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整个人被卡斯帕身上的木质香水所环绕着。

结束一个带着醉—意的吻之后，脚发—软之际被捞进卡斯帕的臂弯里面。

宋知意靠在卡斯帕怀里面，平缓着呼吸。

after.party还在继续，音乐和喧闹的氛围被抛诸脑后，两人在甲板上待了一会儿。

宋知意静静地看着湖畔驶过的风景，突然出声道：“卡斯帕。”

“嗯？”

“我……对时尚的触感不太敏锐，也不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连一门语言都要学习好久。”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

“……”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卡斯帕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大约是五秒钟左右的时间吧，他才把她身子转过来面向着自己。

在宋知意东张西望试图回避对视的时候，他温柔又不容置疑地抬起了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抱歉……我刚才的沉默是因为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宋知意被那双大海般的蓝眸深邃地凝视着，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之后，眼睫开始颤动。

她干脆耍赖一样埋首在他怀里面，就是不肯看他，也深怕自己的自卑会被他看出来一样。

“我只是觉得，卡斯帕这么优秀，我好像对你的工作起不了一点帮助。”

“也不能像小说里厉害的女主一样，和你一起并肩走到巅峰……”

但凡是见过卡斯帕在闪光灯和T台上时的样子，都会觉得他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但他平日里对宋知意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和她做那些亲密行为，也的的确确都发生了，也常常让她沉迷其中。

而她现在支支吾吾又断断续续的话，卡斯帕也明白过来她内心的敏感点了。

他耐心等她表露自己的心思，等她安静下来，他才拥着她，吻了吻她额头，温柔又认真地说道：

“你是我的伴侣，而非我的工作伙伴，知意。”

不可否认，他身边才华横溢和优秀的同伴比比皆是。

但他爱她的鲜活。

爱她带给自己独一无二的心跳频率——这一点也只有她能做到。

“……”

宋知意终于肯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表情却怔怔地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落在她唇角的那个吻，还有卡斯帕的眼神和他说的话，都是这个夜里最温柔的存在。

“是我忘记了对你说谢谢，谢谢你愿意只身一人来F国见我，也谢谢你肯留下来，留在我身边，还专门学习我的母语。”

卡斯帕觉得是他这个男友太粗心，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所以现在她小小的怯懦和自卑，在还没发芽露头的时候，就被卡斯帕温柔地给安抚下来了。

“卡斯帕……”他一番话说完，宋知意大眼瞬间变得湿漉漉。

她瘪了瘪嘴，抱着他的腰，叫了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这种突如其来，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只觉得自己有些上头了，头晕晕的。

以至于后来又跟着卡斯帕回了人群，喝了记不清到底多少杯香槟。

连最后什么时候开始神志不清，都没有印象。

……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宋知意半梦半醒间睁眼看了一下。

看到熟悉的屋顶，闻到房间里熟悉的香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轮船回到了城堡。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试图把大脑里因为酒精带来的晕眩感给压下去。

卡斯帕原本在窗前的椅子上看书，察觉到床上的动静之后起身。

他正准备去冲一杯高浓度的蜂蜜水给她，却突然听到宋知意嘴里发出了几个音节。

她因为头晕不舒服，连眼睛都没睁开，但嘴里却在嘀咕着，翻来覆去的说着一句F语。

这句音节很简单，短短一句，但却让卡斯帕蓦然顿了顿，然后转换方向，大步向床这边走来。

“你在说什么？”

卡斯帕的声音让宋知意睁眼看向他。

彼时他已经单膝跪上了床沿，两手撑在她两边，低头俯视着她，眼睛里面带着某种令人心惊和诧异的深邃幽暗。

见宋知意因为反应慢半拍，只是呆呆仰面望着他，卡斯帕身子往下又俯低了几个度。

“你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次。”卡斯帕的声音压得很低，带上了平日里少有的急切。

他此时紧紧盯着她的眼神，又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一样的隐忍。

宋知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说什么？”

她只觉得卡斯帕现在的状态怪怪的。

她抬手想去摸他的脸，却在中途被他一手抓住两只，又牢牢按在她肩膀两边。

卡斯帕无言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按着她手的力道却不轻。

宋知意简直要被卡斯帕奇奇怪怪的状态，和目不转睛的眼神给盯得炸毛了。

原本还宿醉的大脑也顾不得晕，她现在只想问清楚卡斯帕到底什么情况。

“卡斯帕？怎么了吗？”

“……”

她脸上的懵逼，让卡斯帕意识她刚才真的是无意识说出那句F语。

但卡斯帕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

“你刚才说了句F语，你还记得吗？”

宋知意闻言回想了一下，然后又脱口而出说了那句F语。

说完之后，她明显察觉到卡斯帕滞了滞，然后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她还傻乎乎地反问他：“是这么发音的吗？是什么意思来着？”

卡斯帕：“……”

“我爱你。”

宋知意：“！！”眼睛瞬间瞪成圆溜溜。

卡斯帕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刚还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也瞬间变温柔，变成一汪深蓝。

“你刚才那句F语转换成中文，是我爱你。”

“……”

宋知意从来不会演戏拿乔，更不会故意用这种语言“陷阱”来套路他。

卡斯帕也突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自己都不知道她刚说的F语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她在昨晚after.party上表露的不安，卡斯帕在抱着她睡过去之前，情不自禁在她耳边用母语说了这样一句——

“不要担心，我爱你。”

宋知意之前没有刻意学过这两个词。

但小脑袋瓜却自动截取保留了卡斯帕的真情流露。

两个词太长，就选了一个相对较短，且看影片时偶尔会看到，却没刻意去记的这个词。

然后，然后因为本来就在学f语，平时都在嘀嘀咕咕。

所以在半梦半醒间就发出了这个音，还在把这当作日常复习……

还把卡斯帕给撩到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