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我们都听你的，你做主吧。”小姨韩洁抹着眼泪止不住点头，自家这个外甥一向有分寸，听他的安排总好过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窜。

看着正打算分头行动的众人，言午转念一想，“先等等，都跟我过来。”言午带头走向一个没有被灯光照射到的角落，然后从空间里掏出手枪和军用匕首。

“晚上不太平，都把家伙带上，以防万一。真遇到紧急情况，别犹豫，直接开枪。”言午把手枪分发给众人，眼中透露着杀气嘱咐道。

“哥，你们这是？”金卢贺被言午分发给众人的手枪吓了一跳，惊疑的问道。

“你不会开枪，就不给你了，晚上不安全，万事小心。记住，跟紧胡子。”言午将匕首递给金卢贺，在此叮嘱道。

默默收下武器的几人四散而去，开始仔细搜索附近的角角落落。

一个多小时后，言午收到蒋山发来的消息。

“小午，找到了，但是，你还是自己过来看看吧。别告诉你表弟，一个人过来。”随后发过来一个地址。

收到消息的言午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真出事了。

“卢贺，你跟我姑父先在附近找找，我去那边看看。”言午指了指一条幽深的小巷子，跟金卢贺两人打了声招呼，一头钻了进去。走到岔路口后，飞快的往蒋山发过来的地址跑去。

一个小胡同前，蒋山一人站在胡同口，脸色很差劲，言午隐隐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声。

“大山哥，真出事了？”言午愈发肯定心中的预感，低声开口询问。

“嗯，人没了，这是个死胡同，两边都是别人家的外墙，没人出入，所以也没有路灯照明，我也是路过的时候闻到一点血腥味才进去看了看。结果发现，你弟妹已经...”蒋山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死的？”言午努力保持着镇静，声音颤抖的问道。

“应该是抢劫，凶手不止一个人。你弟妹在反抗的过程中，被刺了7刀，凶手手很稳，看痕迹是老手干的，现场收拾的很干净。”

“你帮我通知胡子，让他马上去我表弟那儿，然后把他带过来。我担心他会做傻事，我姑父一个人控制不住他。我进去看看。”

“好，你去吧。”

言午紧了紧拳头，迈步向胡同里走去。借着手电的灯光，言午看到韩莹正趴在地上不住的哭嚎，言兴章脸色铁青的站在旁边。

“妈，你先起来。”言午上前看了眼弟妹的尸体，强自镇定，想要把韩莹搀扶起来，不料仅凭他一个人力量，根本无法将瘫软在地的韩莹扶起身。

“小午，随她吧，哭出来会好受点。唉，真是造孽啊。”言兴章长叹一声，阻止了言午的举动，神色中压抑着愤怒。

“小午，妈从来没要求过你什么，眼下发生的事情，你必须答应我。”韩莹拉着言午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言午说道。

“妈，你说，我一定照办。”

“动用你的一切关系，把人给我找出来，我要让他们杀人偿命！”韩莹咬牙切齿的低吼。

“老婆，办案有警方呢，你别做傻事。”言兴章在一旁闻言，急忙劝阻。

“能不能办到。”韩莹没有理会丈夫的意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言午。

“好，妈，我答应你，这个仇，我们自己报！”言午蹲下身，搂住韩莹，看着躺在地上的弟妹，坚定的点点头。

“小午，他们过来了，胡子说10分钟就到。”蒋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还想说点什么的言兴章。

“好，我马上出来。”

“妈，你稳定下情绪，一会儿小姨他们一家还需要你安慰。”言午轻声对着韩莹说道。

“嗯，我知道。”

言午走出胡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大山哥，有烟吗？”言午忘记了自己空间里存了不知道多少各种品牌的香烟。显然，他的内心完全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蒋山也没有点破他，掏出烟扔给他一根，然后帮他点燃。

“能查到吗？”言午把烟深深的吸金肺里，焦灼感使他的情绪稳定了一点，低着头询问蒋山道。

“不报警吗？

“呵，不行啊，不亲自动手，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言午自嘲的笑了笑。

“说到底，我还是没法做到铁石心肠啊。总要给家里人，给弟妹，给自己一个交待。”

“嗯，把斌子调过来帮我，两天之内我给你答复。”蒋山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没再多问。他完全明白言午的感受，当年看着战友牺牲在自己面前时，他做出的，也是同样的选择。

“好， 辛苦了，大山哥。对了，查到之后你们只管盯着凶手，需要动手时我会通知你的。”

“时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啊。”言午抬头看着头顶的路灯，悠悠的开口道。

“行，交给我吧。”

“他们到了。”言午看着匆匆跑来的金卢贺几人，扔掉烟头，起身走向他们。

“哥，是不是找到佳佳了，她在哪儿？”

言午没说话，只是往点点头，然后往小胡同里看了一眼。看着言午的表情，金卢贺瞬间猜到了什么，呆立在原地。

“卢贺，去看看弟妹吧。”言午低沉着语气，拍拍他的肩膀。

金卢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一步步往胡同内挪去，每一步都像是耗费了他所有了力量。也许，在他心里，只要没亲眼看到结果。自己的妻子，就还活在世上吧。

“胡子，你进去看着点。”蒋山朝胡嵩示意。

“啊！！！”不多时，胡同里传出一声如野兽般的泣血嘶吼。

紧随其后的到来的金荣夫妇，听到儿子传来的悲痛欲绝的声音。瞬间明白，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佳佳还这么年轻，她，她才27岁啊！”韩洁瘫软在地，声嘶力竭的哭着，一只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点什么可以让她依靠的东西。

“走，总要去看看儿媳最后一眼。”金荣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伸手抓住妻子的手，将她搀扶起来，走进胡同。

蒋山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言午一个眼神制止，这个时候，不需要外人帮忙，一切得让他们自己承受。

言午默默的跟在他俩身后，慢慢的重新走进胡同。

“胡子，你先出去，别让其他人进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