑意看他，便大着胆子露了出来，脸颊红彤彤的。

真可爱。钟鸣目光微变。

柳玄像受惊的兔子，又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受惊的眸子。

吓到小徒儿了。钟鸣克制地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入定。

柳玄观察许久，发现钟鸣真的在忘我的修炼，没过多久，跟着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

一道强劲的灵力炸毁了屋顶，柳玄从梦中惊醒，吓得汗毛倒竖，披头散发的人从天而降，冷冷道：“柳玄。”

窝草？！

“钟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