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连晓其实并不清楚水野存到底讲述了什么，毕竟他刚刚直接被地脉灌输了记忆，所以没有听到水野存说的话，但是地脉提供的如此清晰的信息绝对不是水野存能知道的。

比如说，他可能就不知道樱红的存在。

水野存刚刚说了一大段话，现在也有些口干舌燥，看到连晓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他在消化信息，便是没有打扰，慢慢向后退去，靠在墙上，整个人放松下来，想要歇息一会。

连晓没有管水野存的动作，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闪过睿智的光，他觉得自己也许知道了神之眼被夺走会发生什么事情。

据说只有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神明才会投下视线，神之眼才会出现。

所以，有可能神之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可以算是愿望或者说梦想的具现化。

那九冶响的愿望明显是与樱红有关，虽然并不明确具体是什么，但是连晓能够确定这件事。

所以在失去了神之眼之后九冶响就会忘记了樱红的存在，也忘记了为什么自己家的边上有一棵巨大的绯樱树。

也就是说，失去了神之眼也就失去了梦想，而对这些拥有强烈愿望的人来说，无异于是夺走了对未来的希望，生活的动力。

连晓抿了抿嘴，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雷神要颁布眼狩令，但是他已经有了些许的违抗想法。

“好吧，很感谢你的情报，我收获很多。”

连晓看着水野存，解下随身携带的小水壶，丢了过去。

水野存也不担心连晓要给自己下毒，现在自己口干舌燥，正好可以解渴，于是直接接住水壶，打开了盖子。

“等等，别对嘴。”

听到连晓的话，水野存有些无奈，他可是没想到如此强者还能有洁癖，抽了抽嘴角，还是按照连晓说的做了，仰着头给自己灌水。

其实并不是连晓有洁癖，只不过这个小水壶宵宫也经常喝，所以他并不想水野存也对着嘴喝水。

“真是痛快，我在这监牢里面，每天只有最低限度的食物和水，难受死了。”

水野存把小水壶里的水喝了干净，擦干净了嘴角的水渍，然后又递了回来，看上去他对监牢的待遇很不满。不过也许这并不是监牢的标准配给，而是橘家刻意减少了水野存的配额。

橘家应该没有那么好心照顾水野存。

“我刚刚看你可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连晓无情地拆穿了水野存，这家伙在监牢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受到了虐待的模样，反而是有些怡然自得的感觉。

“嗨，不要说那些了。”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落到如今的地步的？”

连晓其实是有些疑惑的，水野存作为橘家的女婿，怎么会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被投入大牢，而且看上去他同时和橘家、九条家为敌。

从明面上的情况来讲，这说不通。

“我放跑了鸟居纯子，还协助她逃跑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事情太过仓促，准备的不够多，现在纯子应该已经踏上璃月的土地了。”

水野存的话直接让连晓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这家伙竟然是真的直接参与了对抗眼狩令的事情，而且看他的模样，好像还是主谋？

鸟居纯子竟然值得水野存这样做吗？

直接违抗雷神的意志？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野存笑了笑，没有意外连晓的好奇，这家伙没有出现任何后悔的情绪。

“纯子她不想上缴神之眼，如果任由她一个人胡作非为的话，最后肯定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所以我就帮助她了。”

“不，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去帮助她？你这样做就等于是直接在违抗雷神的意志。”

连晓觉得水野存明知道自己的想要问的内容，却故意回答别的方面。

有些讨厌。

“唔。”

水野存没有再开口，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大概几分钟，他终于是回过神来，决定要把这件事也告诉连晓了。

“其实，纯子是我的女儿。”

连晓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是震惊的。

不是说水野存是个情种，为了和橘家的女子在一起主动入赘了吗？

居然还在外面有私生女？

“你别这也看着我，世人也都觉得我是痴迷爱上了橘代子才会抛弃家族产业入赘橘家。”

“难道不是这样吗？”

要知道，就连水野存他爹都觉得水野存是真的在追求爱情，这家伙居然连自己的爹都骗过去了？

好深的心计。

“恩，不是。”

“我对橘代子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厚，如果你要问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感情，大概就是对于寻常美人的喜爱吧。”

说起自己的妻子橘代子，水野存的脸上没有出现变化，随后他摆了摆手，眼睛里浮现回忆之色。

“我在橘家的这些年，橘代子的大哥因为意外身亡，二哥因为疾病离世，三哥痴迷武技辞家不归，四哥热爱冒险环游七国。”

“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一切的障碍都被扫除了。”

“只要橘代子怀孕，生下一个男孩，橘家的一切都会被我掌握在手里。”

“可是！可是谁知道橘代子先天不能怀孕！”

“真是满盘皆输！”

听着水野存的话，连晓算是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橘代子那四个哥哥都不能继承橘家肯定都是出自水野存的手笔。

恐怕那三哥四哥在外面也不一定活着了。

水野存从一开始就想要行那鸠占鹊巢之事，想要将整个橘家吞下，可惜橘代子不能怀孕让他的计划始终无法完成。

橘家的那些老头子们肯定察觉到了水野存这个赘婿有大问题，一直在偷偷调查，在发现他在外面有私生女之后，立刻就明白水野存的痴心都是伪装而成，这人图谋不浅。

只不过一切都晚了，水野存掌握了橘家一半的势力，现在只是手中没有名分公然占据罢了，如果族老们想要反扑，内部分裂的情况下，那橘家定然是受到重创。

族老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橘家经营到如今的程度，那可是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心血。

然而，水野存公然违抗眼狩令这件事给了他们机会，一个借着九条家之手除掉水野存的机会。