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攸宁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傅灵安的这句话，瞪大了眼睛，脸一下就红了，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

她刚想移开视线，傅灵安一把拉住她的手，攸宁下意识的跟着他走。

傅灵安把攸宁拉到远处，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伸手固定住攸宁的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攸宁，你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告诉她，我喜欢你，十年了。”

“不，我心悦你，我喜欢你，但我更爱你，下一个，下下个十年，无数个十年，我依然爱你。”

听到这些话的攸宁震惊得大脑都不会运作了，整个人都宕机了，傅灵安亲口跟她说，他爱她。

攸宁怔怔的盯着傅灵安的眼睛看，他的眼里，再没有以往的冷静和克制，攸宁看到的，只有那汹涌而热烈的爱。

“十年前，我没有见过你。”

傅灵安看着面前的女孩，扬唇轻笑，无声而浅淡的笑容，在攸宁看来，是那样的好看，不似以往克制而拘谨的笑，更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阳光和真诚。

“我们见过，可是你忘了。”

十年前，傅灵安八岁。

本来皇上已经选定他为皇子伴读，但是他阿玛觉得男子不应该只待在京城的方寸之地，在家族庇护下长大，想让他拜在景亲王麾下，跟着景亲王学习，于是带他进宫当面跟皇上说明缘由。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攸宁，看着小小的，怯生生的一个小姑娘，在那样严肃认真的御书房里面哭，那时的她都还没有桌子高。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和鼻尖，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他竟然第一次有了想保护一个人想法，他想问问小姑娘为什么哭，可是小姑娘却先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哥哥，你要跟阿爹去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想去吗？”

那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想不想去，他从小就是按照家族规划的路去走，读书习武，包括上战场，只有那个爱哭的小姑娘问过他，想不想。

他才知道，那个爱哭的小姑娘，是公主，是整个大清最尊贵的人娇养的公主。

他阿玛说，那时候的他，根本配不上那个小姑娘，想要保护她，想配得上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

“攸宁，身处逆境，你是我活下来唯一的救命药。”

“这么多年，在边疆，无数次生死搏斗，命悬一线，无数次想要放弃的时候，想到我还没有能够让你认识我，我就有了跟死神抗争的勇气。”

“可是我不敢回来见你，我还没有变得强大，变得能配得上你的存在，我还没有靠着自己博得一个显耀的家世背景。”

“这十年来，你每年生辰，你阿玛都会给你准备丰厚的礼物送回来给你，每一次，我都会偷偷的在里面放一支自己亲手打的簪子。”

“额娘说过，送姑娘簪子，是想为她束发，娶她为妻的意思，攸宁，我从来，都只想娶你为妻。”

“回京的时候，想着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又看见你了，可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哪怕以后只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着你，我都很满足了。”

“可能老天爷可怜我吧，让我有了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你面前的机会，那时候，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所以我不敢流露出一点自己的想法，我怕你知道了，我就完了。”

“攸宁，现在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边，可以吗？”

攸宁满眼泪水的看着面前倾诉心声的傅灵安，再也忍不住眼泪，她不敢相信，原来他数次死里逃生，满身伤痕，是想带着军功荣耀来到她身边，只为了那一个机会。

“傅灵安，如果你回来的时候，发现我身边有了他人，没有等到那个机会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过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傅灵安从来没有觉得，他做的这一切需要她怎样的回报，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攸宁，若能成为你的依靠，我会感谢上天保佑，即便不能，我永远都会是你的靠山。”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在我和自己热爱的事情之间做选择，你……”

傅灵安拉住攸宁的手，打断她说的话，“没有这个如果。”

“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和你在一起，便是我此生唯一的追求。”

“与君相识那一刻，犹如大唐逢贞观，一瞬间一盛世，一眨眼三百年。”

“宁宁，你永远是我所有选择的唯一答案。”

攸宁哭的泣不成声的，再也忍不住了，踮起脚尖，环住傅灵安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

原来，真的会有人，义无反顾的站在你的身边，给你明目张胆的偏爱和例外,毫不犹豫的偏袒和关怀，心甘情愿的做你的裙下之臣。

“傅灵安，我答应你，我以为，你不会选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

傅灵安紧紧的抱着她，听见她不停的对不起，轻轻的笑了，“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宁宁，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