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给大小智慧之神喂药这件事，也许对，也许不对。但，吃都吃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只好进行到底咯。

迟夜并不介意再刺激一点。

正午高悬天空的太阳逐渐西斜，码头人影稀稀朗朗，归巢的白鸽和海鸟扑棱着羽翼，成双成对离开。

天际最后的一缕虹光敛起时，蒙德大教堂的钟声也准点敲响，古老钟声里，夜幕正式降临。

个子不高，两手空空的螺旋女士准时抵达任务地点，开始搜寻任务目标。

下一秒，她抬头看向正站在大船至高处眺望蒙德的迟夜，思量片刻，她晃了晃手中的铃铛，使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铃铛声在夜晚的港口，尤为引人注目。

负手而立的迟夜不为所动，如同一尊石雕。

“你来了。”

螺旋女士愣了愣，脑子很快就转过弯，然后按照枫丹的礼仪行礼，道，“尊敬的奥托先生，东西我已经准备完善了。”

果然，比起第一次，只是调动某人命运给他送货上门，这第二次，天理是彻彻底底的整了一个专用工具人。

“看来你知道的事比预料中多那么一点。”迟夜顿了顿，继续道，“这样也好，省的我继续给你解释。”

在螺旋女士沉默期间，迟夜从至高点消失，来到她的身后，吩咐道，“跟我来。”

这个码头除了三三两两的巡逻骑士外，就是满身酒气的醉汉。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聚集在桥洞下，衣着破烂的人群。他们也许是小偷，也许是无业游民，每天靠着教堂的免费餐填肚子，然后躲在这还算安全的桥洞混生活……

螺旋女士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走过木桥，离开这座码头。

…

西风大教堂，忏悔室内。

按惯例来说，这个点教堂可不会让值班人员之外的人进来，但迟夜不一样，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特权。

与几位值班的修女打了声招呼后，迟夜暂时得到一间忏悔室的使用权。

借用的这间忏悔室不大，一张桌子，一张靠椅和一张长椅，仅此而已。

迟夜打开灯，拉出靠椅平稳坐上，然后瞥了一眼呆鸭子一样的螺旋女士，敲了敲桌面。

“站着干嘛，坐呀。”

“我站着就行。”螺旋女士此时仿佛站在上级面前的传令兵，“璃月不是有句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吗……我站着。”

“也好。”迟夜并未强求，开口道，“现在，你可以先说一下自己的出身点在哪。”

“枫丹？”螺旋女士回道。

迟夜摇摇头，拿起桌面上的报纸翻阅起来，“枫丹？不，确切说，你应该来自……天空岛。”

“……”

“抱歉。”

螺旋女士沉默的垂下脑袋，“可能您说的是真的吧……我并没有七年前的记忆。”

“哦？”迟夜微笑着拢起报纸，道，“那你，又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活到现在的？”

“不用急着回答，时间很多。”

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活着？螺旋女士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静止了一瞬。

她是天空岛中大神的造物，抛却那些为了融入人类社会的设定外，神赋予的使命将完全贯彻她的一生。

螺旋女士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道，“我是为了成为一个完美工具，而存活至今的。奥托大人，我的四肢皆可自由拆卸，心脏亦能更换，我是……门的容器。”

我可没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玛德，天理这创造的都是些什么阴间玩意，大晚上的，真瘆人。

迟夜面无表情道，“那你喜欢的和讨厌的那些事呢？这也是假的吗？”

“奥托大人，您指的是什么？”螺旋女士歪着头疑惑问道。

迟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叹息道：“原来，你喜欢机械只是为了更好的维护自己吗？”

“啊？”螺旋女士更加疑惑的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迟夜把话题拉回正轨，“上次的那个鸟，现在拿给我吧。”

“欸……？”螺旋女士点点脑袋，为难道，“上次的鸟，你拒绝之后已经没了呀。”

“外形不重要。”迟夜道。

螺旋女士摇头道，“奥托先生，可是……我现在不想死。”

“你不是说要当好的工具吗？”他双手抱胸后靠椅背，打了个哈欠：“这可是你难得的，展露自己身为好工具觉悟的时机。”

“不。”螺旋女士果决回答。

“毕竟，就算只是一个被造出来的容器，我也是想继续活下去的呢。”

“脆弱的容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便会碎掉。但成为有用的工具后，就不会了……”

“你现在看起来很平静。”迟夜站起身，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你也没有什么激烈反抗的意图。”

“所以，你自己动手吧。我相信你，你一定早就有了，孤身一人走进这温柔良夜的觉悟，加油！”迟夜鼓励道，“你上次不是做好觉悟了吗，这次再干脆点也没问题吧？”

“上次，不是您拒绝了我的那种觉悟吗……要不，您再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螺旋女士小心翼翼问道。

“有机会，但是我怕你不敢。”迟夜坐回椅子。

“我一定能做到！”螺旋女士闭着眼睛答道。

“那好。”迟夜在桌面上丢过一把钥匙，“想办法用它回天空岛。自己一个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