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无力的跪倒在在海之律者面前，悲伤，绝望，愤怒，崩溃的感觉已经彻底侵蚀她的心灵。

“仅仅是因为有趣就可以操弄别人的命运了吗……”

“太不公平了……”

“小姑娘，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没有我，你根本走不到现在，也有不了如今的成就。”

“没有我，你早就作为一个凡人死在了那天。”

“小姑娘，你要搞清楚，是我给了你生命，是我赋予了你选择的机会，是我给了你……”

“玩弄生命的畜生……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维维安不想再听海之律者继续废话下去了，在知道自己最后的两个家人已经在五年前离开这个世界了后，她就再也没什么害怕的了。

闪烁着银光的匕首从维维安的袖口滑出落在她的右手手心。

维维安这一击用尽了自身所有的力气向海之律者的脖颈刺去。

可现实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把小小的匕首，怎么可能伤的到海之律者。

匕首的的确确的戳到了海之律者，可是任凭维维安怎样用力，那锋利无比的刀尖就是无法刺破对方的皮肤，甚至连留下一点红印都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呜……”

还没等维维安搞清楚为什么她的攻击无法伤到对方，她自己就被海之律者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小姑娘……你是这个世界泡里唯一让我提不起杀意的人类，可是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呢？”海之律者失望道，这种类似被养了多年的宠物咬了的感觉让她十分不悦。

“……唔……呜……”死死被掐住的脖子让维维安连呼吸都困难，自然也听不进去海之律者说了什么。

“律者，快放开她！”痕在远处喊道，虽然维维安犯了罪不可赦的错误，但这也应由人类自己解决，而不是一个律者。

海之律者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继续收紧着掐着维维安的左手。

痕，爱莉希雅几人想要上前阻拦，可是都被凌枫阻拦了下来。

维维安的呼吸越发困难，意识也逐步涣散，因为无法呼吸，捶打着海之律者的双手也因为用不上力垂在了身体两旁。

等到对方已经奄奄一息时，海之律者才松开了自己的左手。

维维安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氧气，海之律者那强大到让她绝望的力量彻底掐灭了维维安复仇的想法。

从身体羸弱的普通人到最基层的士兵，从普通的士兵成为逐火之蛾战士，从战士成长为人类顶级强者，维维安都挺过来了，无论曾经的她有多么弱小，维维安都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无力感。

维维安用了五年的时间付出了别人五十年的努力才终于有了现在的她，可面对眼前的海之律者，无论再有多少个五年，她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可是中了死之律者权能的她，还能有一个五年吗？恐怕很难了……

亲人的逝去、复仇无望、背叛同胞的后果，维维安此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要不就这样结束算了……”维维安想道，狼狈的爬向一旁重新抓起了掉在一旁的匕首。

“已经没什么可害怕的，可担心的了……”维维安安慰着自己，并开始将匕首慢慢伸向自己的脖子。

可一旁海之律者怎么会让她得逞。

海之律者走来，一脚踢掉了维维安手中的匕首并抓住了维维安的头发再一次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就想结束了吗？我偏不允许。”

“我要让你活到这世界的尽头，一个人……想必，你那时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吧？呵呵～”

“挣扎给我看吧，我很期待……”

海之律者贴在维维安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随后，海之律者又在维维安耳边说了些什么，在做完一切后，她将维维安丢在了地上。

“凌枫，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被命运推搡的人，都是树与海对弈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海之律者说道。

“……？”

下一秒，在凌枫还疑惑对方到底想说什么时，海之律者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凌枫面前。

但此时的海之律者已经不是刚刚的海之律者。

现在的她身着黑红色类似于祭祀服外衣，血红色的竖纹瞳孔和漆黑的眼白已经遮盖了原本如海水般清澈纯洁的眼睛。

海之律者左手一把抓住了凌枫的手腕，右手则按在凌枫的胸口，整个人竟直接化为一团红色雾气“钻”进了凌枫体内。

而凌枫也无法抗拒的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原本漆黑的的眼白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类该有的样子，只是那金色的瞳孔如今变成了和海之律者一样的湛蓝色。

不过也好，起码现在的凌枫看着比那时像人类多了。

环顾四周，凌枫发现自己正倚靠在梅比乌斯怀里，而坐在一旁的痕和凯文还有爱莉希雅正一脸严肃，神情紧张的盯着自己。

“……”

“……”

车厢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默了起来。

“……干嘛都这样看我？”

“博士？我做了什么吗？”凌枫转头看向面前的梅比乌斯道。

“呵呵～”梅比乌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样子应该是凌枫本人了。”爱莉希雅笑道。

“对了，那个律者去哪里了？”凌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她消失了。”凯文回答道。

“消失了？好吧，那维维安呢？”凌枫接着问道。

“还活着，在后面那辆车里。”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感觉怎么样？”梅比乌斯问道。

“没什么感觉，嗯……最多有一点心累。”

“这暂时算是结束了吧，哎……”凌枫长叹了一口气道。

“不过博士，还是别贴我这么近了吧，对身体不好。”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在睡着的时候紧紧抓着我不放，好几个人都拉不开呢……呵呵～”梅比乌斯笑道。

“……”

“真的是这样哦，怎么拽都拽不开，就像黏在了我们梅比乌斯身上一样。”爱莉希雅补刀道。

“放心，小白鼠，你现在身上没有崩坏能外溢，所以不用担心我。”梅比乌斯抬头望着凌枫湛蓝色的眼睛道。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