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岛。

天上有云浪，无数镌刻金色纹路的玉白石柱林立其间，悬空石路一边向远方延伸，一边嚓嚓的作响，犹如世界心脏在悸跳。

伊斯塔露不紧不慢的行走在石路上。

“巨人盘古的血液化作江河，普鲁沙的身体被切割滋养了宇宙众生，伊米尔的脑髓成为苍天的云海...”

“…这些就是‘原初之人’的神话。”

语毕，伊斯塔露停下脚步，望向空荡荡的王座，问道：

“世人皆知原初开天辟地，可是有一种东西却在原初之前。”

“阿斯莫德，你说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空寂的天空岛没有传来一丝回音，一毫应答，伊斯塔露也没有介意，重新迈起脚步，

“我们都不知道祂的名字，也不知道祂的样子。但祂却凭空出现在漫长历史中，化身万物，身入轮回。”

“你看。”

伊斯塔露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深渊的方向。

“也许，祂是从那里来的，九幽渊之下有什么，没谁去过。”

“没办法，在凡人眼里，我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可是在那个东西眼里，我们和凡人没什么区别，因为祂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不可描述之物，请保持沉默。”

一直沉寂的天空岛，传来天理维系者的回应。

伊斯塔露闻言愣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可是这种不可描述之物，居然会被一个人类的意识占据主导地位，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那原初和尼伯龙根，各自一半的传承所带来的转机吗？”

“不是我给的，那是命运的选择。”阿斯莫德幽幽道。

“我没说是你给的。”伊斯塔露道。

“但他无需成为提瓦特的一部分，就可以成为天理永恒的代言人。”阿斯莫德道。

“就算你想把整个世界打包送给他，可你还得看他想不想要呢。”伊斯塔露道。

“伊斯塔露……创世神话，还没有结束。现在说这种话，为时过早。”

“是啊，还没有结束。”伊斯塔露忽然露出一抹笑容，“我会撤走留在尘世里，用于观察祂的所有人偶，并集中销毁。至于多余的那个，你看着处理。”

“阿斯莫德，这是最后一次来天空岛，我们，就此别过。”

天空岛归于安静，天理的维系者没有把那些话语放在心上，闭上眼眸，重回沉眠。

创世神话也许会有终结的一天，但那只会在祂消亡之后到来。

……

净善宫。

迟夜揪着小草神的耳朵，任其张牙舞爪，他自岿然不动，稳得一批。

“瞧你这小短腿，小短手的，还想挠我?嘻嘻，这就叫，自取其辱。”

“帮帮我，树王姐姐。”光速败北的纳西妲，开始向一旁的大慈树王请求支援。

现在知道叫她姐姐了？

大慈树王心底有点哭笑不得，但她可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胡乱插手。

“有死之荣，无生之辱。小纳西妲，你就把这当做一场生死试炼来对待吧。”

听到这话，被揪住两只耳朵的小草神，在眷属手中化为苍白的灰。

看来，脆弱的耳朵就是小草神的弱点了。

迟夜犹两秒，收回双手，松开小草神耳朵，佯装哭丧道：

“呜呜呜，我可怜的纳西妲，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慈树王端着茶杯，叹气跑路。

“?”

迟夜看了眼只剩下两人的净善宫，好好的，人怎么都跑了?

胡思乱想间，他的腰部忽然遭受近距离打击，然而并不痛，甚至还有点痒，还有点想笑。

睿智的纳西妲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偷袭被无效化了。

“举起手来!”迟夜一转常态，严肃道。

“呜……”纳西妲被唬的连连后退，听话举起双手。

“哈哈哈，小草包，哈哈哈～”

两秒后，小草神看着笑得仰前倒后的眷属，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无明业火。

然而奇怪的是，小吉祥草王没有急，她双手抱胸，淡淡道：“好笑吗？”

“哈，呃……不好笑。”

“迟夜，教我学剑。”

“……”迟夜止住差点就脱口而出的嘲讽，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上次学成那个样子半途而废……”

“这次我一定可以的。”纳西妲露出浅笑，“我会更认真的。”

“那好。”迟夜也不逗小萝莉玩了，起身，端起桌上还剩半碗的红茶一饮而尽，道：“跟我来，我带你去个练剑的好地方。”

“练剑的好地方……”纳西妲用一只手托着圆润的下巴，沉吟道：“上次，怎么没听你说过，是在须弥境内的地方吗？”

“不，我们去璃月绝云间练习。”

迟夜放下茶碗，弯腰抱起白毛小萝莉，问道：“你的绿茶壶呢？”

“绿茶壶?”纳西妲皱眉。

“就是千夜浮梦。”迟夜掂了下怀里的小萝莉，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就是大慈树王之前送你的那个法器。”

“那不是茶壶，是神灯!”纳西妲强调道，“一盏见证记载了诸多故事的神灯。”

“好的，我明白。”迟夜点头，“那神灯，等下，学习剑术前，先用你的神灯和我切磋一下，我会评估并教你真正的剑术，能斩魔神的的剑术。”

“这可就不是上次那种玩闹性质的，现在后悔还有机会哦，我亲爱的纳西妲。”

纳西妲肯定且认真回答道：“请教我。”

“嘛，别这么客气。”迟夜捏了捏小萝莉柔软的脸，继续道：

“到时候，有的你好受。昨天晚上只是浅浅带你玩闹了一整夜，结果你就受不了，瞌睡连天的。”

“现在要教你学剑，我的压力也是很大的。万一误人子弟了，妨碍了智慧的成长进度，我可就成了大罪人。”

“一切责任我来承担。”纳西妲抿抿嘴，继续问道，“迟夜，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一下你。”

“问吧。”

“你的那些剑术……是怎么学会的？”

“是我在梦中学会的。”迟夜满脸深奥道，“就像人类幼崽生下来就会张嘴呼吸，张嘴找奶喝一样，我掌握那些技能，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纳西妲忐忑道：“那我……”

“别多想，我亲爱的纳西妲。”迟夜微笑道，“要知道，世界上总有一些特例，而这些特例是不能当做你们参考目标的。”

纳西妲：……

这句话的潜台词，她罕见的听明白了，明明应该为自己眷属感到开心，但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