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莺虽然很想实话实说：你以前说话是不粗俗，却也没到高雅到哪去

可顶着老妈那危险的眼神，她不敢啊！

内心怂的一批的她，只得装模作样的很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冲她微微一笑。

开始了自己义愤填膺的表演，

“你说话哪有粗俗的道理?你那是人生经验好不好?”

“人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当然你肯定是不老，但你可是咱家的大宝呢！”

长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打着哈哈，

“看来读书真是使人进步呢，悄悄，你身上的文艺气息也发升华了！”

蔡春妮被她这通彩虹屁夸的老脸一红，昵了她一眼，

“这就叫文艺气息了? 你是没见过真正的书香……”

说到这她的话当即卡壳了，万分警惕的左右望了两眼，生怕周围有人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这下轮到长莺无语扶额了，不至于吧，就两句话就让她飘飘然了?

说来也不知道老妈是不是因为是年纪大了，她的嘴巴竟然开始有点管不住，爱秃噜瓢了！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还不敢说，就只能委委屈屈的但不知道好了……

见没人关注自己俩人了，蔡春妮偏头看到长莺那模样，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说来说去，这事还不是你起的头，不服啊，不服你也给我憋着！”

不服也只能憋着的长莺悻悻的摸了摸鼻尖，我憋着，我憋着！

行了吧?

临出发前长莺回头望了一眼卫生院，转而朝她展颜一笑，

“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回家！”蔡春妮顺从地坐在了车后座上，扶上长莺的腰。

一路上，蔡春妮跟她说着生产队里发生的事。

比如前段时间，蔡康和知青李梅梅成婚了，多亏了满仓帮着赶情的事。

要不就是东家嫁女，西家生娃，零零总总的就六七家。

听得长莺头大，这才不到俩月就这么多事，真真是麻烦透顶了。

幸好有满仓帮着打点，不然这来回的折腾，谁也得够呛！

母女都一致夸了夸满仓的优点，后又提起红军一家子。

红军一家子时隔三年，年底即将回来的事。

说来红军自三年前升了连长，有随军的名额后，长莺就一直没见到这夫妻俩。

当然也是因为这俩口子忙着升职加薪，兼造娃。

自69年初生下大儿子后，时隔半年，又怀上了。

就在今年三月，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三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家伙，让王芳这个新晋奶奶忙的是团团转，根本腾不出时间回来。

红军媳妇在那边是有一份教师的工作的，产后几个月就得去上班，不然容易被人顶替。

没办法就留王芳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根本忙就不过来。

要不是两个小的需要吃奶，她早就想把孙子孙女打包带回蔡家岭了，因为在老家至少还有满仓搭把手。

便跟红军夫妻商量着，年底俩个孙女也有八九个月大了，干脆断了奶由她带回蔡家岭带。

起先红军媳妇是不同意的，但经不住王芳天天哭天抢地的哭闹熬不住！熬不住！

最终由红军拍板决定，把三个孩子送回蔡家岭，由爷爷奶奶照顾。

王青这会儿气急了，她的孩子凭什么都给别人带着，硬是闹着要把大儿子留下。

没孙辈时，王芳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

可这两年被孩子折磨的痛不欲生，乐得少一个负担。

乐呵呵的就应下了，最大的希望就是整天掰着手指，数日子，盼着年底好回老家。

回家可以跟满仓一起相互照应着，好松快松快。

甚至暗暗发誓，再也不去给哪个儿子带孙子了，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当然，这些自然都是蔡春妮从满仓和建党那得知的。

因为王芳伺候媳妇孙子的苦闷无处发泄，为了能疏解心情，就想到了写信。

可她只是上过扫盲班，认得一些简单的字，根本不足以支持她写信。

她便以伺候怀孕儿媳妇的理由，厚着脸皮去跟那些一二年级的小孩一起读书认字。

转头就一封接一封的家书往家里寄，大倒苦水。

不过家里人都不太在意，因为王芳自大儿媳进门后，只要想起来这位大儿媳，就动不动的戏精上身。

她能亲自写信回来，除了一开始惊艳了一大家子老老少少以外，就随意的敷衍着了。

听到这位时常拎不轻的大表嫂，老了老了也开始遭罪了，长莺莫名的想笑。

折腾了别人一辈子，终于轮到别人折腾她了，哈哈哈……

不过想到红军那三个孩子也太凑巧了，说来这这夫妻俩也奇怪，结婚前的四五年间，一个孩子没生。

后面干脆直接来个大招，一下子三年抱仨，简直是让人啧啧称奇！

这会儿又没有计划生育，也不知道她们夫妻后面还会不会发劲，要是还生，估计会把满仓夫妻俩给累死。

这还没算将来建军、建党结婚后，生的孩子呢。

这就是人人期盼的多子多福?

长莺很不懂就是了。

母女俩闲聊着来到了清河小学的那个路口，母女俩人动作很是同步的望向了村子。

可惜李妞妞家距离这儿比较远，她们担心再出什么变故，不打算进村，自然也就没机会见识指认现场的画面。

当然这事太过残忍，长莺也不敢去旁听就是了。

最后长莺还是被老妈催促着，赶紧离开了。

离开那个路口不远，蔡春妮突然想起昨天那本是满满一背篓的板栗，回来后只剩一个底了，顿时心疼的似滴血。

虽然长莺是去做好人好事了，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啊，节约惯了的她，哪里能就这么算了。

扶在她腰上的手，轻轻一掐，痛心疾首的念叨她，

“不是我说你，昨天那一背篓板栗可是我特意挑出来最好的，谁曾想交给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剩个底了。”

“你个败家玩意，下次搞事能不能不扯上粮食啊！”

长莺悄咪咪的扫了一眼空间里的板栗，心虚的没敢吭声。

她昨天光顾着伤心，压根刚刚忘记了放进空间里的板栗，没放回背篓里。

就只背了个几乎空了的背篓回家，也就是老妈能忍，现在才开始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