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灵汐拿着贺彦北给的信息，走出了审讯室。

坐在休息室里，她第一次感到疲惫。

从缪盈的谋杀案，到现在贺家的连环碎尸案。

看似没有关联，但一直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这些案件，如雨后春笋般找上了她。

直到今日，她才稍稍看到了那只手的影子。

可贺彦北给的信息，细碎又杂乱。

看着线索很多，但能真的证明暗市存在的有效信息少之又少。

灵汐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接连几天没有休息好，现在两起碎尸案告一段落。

贺东升买凶杀人、蓄意谋杀、通敌叛国等多项罪名，就算装疯卖傻，也逃不过死刑。

而贺彦北，灵汐已经很努力给他申请宽大处理了。

毕竟除了私心，他也为警方拿到了最有力的证据。

但即便这样，贺彦北也被判了半年的有期徒刑。

解决完一切，陡然卸力的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梦间，有人抽走了她手中的信息表，又给她盖了一件衣服。

闻到外衣上熟悉的气息，灵汐彻底睡了过去。

会议室里，两个刑侦队的队长眉头紧锁。

裴澈拿着那些琐碎信息，良久才开口。

“暗市这个信息，可信吗？”

楚之归嘬了口烟，锐利的眼眸沉了沉。

“贺彦北没有理由编故事，而且既然这些金叶和那个杀手有关。”

“就算暗市不存在，但凶手是存在的。”

“能有这个传言，必定有它的原因。”

“顺着这条线查，我就不信挖不出东西！”

桌子另一边，鹿海市的刑侦队长刘东成打了个哈欠。

“既然贺彦北说是权贵圈传出来的，我会找人核实的。”

“但有件事，我觉得你们要注意。”

刘东成边说，边看向了休息室。

“你们队这个小姑娘，是块好材料。”

“但有关暗市和金叶子的事，最好不要让她参与了。”

“她对这件事太执着了，这里面已经牵扯到了杀手。”

“过于执着的人，往往看不到危险，多少好苗子都折在了执着上。”

刘东成的话，让裴澈面露不安。

“我已经尽量不让她参与其中了，但这些案件，就像长了眼睛……”

裴澈说到这，突然脸色大变。

“您是说背后的人，是冲灵灵来的？”

刘东成和楚之归对望了一眼。

“不清楚，但凭借多年的经验，如果看似无关却是连环案的案件，不停出现。”

“而处理案件的人又都是同一批人，那至少背后的真凶，除了杀人也在挑衅警方。”

裴澈犀利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这个世上，除了乔千蕊和秦知言，他想不到还有谁会算计灵汐。

但秦知言已经被司迟支出了国内。

而乔千蕊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不管如何，灵汐的办案经验不足。”

“还是处理单独案件，更有利于她增长阅历，也更安全些。”

楚之归权衡了片刻，便给裴澈下了命令。

“如果灵汐问起，就说金叶子案件上级很重视，已经由我接手了。”

“重案组再遇到涉及金叶子的案件，只处理独立案件本身，其他的都移交到我这里。”

裴澈微不可闻的点点头，但心里却对乔千蕊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