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安欣踹出一脚后，心里舒服多了，看着聂宝华那副惊恐得模样，安欣淡淡一笑：

“不好意思，实在是没有忍住，茶几多少钱？等会我赔你。”

“不……不用，值不了多少钱。”聂宝华哆哆嗦嗦道。

安欣叹了口气：“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办的事实在太操蛋了，我是替卫国平和聂小雨不值。

他们两个到今天还没完全确认关系，一方面是因为八年前那个雨夜，还有一方面就是因为你。

诚然，你当初是因为想你出人头地走上这条路，但如今你已经温饱有余，就该急流勇退，不要等到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人啊，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安欣有点感叹，在这个世上，有的人是为了权利，有的人是为了名利，还有的人那只是单纯的坏。

聂宝华若有所思，心里想着安欣的话中意思，但很快就被安欣接下来的话惊住。

“你是想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换个道重新做人？”安欣直视着聂宝华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聂宝华愣住片刻，犹豫道：“安处长，您什么意思？”

安欣嗤笑道：

“有你这样的身份在，聂小雨和卫国平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你以为把自己洗白了就没事了吗？幼稚！枪打出头鸟，你这种人早晚是国家打击的对象，已经离死不远了。

其实你死了也好，他们两个还有可能在一起，只是可怜聂小雨了。”

聂宝华眼眸不断闪烁，随后弯下腰向安欣恭敬说道：“还请安处长指条明路。”

“喝多了吧你？”安欣一脸诧异：“你是坏人，我是警察，没抓你就烧高香了，你还让我给你指条明路？”

聂宝华神色尴尬，干笑一声：“安处长，我现在不想做坏人了，我想做个好人。”

“真想做个好人？”安欣直视着聂宝华。

“嗯！”聂宝华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今晚听安处长的一席话，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小雨不会幸福，可能会被我连累，所以我想做个好人。”

“那你去自首吧！”安欣没想到聂宝华还觉悟了。

“自首？”聂宝华愣了一下，惊讶道：“安……安处长，您没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安欣神色肃然，盯着聂宝华，道：

“你是个聪明人，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你要是想重新做人，就要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才不会有什么后患。”

聂宝华神色变化，许久之后，小心问道：

“安处长，除了自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样才是最没有后患的一条路。”安欣正色道：

“你现在已经是市里的重点人物，名声大噪，不管你如何去洗白，最终都会被人严查。

只有趁着你的罪行还不重，自首加有立功表现，这样在牢里改造几年，到时候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立功？”聂宝华皱眉：“你是让我出卖兄弟？”

“兄弟？难道就是和你一起混社会，落得家破人亡？”安欣嗤笑道：

“你要真把他们当兄弟的话，到时候出来做份正经买卖，堂堂正正的做人，这样岂不是更好？”

“可是……”聂宝华面露难色。

他这帮兄弟都是粗人，没有什么文化，等他们出来，再有了案底，恐怕更难混，到时候恐怕还得混社会。

那他们何必又要自首，平白遭这罪。

安欣瞥了聂宝华一眼：“有什么话直说！”

聂宝华犹豫了一下，随后就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他现在已经被安欣引诱的开始考虑出狱后的事情了。

安欣听完，摇头笑笑：“老聂，你真是当局者迷，你只要自首洗白身份，到时候聂小雨和卫国平就可以结婚。

届时那卫国平就是你的妹夫，他现在是刑警队长，或许等你出狱之后，他可能就是处长局长了。

你说有这层关系，做个正经买卖，不管黑白两道，谁能不给点面子。

只要你别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以你的脑子，到时候做个清清白白的企业家，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聂宝华闻言恍然大悟，感觉前途一片光明，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越想就觉得安欣这个主意不错。

突然，聂宝华惊醒，面色复杂的看着安欣问道：

“安处长，你说以我的罪行能判多少年？”

“这不好说。”安欣皱起眉头：“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有没有命案。”

“没有！”聂宝华急忙保证。

安欣盯着聂宝华审视片刻，沉吟道：“只要没有命案，那就好说了。

以你如今的地位和财产，应该判个十几年吧，但是你主动自首，然后加上其他立功表现，再有狱中好好表现，十年左右就可以出来了。”

“十年？”聂宝华惊呼，想到要坐十年牢，他心里犹豫起来。

他已经开始洗白，说不定还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怎么能主动去自首遭罪呢？

“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安欣看聂宝华有点犹豫，呵呵一笑，道：

“你出来后也才40多，正值壮年，到时候照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聂宝华苦笑一声：“安处长，让我去坐十年牢，我还不如轰轰烈烈的过上几年。”

“愚蠢！”安欣低呵一声：“不就是十年吗？咬咬牙就过去了，你的人生才过去一半，何必为了一时的享受，放弃后面大好时光。”

聂宝华心中腹诽，“大哥，那可是十年呀，他混到今天地位也没十年。”

想到要在小房里呆上十年，聂宝华头皮有点发麻，看向安欣恳求道：

“安处长，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十年时间真的太长了。”

“法不容情！”安欣摇摇头。

其实以他对聂宝华的了解，如果主动自首，再操作一翻，然后加上其他立功表现，三五年就能出来了。

说这么多，就是想吓吓聂宝华，免得他以为犯罪成本有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