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恋歌
作者:九龙金月 | 分类:悬疑 | 字数:3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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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杯酒一支烟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手持吹毛利刃的戴安娜目光落在了程西平坦而强健的胸肌上,纤细的手指在坤爻纹身上轻轻的划过,仔细的辨认。她见过这种身份的表达形式,一切似乎停止了,一切似乎还未开始。
时间慢慢的流逝,也许二十分钟,也许一个小时,尝试了无数次的程西终于睁开了双眼,但四肢还在麻痹,无法动弹。
戴安娜就坐在一旁,静静的欣赏着他的身体,如同艺术的顶礼膜拜者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欣赏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大卫”,只是在她面前的并非是泥胎,而是活生生的人,但显然更加富有令人惊心动魄的魅力。
“萧先生,殷先生被你杀了吗,你是如何取代他的?”
程西很疑惑,想象不到年纪轻轻的戴安娜居然知道八仙堂的旧事。他诚不知,97年送戴安娜从532到不列颠的正是当时受雇于安霁的殷先生。更不知,若不是殷先生的暗中保护,8岁的戴安娜早就被寄宿家庭分而食了。那是一段情节如《这个杀手不太冷》般的回忆。
“后来听说他死了。”戴安娜狠狠的说道,她只是在确认,并不急于动手。
“并没有,他还活着。”程西笃定的回答,因为他每年都会去Q市的渝州监狱看望这个用余生思过的男人。
“他在哪?”
“在一个不会被别人打扰的地方。”
“你们是什么关系?是朋友?你为什么可以取代他的名号?”
“并算不是朋友,却是惺惺相惜的对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选择相信了吗?”
将信将疑的戴安娜站起身,靠近程西,她望着他的眼睛,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只有心才会狡诈。两个人的距离且近,可以互相交换呼吸,甚至可以听到心跳,能够观察到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
意想不到的是,戴安娜忽然吻向了程西,不知是情不自盛还是另有深意。
她的吻狂野且强横。最后咬住程西的舌尖说道,“要知道你骗我,就先吃了你的舌头。”
程西的舌被咬破,鲜血溢出,戴安娜悉数笑纳,她很喜欢这个男人血液的味道,每一个血液细胞都极其富有生命力。
“你还真是个惹人喜欢的男人。”
说完,又瞬间变得像绵羊一般,双唇温柔无比,水乳交融之际如胶似漆。
戴安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波西米亚的吉普赛占卜家用星座来推衍人的性格,双子座的描述如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喜欢折腾人,忽冷忽热反反复复。”而心理学家和医学家会确信,这种宜乎常人并不稳定的病态是分裂型人格障碍。
“报告长官!”
帐篷外,副官在请示进入。
戴安娜离开程西的身体,穿上军装。醉眼迷离、意犹未尽的道了声进。
副官瞥了一眼行军床上赤裸的程西,转而目光坚定的直视着戴安娜说到,“参谋长,司令官很快就到。”
事情很明显,副官到来的目的并不纯粹,有那么点通风报信的意味。从萧远峰被她私自带出刑室那一刻,怎么会没有人和安霁报告呢?吃饭、疗伤,副官不过来看看此时萧远峰是死是活,如果人死了,便没有什么莅临的必要,如果活着,又还要顾及脸面,他太了解自己的干女儿,所以派了个副官探一探风。
戴安娜白了那副官一眼,捋着及腰的卷发,点上一只烟,“知道了,去回话吧。哦,对了,给萧先生找一套军装,这个样子他会尴尬。”
……
安霁走进帐篷的时候,程西已经可以坐起来,他正在把玩那枚弹头,对进来人视而不见,表现得毫无兴趣。
“见到舅舅不会打招呼吗?”安霁在一旁的行军椅上坐下,霸气十足。
“怎么打招呼,也向您的腿上开一枪?”
安霁哈哈大笑起来,“和小时候一样,你还是那么倔强调皮。刚才你二妈和我讲了你的事,听说你为了救亭儿单刀赴会,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有意思,你比萧拂海和萧奇山强多了,我很欣赏你。”
程西见安霁赏下了面子,心道,这便是最不易了。于是长叹一声,推心置腹,“舅舅,安亭的死我们都深感痛心。现在不单单是家里,连警方也在查,我相信早晚会水落石出。”
安霁点点头,“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相信你。我毕竟身在这里,鞭长莫及。远峰,你一定要替舅舅找到凶手,给安亭报仇。”
这时戴安娜趴在安霁的近前耳语了几句,安霁的脸色一变,很是惊讶。
“哦?你是八仙堂的人?”
“以前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将来肯定不是。”
安霁深知八仙堂的厉害,于是对面前的萧远峰更刮目相看起来。一个有故事的人,遇到了另一个有故事的人。
安霁点燃了黑龙雪茄,又示意戴安娜倒酒。打开了话匣子,一代枭雄,气度非凡。”
“我戎马一生,杀人如麻,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知道DP犯法?笑话,但这是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片家业总要有人支撑,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人跟着我混口饭吃,不易的很呢。”
“在这里,只要你公道、够狠、有钱,再加上一点运气,活得够久,就能闯一片天下。”
“人饿了要吃饭,填不饱肚子就要造反,要死人。一块地,种粮食能养活一家人,种DP能养活一百家人,为什么不种?我的货卖到欧洲、美洲,大把的钞票赚回来,你以为单单是为了赚钱?不,没有钱,没有枪,区区的小国家,人家就要欺负你。”
“我不是政治家,只是个带兵的,我只知道自己家过好日子,至于别人家过成什么样跟我毫无关系,为什么呢。因为我过得不好,他们一样冷漠,瞧不起我。”
听了这样的话,程西忽然觉得不无道理,他忽然想起了世界上其他地区的政坛风云人物和军阀枭雄,他们性格迥异,或嚣张、或霸道、或奸诈、或乖戾,世界秩序从来没有正邪,只有终极武器的骄傲和对资源贪得无厌的占有。
“您心里能容下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为什么容不下我父亲呢?”程西在试探的问。
“嘿,远峰,问得好,明说了吧,我就是不喜欢萧拂海。要不是我妹妹嫁给他,他早就死在我手里了。”
于是,安霁把一段旧事情仇娓娓道来,说与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